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兔崽子,还记仇?!上次是我不对,我不该那么怀疑你!行了吧?我们去看谢佳禹吧!”顾言期再一次提了这个要求。
“干嘛非得去看他阿?你不怕他对我说什么表达爱意的话吗?”沈夏珞敷衍地回答着顾言期。
“那个,我没那么小气吧?你不是说,人家有女朋友的吗?那我们打个赌好不好?如果他有女朋友了,我就再给你按摩一个月,如果没有,嘿嘿……这个月算扯平。怎么样?”顾言期悻悻地说道。
果然是这样,这个顾言期的那点小肠子,自己还不清楚吗!沈夏珞思前想后,觉得这个赌还是比较公平的,然后就满口答应了。
她一定不会知道,顾言期打赌是个幌子,其实就是想知道谢佳禹有没有女朋友,省得自己一天到晚疑神疑鬼地,老是觉得沈夏珞哪天会跟着谢佳禹跑了。
有些人骨子里就会透出一丝小心翼翼,比如顾言期。但有些人就像路远航一样。碰到这种疑似情敌,顾言期就会小心打探情况,而路远航,就会想方设法将他置于死地,宁愿错杀一千,也不愿放过一个。
然后,两人就踏上了通往监狱的路上……
开车左拐右拐地好不容易到了监狱,和狱警打了招呼,谢佳禹不一会儿就被带了出来,沈夏珞看到这个对自己很关心的学长剔了平头,也消瘦了不少,沈夏珞心里突然挺不好受的,自己应该早点来看他才对。
“学长,我们来看你了。”沈夏珞坐在谢佳禹对面,紧张地说道。
在自己进了监狱的那一刻,就每天都在盼着沈夏珞来看自己,左等右等,快要不抱希望的时候,她却来了。真是一个天大的笑话,自己的爱,在她心里果然不算什么。
谢佳禹看着沈夏珞紧张的样子,淡淡一笑,“谢谢你们来看我。”一如既往的文质彬彬。只是,多了一些散漫,少了一些郑重的气焰。
“你还好吧?”沈夏珞继续问道,她看着谢佳禹还可以淡淡微笑,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下了。
“还好,这里的生活很轻松。”谢佳禹脸上的笑容一直保持不变。“今天蝶衣说会来看我,不知道现在到哪儿了。”谢佳禹转移了话题,开始谈论蝶衣。因为他一直记得沈夏珞对自己曾经说过的那句话。如果是她希望看到的,自己会不顾一切去做。
“你们在一起了?”沈夏珞惊讶地看着面前的谢佳禹,脸上还带着一丝喜悦。
看这种惊讶不已的表情,谢佳禹彻底死心了。对于沈夏珞,果然不是自己应该所珍爱的人。突然,谢佳禹有些讨厌眼前这个人了。
不一会儿,一个狱警带着一个女人进来了,那女人穿着一件白色衬衫,穿了一条淡蓝色的牛仔裤,一双白色平板鞋,头发剪成了利落的短发,染成了纯黑色,化着淡妆。当还没有看清楚来人的脸部的时候,谢佳禹迅速在脑海里搜索着自己认识的女性,发现根本不认识这个看起来纯洁的如同圣女一样的女人。
“佳禹,我来了,路上堵车,所以来晚了,阿,沈姑娘和丈夫也在阿?好巧诶!”
当谢佳禹听到说话人的声音的时候,大吃一惊,天哪,这是他认识的那个蝶衣吗?原来她可以这么美!
