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莫依落一阵为难,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以前她把他当哥们儿,什么话都跟他说。可是现在他却说喜欢自己,心里不由地纠结了起来。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没尝试过暗恋一个人,当然也不知道暗恋一个人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
“落落,现在我说出来了,心里也就舒服多了,我真怕有一天没机会跟你说。因为我爸爸说,在我十八岁成年后,他就会送我去洛杉矶进修。
我真的没有几年可以陪在你身边,帮你收拾那些烂摊子了。我希望你能理解我今天唐突地跟你说的这些话。再过几个月,我就该走了。
一直没告诉你这件事,只是我不想看到你落寞的样子。在我走后,你会想我吗?”路远航一口气说了好多,眼神真挚的看着莫依落,在摩天轮周围的灯光的照耀下,她的脸显得那么飘乎不定,就好像,一不小心她就会从自己眼前化作云雾消失掉。路远航紧紧地抓着莫依落的手,希望可以听到一个让他还算开心的答案。
“我们……我们是好哥们儿嘛!想你是自然的!你在洛杉矶好好学习!我和顾言期会等你回来的。”莫依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毕竟这场告白来的太突然了。让她措手不及。
“落落,看着我的眼睛好吗?”路远航双手放在莫依落的脸上,将莫依落的脸摆成冲自己的样子,深情的对莫依落继续说道:“我是在问,你会想我吗?”
“远航,你放心,我会想你的,谢谢你喜欢我,或许这么多年来我对你老是大吼大叫,还会跟你耍小性子,某些时候真的会很让你很讨厌。我一直把你当哥们儿,永远的哥们儿。我和顾言期的婚姻是躲不掉的,所以我们还是……”莫依落垂着头,手指还不断得缠绕着头发,让头发在手指上旋转,跳跃。
在莫依落为难着接下来的话该怎么讲下去的时候,路远航打断了莫依落的讲话。
“落落,别再说了,我懂。我知道你会想我,我就心满意足了。这样子不管我在洛杉矶遇到多大的困难,也会因为你的这句话而振作起来。谢谢你,落落。”路远航吸了口气,缓缓地吐出这些话,眼中的泪水早已氤氲成灾。
“哎,我说路远航,你是去留学,又不是去送死。我们可以视频,可以打越洋电话,可以写信,可以用短信息……有很多种联系的方法阿!我们还是可以像现在这样,无话不谈嘛!再说,你还会回来的对吧?”莫依落丝毫没有因为路远航刚才的表白而不自在。反而她在想着怎样和路远航保持联络。她知道,就算他们俩之间存在那种他喜欢她的感情,也阻挡不了他们成为无话不谈的哥们。因为,路远航就像她的幸运星。她懂得珍惜。
“嘿嘿……落落谢谢你。我一定会回来的。”
摩天轮缓缓转动起来。是来电了。不一会儿,摩天轮停下来了,他们从摩天轮上面走了下来。两人肩并着肩像平常那样说说笑笑地向家的方向走去。
路远航送莫依落回了家后,自己也回了家。在床上躺着,实在不知道该开心还是该难过。
她说她会想自己的,这个是可以让自己开心的答案吧?可是她还说,自己只是她的哥们儿……诶,就这样吧!让她知道自己对她的感情就好了,这样子去洛杉矶的话,也不会遗憾了。
想着想着路远航就倒在床上闷头睡了过去。
“他怎么会喜欢我呢?”莫依落躺在床上想着这个令人难以置信的问题。相处这么多年她一点都没看出来,究竟是自己反应迟钝,还是他藏的太好?
“顾言期怎么了?他没有来追我,也没有发个信息或者打个电话问问阿?他怎么就这么放心我吗?”
想到这里,莫依落心里就有说不出的难受,她在想顾言期到底怎么回事,难道是不喜欢她了?
