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这句话我喜欢!哈哈哈哈……”沫沫一个劲儿的掐腰向天笑。
麦克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地白了她一眼,然后继续揉着。
“下来走走看,有没有好点!”麦克收了东西,用纸巾擦着自己沾满药水的手说道。
沫沫很听话地坐在沙发边,试图将自己那只受伤了的脚放在地上,然后又试图着站起来。
“诶呦,不错哦!这位师傅,你的手法还蛮厉害的嘛!小费要不要?”沫沫在地上扭动自己脚踝,如同没事了般,一点都没有之前那种刺痛和涨痛感了。便打趣地说道。
“客官,小费可不可以赏个香吻?”麦克一脸坏笑地看着沫沫。
“师傅,我是正经人家的女子,不会那么随便的!”沫沫也跟着麦克玩儿起了古风。
“那么,倘若我偏要要的话,客官您赏还是不赏呢?”沫沫被麦克伸手一使劲,一下子拉到了怀里,而麦克就像是古代去清楼寻欢的客官一样,用手指邪魅地勾着沫沫的下巴。
沫沫表现出一副宁死不从的样子,使劲推搡着。可是,最后的结果是,还是被麦克压在了身下,一阵狂风暴雨的吻袭击着沫沫的口腔。
然后麦克准备吻沫沫的下巴和脖子的时候,沫沫轻轻拍了拍麦克的背,说道:“麦克,今天不可以,我们还有重要的事要去做。”
麦克只好猩猩地从沫沫的身上褪去,一脸颓丧的样子,用自己的意念平息了那场肆虐燃烧着他的火。
该死,每次接吻沫沫这家伙都睁着眼睛,真不好意思了。
麦克心里埋怨着沫沫,其实,心底还是享受着沫沫睁着眼睛的天然呆样子的。好吧,其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现在会埋怨沫沫这件事情。他心里很乱。
“收拾一下,走了啦!还要去看落落的母亲和路叔叔呢!”沫沫整理了一下她的头发,然后羞涩地踩着拖鞋躲到了卫生间开始洗脸化妆,为待会出门做准备。
“知道。你快点就好。”麦克口出白花花的牙齿,笑的天真。
……听说女人化妆很慢的。嘿嘿……
沫沫挽着麦克的胳膊,提着一些东西,来到了之前莫依落为莫太太租的房子。因为莫依落已经去旅行了,所以莫太太也从路家搬了出来,毕竟自己和一个孤家寡人的老头子住在一起,不清不白的,难免会让人在背后嚼舌根。而莫先生还在牢里用心改造,自己不想让那些流言蜚语让他伤心,比较自己是爱他的,就算他有了不良纪录,那又怎样。
从年轻的时候就开始在一起,直到现在,中间他没有因为自己变得有钱,而没有出去像其他人一样找第三者来烦自己,也没有因为应酬而迟回一次家。为了自己女儿的事,曾经无数次伏在桌案前夜夜思索。
七年之痒,在别人眼里就是一个艰难的坎。而在他们的世界里,他们的爱情里,“七年之痒”是多么一个不痛不痒的词,二十多年来,他们如刚刚在一起的时候,相敬如宾,举案齐眉,一起度过生命的四分之一。
“阿姨,你还好么?我和麦克来看您啦!”沫沫声音里透出她所有的快乐,希望可以感染莫太太,让她不要因为莫依落的情绪而有所担心。毕竟,这次,他们是带着好消息来的。
“阿!是沫沫和麦克来了,快快请进!”莫太太有些消瘦的脸努力扯出一个久违了的笑容,和沫沫寒暄了一阵子。
“阿姨,好好照顾自己阿!你看,都瘦了呢!要相信,莫依落有走出路远航去世的那个阴影的能力。放心吧!这次来,我们还带了她给我们发来的邮件,里面还有照片。阿姨,你就放心吧!她现在很开心。”
沫沫亲切地拉着莫太太的手,离莫依落离开的日子差不多也有三个多月,马上就有半年的光阴了,每次来,莫太太都有些神智恍惚,貌似这次来,精神状况才好了一点。沫沫知道这个女人一生经历了多少重大的变故,先是公司意外一夜之间倒闭,丈夫郎当入狱;再是莫依落被顾言期伤害的有些一蹶不振,而作为母亲的她,却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可想而知她有多难过。如果这次不算什么的话,那么,路远航的飞机失事,莫依落差点得了抑郁症,就是她心脏最疼的一次吧!差点就以为要失去女儿了。