所有人都震惊了,顾言期看到过蝶衣原来的样子,从电视上。那时候的蝶衣穿着很暴露的衣服,到半背的红色头发,化着浓妆,因为那天哭的很惨,所以化的妆全都花了。没有想到,蝶衣打扮一下居然是两个不同的反差,现在俨然一副大学生的样子。
“你什么时候剪头发了?剪了都不让我先看看!”谢佳禹开始埋怨蝶衣,可是听起来,说的哪里是埋怨,明明是在秀恩爱。
“昨天刚剪的!这不,立刻来了。”以前没有看到过蝶衣认真地笑过,现在看起来,是个很漂亮的姑娘。
“对了,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个是我女朋友,蝶衣。”谢佳禹微笑地看着沈夏珞,然后为他们介绍道。
蝶衣愣了一下,之后笑的更灿烂了,说道:“我是蝶衣,很高兴认识你们。”蝶衣伸手准备向沈夏珞和顾言期握手。
沈夏珞尴尬地笑了笑,然后便将手放在了蝶衣的手里。没有再说什么,然后蝶衣又和顾言期握了手。
“学长,其实,你不用介绍了,我们都差不多认识,只是不太熟而已。”沈夏珞对谢佳禹淡淡微笑,说道。
沈夏珞他们来看谢佳禹,却看了一场恩爱秀,然后便识趣地离开了。
“为什么配合我做这场戏,不过谢谢了。”谢佳禹淡淡地对蝶衣道。
蝶衣收起了那种假惺惺的幸福样子,然后恢复到原来比较淡定的表情,没有思索告诉谢佳禹:“没什么,这不就是你想看到的吗?让沈夏珞知道你很幸福。所以,我就配合你了,从此以后你不用再和我说谢谢!一切都是我愿意为你做的。”蝶衣没有回避什么,因为她知道,等谢佳禹接受自己的时间,这么一小段根本不可能。因为他心里有着沈夏珞这个强大的对手占据着她在谢佳禹心里的地位,她必须把沈夏珞挤出去一点点,给自己留出一块立足之地。
“对不起,其实,你没必要配合我的,你完全可以告诉他们你不是我女朋友。”谢佳禹冷冷地说道。
“谢佳禹,我说过,我是自愿的。其余的,你什么都不用说。”蝶衣皱了皱眉,不过这种烦躁的情绪一会儿就消失不见了,继而说道:“今天的我,好看吗?”蝶衣转换了话题,在谢佳禹面前转了一圈,然后微笑着看谢佳禹。
“你把工作辞了?现在在干嘛?”谢佳禹红着脸没有回答蝶衣的问题,而是问了一个比较重要的问题。
蝶衣顺势坐在谢佳禹面前,然后回答谢佳禹的问题。“辞了,现在在一家饭店工作,虽然只是一个洗碗工,挣着一点点的工资,不过,很开心。再也不用担心受怕,背着骂名生活了。”蝶衣深深地出了口气,然后伸了个懒腰。“你呢?还好吗?前几天一直忙着找工作,没有来看你。对不起。”蝶衣看着别的地方,然后淡淡微笑,直到最后一个字脱口而出时,她的目光才回到谢佳禹的身上。现在她一脸的轻松,没有以前那种神色紧张的情况。
看着蝶衣过的貌似还不错,谢佳禹也就放心了。“我每天都是一样,我只希望可以快一点出去,因为,这里比较闷,想出去旅旅游,散散心。”谢佳禹也故作轻松地回答道。
蝶衣一定不知道,其实,谢佳禹每天在这里,看书,学习,静心,让自己更加优化起来。没有一点点的时间来想男女之情。谢佳禹曾经不只一次地默默问过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可以被蝶衣感动。
“嗯,会的,你好好改造,出来的时候告诉我一下,我来接你。”蝶衣温柔地和谢佳禹说道。
“你最近的花费还好吧?吃不消的话,告诉我,我让我认识的朋友给你打些钱,你先用着。对了,房子租到了吗?”谢佳禹关切地问着蝶衣,似乎,谢佳禹真的已经把蝶衣当作一个可靠的朋友了。
“房子还没有找到,现在住在一家快要拆迁的房子里,过几天找到房子就会搬,钱,现在对我来说没那么重要了。我现在只希望可以每天吃的饱饱的,睡一个很舒服很舒服的觉,就太幸福了!”
“我在市里还有一套房子,你先去住吧,钥匙和小区一个姓林的门卫要就好!你就说是我表妹,来取钥匙,就行!地址在XX街XX号。”谢佳禹思索了一下,还是决定让蝶衣先住在自己那里,因为他不放心,怕蝶衣一个人被之前的那伙儿人再找她麻烦。
“好,那我就不客气了。我会帮你好好打扫的!你就当是顾了一个保姆。我不要工资,给个地方住就好。嘿嘿……”蝶衣傻兮兮地笑着,这样的蝶衣将谢佳禹搞的也想笑了。
一个等字,毁了多少爱情。路远航不等莫依落的话,有可能就不会死。莫依落不等顾言期的话,她早已幸福。蝶衣不等之前那个男渣友,也就不会轮落到那种被人唾弃的地步。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一个“等”字。其实,我也不是想说“等”不好,只是,等谁,要看对象的。要看他值不值得你等。
每个女孩都可以出落的楚楚动人,她们可以拥有世间最美好的事物,比如洁白,纯净,比如漂亮和善良。正如每朵花都会经过来到荼蘼的时期一样,总是会美好的。