越想越累,越累越想,最后还是睡着了。
顾言期躺在床上,床单早已湿成一片,脑袋昏昏沉沉地,各种纷杂的想法全都破壳而出,全都侵袭了顾言期的思维。
他做了一个梦,一个冗长的梦,在梦里莫依落哭的不成样子,自己却不能安慰她。想摸摸不着,想说几句话安慰她,却发不出声音。他看到路远航全身发着光从远处走来,给莫依落一个结实的怀抱。揉揉她的头发,在她耳边呢喃。
自己却只能在一旁看着他们。什么都不能做。
梦里的自己好无助,突然觉得自己的心累的厉害。苍老的就像一个将死之人。心脏的肉片一片一片的剥离,化成齑粉,随风翻飞。
突然有种恐怖的死亡感向他袭来。那种刺骨的冰冷感,还有血液从血管中流出来的那种绝望感。
头上有许多汗珠渗出来,所有梦中的感觉让他觉得恐怖,一下子就把他吓醒了。他梦到了第一次遇见莫依落的事情了,就是在那个仓库,还是那种恐惧感。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会在这种时候梦到很久以前的事。
他擦了擦汗,起身拿了一罐啤酒,站在阳台上看着下面的灯火斑斓,看着川流不息的车辆和人群,没想到他这一觉竟然从下午睡到了晚上。
在阳台上喝了几罐啤酒,盯着手机看了好久,他还是决定出去逛逛。他今天白天真的太厉害了。看着莫依落离开的背影,自己的心就像静止了一样,没有呼吸,没有跳动,就像死了一般。
那时候的事件在第二天三个人就一切解决了。莫依落和顾言期相互为对方道了歉。
一转眼,又是一年花开时,路远航已经着手准备去洛杉矶的事情。而顾言期也一边上大学一边到他父亲的公司开始上班了。莫依落也去上大学了。
莫依落比较聪明,虽然比顾言期小一点,但课程一点没落下,中间跳了一级,所以和顾言期跟路远航他们一起高中毕业了。满载欢心的考了物顾言期同一所大学。他们自然在的是金融管理系,希望可以长大后帮父亲分担一些工作。
“落落,言期,我要走了!签证已经办好了,明天的机票,怎么着?今天出来聚聚?就当是给我践行?”路远航一阵阴阳怪气的说道。听不出是难过还是开心。只闻到一股醋味。
“好啊,哥们儿,得亏有你帮我收拾烂摊子我才能活这么久,谢啦!在我遇到难解决的烂摊子时,我肯定会想你的!”莫依落大手大脚的拍拍路远航的肩膀,嘻嘻哈哈的笑着。俨然没有失落的感觉。
路远航回拍了莫依落的肩膀,把莫依落拍的一个趔趄,莫依落吃痛,无辜的看着路远航。只见路远航笑笑后说道:“你丫真够意思哈!有事才想我?你白眼狼转的吧!”
“哎呀,你那么较真儿干嘛!这不是话赶话说到这儿了嘛!”莫依落嘟着嘴巴,牵强附会的回答道。
“好啦!饭局上说呗!真是的,远航你就不会体谅一下她这说话没把门的嘴阿!相处这么久,还是像小孩子一样跟她无理取闹阿!”顾言期连忙插嘴缓和气氛,不然他们俩非得再叽叽喳喳的吵个不停。
“呦,看我们的顾大少,这还没成亲呢!就紧着疼阿!还怕我欺负她不成?就我们这关系!这么铁,你说是吧!”路远航酸了叭叽的说道。顺带还不忘抛一个笑容给莫依落。
莫依落刚才吃了路远航的哑巴亏,她才不会贱兮兮地再帮着路远航说话呢!“呦,你谁阿?我认识你么?”莫依落摇头晃脑,四下乱瞟,一副心不在焉的表情,装的就像自己真的不认识路远航一样。
“诶?我说落落,说你是白眼狼你还演起来了?”路远航双手叉腰装出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莫依落。
“哈哈,谁让你刚才打我来着?”莫依落还真不是演戏的料,没一会儿她就笑到喷掉。
“算了,算了……这次饶了你了!”路远航摆摆手回答道。
“走啦走啦,去吃饭,今天你买单阿!谁让你欺负我媳妇儿来的?这就是代价!”顾言期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路远航和顾言期之间的火药味十足,有种马上就会硝烟四起的意味。
“快走啦!我早就饿坏了!为这顿饭,我愣是饿了三顿饭的!”莫依落拉着顾言期的胳膊撒娇的说道。
“嘿!这两口子,还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这是准备是吃土暴发户阿!”路远航看着莫依落无赖的样子彻底无语了。“麻烦你管好你家媳妇儿好不好啊?真是给我添乱!饿三顿只为敲我一笔,至于么?你这姑娘一看就不聪明!老拿已经健康开玩笑!”路远航一边埋怨顾言期不懂照顾莫依落,一边埋怨莫依落任性。
“得……得……得阿!怎么跟欧巴桑似的,罗嗦老太婆,请我们吃饭啦!”莫依落不耐烦的喊道。“我饿死啦!”