沫沫为莫太太打开了电脑,登录了自己的邮箱,然后点出来。麦克为莫太太拉开了椅子,莫太太的手有些颤抖地扶在桌边,颤崴巍地坐到了椅子上,双眼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脑屏幕。因为,她看到了自己日思夜想的女儿,此刻她正穿着蓝色棉袄站在一座白皑皑的山峰前,笑的正灿烂。
莫依落从离开到现在,除了给沫沫发过几次邮件以外,都没有给他们任何一个人打过电话。所以,莫太太想要知道莫依落的消息,只有从沫沫这里看几封邮件,几张照片,仅此而已。
每次看到落落的照片,莫太太的眼眶都会红一次。这次格外,浊泪顺着那些深深浅浅的沟壑,缓缓流淌下来。经过嘴角,微微颤动起来。是激动,还是难过?抑或是各占一半。
沫沫站在一边看着莫太太的样子,觉得,莫太太真的老了,老的经不起风吹雨打,经不起大风大浪了。
莫依落,回来吧,看看你年迈的母亲。
沫沫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莫太太才好,只好用手抓着她的肩膀,为她递上一张纸巾。自己做的,仅有这些了。
在莫太太泪流满面,各种安抚以后,沫沫和麦克相携,离开了莫太太家。准备去路思邈家看看,这个老人失去儿子以后,几乎都没有哭过,只是为了给莫依落一寸安心。撑着难过痛苦的心和身子,照料着那家公司,照料着莫依落一家。一定压力很大。
“麦克,我们这次去他们家,会不会是一个错误?”沫沫不知道思绪又神游到了哪里,只是一个劲儿地拉扯着麦克的衣袖。目光不知道早已飘到了哪里去了。
她在担心。她知道,在她走后,莫太太又会陷入思念女儿的境地,自己已然将她置于一个痛苦万分的怪圈里。自己亲手将她推到生与死的边缘。她的希望,她的孩子,莫依落却没有给她一寸音讯,她一定会以为,莫依落在怪她当初的自私。接下来又会用自责等情绪来伤害自己。
沫沫怕了,不知道接下来去路思邈家是不是一个正确的选择,她不愿再将一个老人推进同样的深渊。那样,她会良心不安的。
“去吧,就算难过,也会让他们有一丝惦念。虽然我们不知道是希望多于失望,还是失望大于希望,但,给他们看看终归是好的。
他们都很爱莫依落,为什么不让他们知道莫依落很好呢?虽然路叔叔失去了路远航这个儿子,但是,他得到了莫依落这个女儿。看到自己的女儿平安,总会送一口气的吧!”
麦克将沫沫紧紧抱在怀里。声音很轻,很温柔。像春天里的一丝带着泥土的清新的气息,让人如暮春风,很是清爽。
这种声音让沫沫的心迅速平静下来。“好,麦克,我听你的。”抓着麦克胳膊的手又紧了紧。用坚定的眼神看着麦克。
有人说,爱对一个人,他会让你看到全世界。爱错一个人,他会让你的世界里只有他。
这句话想必是不错的。麦克让沫沫看到了全世界。路远航也让莫依落看到了全世界。
两人沉默着一路前行。没有说话,彼此也没有看着彼此,似乎,他们早已习惯了对方待在自己身边。不需要太多的语言和眼神,一个心跳就证明了一切。
“路叔叔,我们来看你了,你还好么?”在仆人打开门以后,他们却没有一如既往坐在沙发上戴着金色眼镜,手里捧着书的老人。
随后,仆人告诉他们,路老爷一直待在少爷的卧室,没有怎么出来过,饭也是在那里吃。然后沫沫就觉得,路思藐一定是因为失去儿子,伤心过度,莫依落在的那几天,一定是他装出来的。原来,路思邈没有他们想的那么坚强,他也是一个小老头罢了,如同孩提时期要找妈妈的我们一样,他找的,只是自己的儿子。