蝶衣也不例外,虽然之前她的生活过的有些阴暗,有些糜烂,但是,没有人更没有事情可以阻挡她可以在之后的岁月里靓丽起来。
每个人都拥有这样的权利,不过,前提是你热爱生活,或是热爱那个洁白的人。靠近自己喜欢的东西,是每个生物的天性。
莫依落翻身下床,在自己柜子里翻着寻找自己从洛杉矶带回来的本子。
在柜子的一角,有个布满灰尘的箱子,那个自己曾经日思夜想,想要打开的日记本,现在,钥匙正抓在自己的手里,那么,现在就去看看自己心心念念的东西吧。
莫依落轻轻拿出那个古老的本子,然后将钥匙擦在琐孔,拧动,“咔”的一声,那个日记本的封皮已经和下面的脱离开来,露出了里面光洁的纸页,如同少女的肌肤,光洁顺滑。
翻开来,里面写着整整齐齐的自己所熟悉的字体。没想到,出国留学的几年里,他的字体依旧未变。还是那么熟悉。
莫依落翻开第一页,上面写着的日期是2010年8月23日。然后她又往后翻了几页,发现,路远航的日记一页都没有落下,每个日子他都一天天地纪录着,圆润饱满的字体,印在莫依落眼里,就如又看到了那个自己如此思念的男人,正微笑着看着自己。
刹那间,莫依落觉得自己周围温暖如春,不是夏天那么炙热,更不是冬天里的阳光,只是春风吹拂,那种淡淡的温暖。
2010年9月23日晴/洛杉矶
想念越发地浓烈,如同百万条虫在噬咬自己的骨头一般。来这里仅仅一个月的时间而已。每天艰难的数着分分秒秒,以为来到另外的国家就会自动放弃莫依落,可以忘记那个在自己心里隐藏了很久的影子和感情。
这该是个笑话,对吧?自己无论如何都忘不了她,自己的爱情,或许再也找不到归宿,像一只孤魂野鬼,四处飘荡。
洛杉矶,离中国离那个城市很远很远,我以为这样就会与那个地方隔绝,可是,我错了,那种叫做爱情的东西会随着时间和空间的渐渐拉远越变越多,超出所有人的视线。
那句“我爱你”始终成为一句不见天日的言语,而随着它一起埋葬的,还有自己。
我甚至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会清醒,才会看到那所谓的另一个让自己怦然心动的女孩儿,然后成全了顾言期和莫依落,也放过自己。但是,我始终知道,在此之前,我只能选择思念,别无他法,因为,拿得起放得下,终究只是因为没有爱的太深。任凭别人怎么看待自己,自己都是那个拿得起放不下的人。
洋洋洒洒地写了许多,而莫依落看的越发的心疼,没有想到,路远航平时在自己面前看起来嘻嘻哈哈的面孔下居然隐藏了这样一种悲伤的情绪,他将这种情绪隐藏的那么好,只是怕自己察觉,怕自己为难。
莫依落接着又往后翻了几页,看到另一篇日记,而这篇日记是回忆有关路远航吃醋的事情。
2010年10月2日晴/洛杉矶
今天是难得一见的晴天,还记得很多年前,因为莫依落的原因,大晚上还把顾言期约出来打架的事情。
那天差不多也是这样的晴天,晚上的月亮格外明亮,高高悬挂在半空中,照的整片操场都是明晃晃的,似乎月亮迫不及待地想要揭穿些什么似的。
那时候,自己还是蛮霸道的,一下子就将顾言期用拳头栽倒在地,虽然后来很不幸的是,自己居然输了的结果。
打完以后,我和他躺在草坪上,看着天上的星星,两个人都气喘吁吁。
那次谈判,我虽输尤荣!因为,我告诉他,倘若莫依落因为他有一点点难过,我就会想方设法地把莫依落给抢过来。那时候的自己还真是意气风发,看看现在的自己,却是这样颓废,一味的躲避,一味的逃离。
莫依落哭泣的样子,我一辈子都忘不了。那么让人心疼。
我知道,顾言期和莫依落有娃娃亲,可是,这也阻挡不了我爱她的决定。如洪水,挡不住。我始终相信,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所以,我时刻准备将莫依落从顾言期身边抢过来。
我爱莫依落!嗯……困了,睡觉去!希望今天可以梦到那个爱欺负我的臭家伙!
莫依落看着看着,不由得笑出了声,“这个家伙,居然还找顾言期打架,还虽败尤荣。真逗。”莫依落发现,其实,男孩子的心事也如同小女生一样细腻,也会用笔记本将那些自己单恋也好,迷恋也罢,一个字一个字小心翼翼地写下来。不过,她的路远航真的很可爱。
莫依落看着窗外依稀摇摆着飞过的鸟儿,拍打着翅膀,急速飞过。在空中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如同不曾来过一般。唯一告诉莫依落那是真实发生过的,只有一声残余的悲鸣,划破天空,响彻云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