然后莫依落拉着顾言期就往前走。路远航无奈的只好跟在她这个大小姐后面。这么多年的跟随,他已经习惯了。自己永远都是她的小尾巴,走到哪里,都有自己跟在后面。在莫依落心情不好的时候,自己挨过她的骂,也挨过她的打。可怜了他这个未来少东,好歹是一个大集团公司老董的儿子,到莫依落这儿就什么脾气都没有了。怂的跟个不起眼的小跟班一样。
“诶,不想了,已经没意义了,以后去了洛杉矶就要改掉有关莫依落的习惯咯!还真是一个挑战诶……这个死落落,老是留难题给我。”
路远航在心里抱怨一通,带着莫依落他们去了一家他们几个经常去的一家大拍档。吃些烤串,喝些啤酒。畅谈一通,不知道有多爽!每次不管他们中的谁不开心了或者特别开心,他们都会光顾这家大拍档。
说来也奇怪,虽然都贵为千金小姐、公子哥儿,可是他们三个却很特别,他们都很喜欢这里这种小市民的氛围,觉得特别放松。
“太不够意思了吧!我以为你会带我们大吃一顿的,没想到只是来吃大排档阿!”顾言期撇撇嘴,一脸嫌弃的表情看着大排档略显油腻的桌子说道。
“落落,看看你这未婚夫,傻了吧?这里是我们回忆最多的地方,不来这里来哪里阿?”路远航张开双臂,大叫道。
只见大排档的老板向他们几人走来,笑嘻嘻的说道:“听说路远航要去外国留学是吧?今天你们可劲儿吃,算我的!大哥没什么礼物送你,只好请你吃着最后一次大排档的烤串了,希望你学业有成!”大排档老板是个特别老实的人,看着他们三个富家子弟这样容易亲近,自然很欢迎他们,何况他们每次光顾自家大排档付钱都多给,这顿饭是必请不可的!“你们吃什么?大哥给你们去弄!”
“谢谢大哥,我们随便吃点就好!不过这账我们还是要付的!”路远航正色道。
“哪那么多废话,请你就乖乖闭嘴吃就好啦!也是大哥的一番心意!谢谢大哥。”
莫依落嬉皮笑脸的对大排档老板道谢。
“对嘛!还是落落懂我!那你们几个吃着聊!大哥给你们做去!”老板将那双粗糙的手在围裙上胡乱蹭着离开了。
“你个死落落,还要欺负劳动者,吃白食阿?”路远航没好气的看着莫依落。
“这你就不懂了吧?落落是想把钱偷偷放在桌上,如果老板今天不请我们吃饭他得多过意不去阿!咱们怎么能吃白食呢?好歹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阿!”顾言期反驳道。
“就是,还是我们家顾言期了解我!”莫依落揽着顾言期的胳膊嘟着嘴像路远航示威。
“看你那样儿,我对你们家顾言期不感兴趣的!”路远航想起了早些年发生的一些事,笑着说道。
莫依落红着脸,不利索地说道:“你……好你个路远航,你旧事重提阿?”莫依落讨厌路远航提起那天的事,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谁让你是腐女,那我就跟着你腐一把好啦!”路远航憨笑道。
其实,莫依落哪里知道,他如今的旧事从提,只是想让她想起在摩天轮上自己对她说的那一番话而已!
“行,腐就腐,就算你打我们家顾言期的主意我也不怕。因为,哀家不死,尔等永远为妃。哈哈……”莫依落没形象的笑起来,她那个样子逗得大家都乐不可支了。
几个人碰了几瓶啤酒,就开始说一些体己的话。俨然没了吵吵闹闹的势头。
“顾言期,你必须好好照顾落落,不然,我会打着飞的回来揍你一顿的!”路远航拍拍顾言期的肩膀,醉悠悠的说道。
“你!”顾言期故意把这个拉的长长的,指着莫依落旁边的位置继续说道:“莫依落!你结婚的时候必须挑一个我能赶回来的日子!我要作伴郎!伴郎!你懂么?嘿嘿……伴郎。”
“哎,哎,哎,指哪儿呢?我在这儿!看你的酒量,还是这么差劲,还没有喝多少就醉了!”莫依落又开始打趣儿路远航。
“你们都别气叔叔,阿姨阿!你们要是气他们,要我知道了,我还是会打着飞的飞回来的!啾,我就飞回来了。”路远航彻底喝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