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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我喜欢你

数学老师半拉半护的把我弄上了车,我一直回头看着李娟,她的眼神告诉我:我遗忘了什么重要的事,关于我和她。

可是我什么都想不起来,只是本能的觉得她很亲切,莫名的难以割舍。想要下车询问,数学老师已经发动了车。

“李娟怎么哭了啊?为什么不让她一起走呢?”我疑问道。

“坐好,走了……”数学老师只是沉闷的说道。

……李娟一直默默的注视着我们远去,原本天真可爱的小脸,如今却尽是复杂的伤痛,她紧紧抓住衣角,轻轻地说道:“再见……一皓……”眼泪嗒嗒的掉在地上。

班主任走了过来,轻轻的把她拥入怀中,拍了拍她稚嫩的肩膀,宽藯道“别哭了,是老师不好,一开始就不该要求你去接近他,让你受委屈了……”

李娟在班主任怀里拱了拱,低声说:“我不委屈,只是有些心痛……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一直都是很温暖很开心的!可是……我今天只是想帮助他,没有想到结果会这样……呜呜……他怎么会忘记我呢?”

“好了好了……别哭了,”班主任听了,温柔的摸了摸李娟的头,神色复杂的感慨道:“一皓之前都是挺聪明活泼的,很招人喜欢。原来他从来不做作业,上课还不怎么听讲,考试成绩也在班上前五名。自从撞到了脑袋,竟然变得老实起来,乖乖的听课写作业。我和你数学老师开始还挺高兴,以为他变成乖宝宝了。可是后来看到他的作业题和考试题,居然大多都是错误的,而且错的莫名其妙。让人不得不忧心啊!后来听李英说他和你亲近,小群班长又说她看到一皓很心疼你,还为你哭过,我们才想到让你主动接近他,和他做朋友,关心他,和他一起放学回家……本来看他恢复得还是不错的,除了没有想起李英,没有以前聪明,偶尔会犯头痛以外,在小群的帮助下,已经能考及格,像个正常的普通学生了。没曾想到他家里又发生了火灾……唉……听了这些事,你心里好些了吧?只是你知道就好了,不要和其他人说,包括一皓……”李娟听了,轻轻地点点头。

想到我们之间心有灵犀的共鸣,她暗暗下定决心,要尽量帮助我好起来……

只是,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那天回家,我头一阵阵的胀痛,虽然本能的感觉到,我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头却越想越昏沉,只能的早早的睡去了。

第二天,我又成了一个人呆头呆脑的傻小子。似乎忘记了忧伤和痛苦,只是也忘记了美好幸福和快乐……

冥冥之中,痛并快乐着仿佛并不是一件让人痛快的事,不如无喜亦无悲……

又到了放学的时候,我慢慢走到校门口,李娟居然已经早早的等在那里了。

我看到李娟单纯娇小的身影,站在高高的大门旁,心里感觉莫名的亲切熟悉,却又潜意识的害怕去面对,不愿接近。

这一幕让我的心一阵阵的忐忑着,身不由己颤栗的起来。

我悄悄地退到大门里面,藏在教学楼的拐角处,静静的望着她娇俏恬静的样子,时而秀眉微蹙,让人不禁想要上前安慰她。可是我心中却突然闪过阵阵惊惧害怕,那一瞬间,仿佛生命中所有的美好都会在下一刻破碎,从此离我而去,我只好强忍着恋恋不舍的牵挂,失落的依偎在墙角。

时间缓缓流走,娟娟清澈的眼眸里浮起一抺哀伤,冥冥之中的牵引,一股模模糊糊却又浓得化不开的悲伤,让我不知不觉流下了眼泪。

望着她纷扬在风中的秀发,和轻舞的裙摆,飘逸若仙的美好,却形单影只,楚楚动人。我几次想要勇敢的冲出去,却都因为李娟若有所知的一个转身探望的动作,败下阵来。

她孤孤单单的站在校门口的门柱旁,并没有因为我的久久不出现而转身离开。

直到校园中已经没有了人影,天色渐渐地暗下来,校门柱子上,那盏昏黄的白炽灯温柔的包裹住了她,她才开始焦急起来。

或许是我躲在墙角太久了,那些忐忑不安的试探,被旁边办公室里的校长看到,以为我被初中的小流氓吓得不敢出校门。在我骤不及防中,他豪气的呵呵笑着走上来,在我没有防备中一把拎起我的胳膊,大声说道:“来来来……我带着你出去。我倒要看看,哪个小屁娃敢拦你!”说着拎着我大摇大摆的向大门口走去。

我顿时吓得不停的抗拒挣扎,唯恐被李娟看到。校长以为是我胆子小,并不松手,只拉扯着我踉踉跄跄的上前,恨铁不成钢的语气略微带着讥讽,声色俱厉的吼道:“走!有我在,谁还敢吃了你啊!“

李娟正焦急的频频探望着,见到我被校长拎出来,满脸的惊喜带着微微的惊愕,轻声道:”一皓,你怎么这么晚才出来啊?你怎么了?“对于校长她反而没有太在意,似乎是见到我出现,长长地苏了一口气,放下了心底的焦急,才露出甜甜的笑容,转头对校长问了一声好。

校长一时没有搞清楚状况,原来义正严辞的表情凝固在脸上,勉强挤出一幅僵硬的笑容,向李娟点点头道:”你们这是什么情况?“说着望了望空荡荡的大门外,回过头看看我,又看看李娟,松开了紧紧拎着我的手。

而李娟正甜甜的笑着,望着我狼狈的样子,慢慢的向我走过来说:“我们快点回家吧!天都要黑了!”。

我一脸窘迫,无地自容,仿佛李娟是洪水猛兽,又仿佛,是我潜意识中无颜以对内心中那最圣洁的仙子,那怕近一步都是亵渎……

看到她靠近,我心中激烈的颤栗着,才一挣脱校长的手,就立刻拔腿逃离了她的视线,向着学校另一边的校门口冲去……

……回家的路,在漫漫荒野中,不知何处是尽头……

李娟在身后不停的呼唤我:“一皓,等等我!等等我啊!”一声声呼唤,每一声都直达我心底,听到她孤单无助而又充满了期盼,听得我心痛如绞,瞬间忆起了昨天的一幕幕。……

心底那些深深的自卑和忧伤愧疚,逼迫着我强忍着不舍,去放弃我倍加珍惜的美好。终于我再也压抑不住心底的伤痛,放声大哭起来。我惨淡的望着天空中阴翳无尽,只能用哭泣去控诉命运的不公……

李娟感受到我的悲伤与绝决,也在身后哭得哽咽,本就气喘吁吁的她,无力的坚持着,却不能追上我,只好悲伤的呼唤着:“一皓,等等我!不要离开我!我一个人好害怕!……呜呜……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好不好……呜呜……”

她已经筋疲力尽,她能感觉到:我明明对有她溢满心怀的喜欢,却要带着愧疚和眷恋,一步步绝决的离她而去……

她终于放下了所有矜持,嘶声哭喊道:“一皓,我从来没有怪过你!你不要伤心好不好!不要离开我……呜呜呜……我喜欢你!一皓,我要跟你回家!不要丢下我……我不要一个人,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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