自己的结发妻子没有给自己生下一儿半女,但是自己深爱的那个女人为自己生了一个聪慧的儿子,可是一场狗血事故就将一切抹为空白。留下了什么?留下了伤悲,彻骨的伤悲。
沫沫和麦克上了楼,轻轻打开卧室的门,从门缝里忘去,路思邈正拿着自己儿子的照片痛哭流涕。或许,他不想让自家的仆人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怕他们有多余的担心。所以才偷偷躲起来。没有经历过丧子之痛的人,永远都体会不到路思邈的感觉。就算默默和麦克也不能。
扣——扣——
沫沫很理性地选择了敲门,因为她知道,当一个人的悲伤不想让人看到时,一定不要刻意看到,就算欺骗,也要给那个人一个准备的时间。
“谁阿!”路思邈沙哑的声音从门那边的房间里传出。
“路叔叔,是我和麦克,我们来看你了!”沫沫小心翼翼地说着,生怕伤害了脆弱的路思邈的心。
“沫沫阿,进来吧。”声音瞬时降了下来,有些力不从心的感觉。似乎厌烦说话这种运动。
吱吖一声,沫沫推门而入,看着早已将泪痕擦的干干净净的路思邈,沫沫淡淡微笑。
“叔叔,落落联系我们了,这是她发给我的邮件,里面还有照片,不用担心,她很好。”沫沫的手有些颤抖地为路思邈打开邮件。
路思邈一点一点浏览着莫依落发回来的邮件的内容,他不是个合格的演员,因为他没有控制住自己的眼泪。泪珠还是划过那张苍白的脸。
然后沫沫注意到了路思邈的头发,她记得上次见面还是靓丽的黑色,而现在却白了大半,人一下子就像是老了50多岁。
沫沫注意到,在写字台上放着一把钥匙和一个日记本。“那是路远航写给莫依落的日记。”路思邈好像看到了沫沫的疑惑,便开口说道。
这小子,对落落的情原来那么深。”路思邈突然扯起嘴角笑了笑,就像自己的儿子做了一件很伟大的事业一样,那笑容带着自豪,带着祝福。
沫沫没有说话,她知道路思邈一定陷入了思念儿子的深渊,他是脆弱的,比任何一个人都脆弱。
在这个故事里,路思邈是最可怜的。失去了唯一的儿子。但是,幸运的是他和落落都还活着,自己儿子在乎的人还活着,这样,就算自己的儿子离开了,他们也可以代他活下去。这样,是最好不过的了。
落落,我亲爱的落落,快点回来吧!安全地回来,回来看看远航写给你的思念,写给你的爱。
一个人是否活着,取决于他是否有在乎他的人,其余的,都不重要了。
ps:我承认我某有写出那种痛苦感,那种濒临绝望的感觉。嗯……改文儿的时候会加强的。望理解。谢谢大家的支持。
沫沫和麦克两人将路思邈的情绪安抚好,最后因为沫沫看着路思邈难过的样子很难受,让她很自责,麦克强行拉着沫沫和路思邈了告别,从路家出来。
所有人的难过只会让沫沫自责。路远航的事故,不是她想看到的。可是,她在埋怨自己,每次自己都大嘴,可是为什么偏偏那次,自己就那么听莫依落的话呢?要是自己告诉了路远航,事情就不会按照现在这样发展下去。
沫沫停在一棵柳树下,捂着脸,站在那里,一声不出。麦克知道沫沫又在难过了,可是,无论怎样难过,怎样自责,怎样不想面对,到最后还都是会如同波涛汹涌的大浪,如同来势汹汹的台风,躲不过的。迟早有一天都得面对。
“沫沫,坚强点,以前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沫沫哪里去了?相信我!我们会给莫依落一个答复的。我知道你总是在埋怨自己,因为那次的守约,让路远航出了事,可是,可是这真的不怪你的。你只是守信而已。
别自责了好不好?振作一点,我们还要去找那个谢佳禹算账的,我相信,莫依落也不会因为这件事而怪你。所以,放过自己吧!我们要做的,不只是难过,和思念,还有查清一切疑点。”
麦克将双手搭在沫沫的肩膀上,站在沫沫面前,时而温柔,时而激扬,如同做了一场感人肺腑的演讲。
时间有些迟缓地流淌着,在不远处有一只不知道什么原因躺在那里的狗,在那只大狗旁边,还坐着一只像那只躺在那里的大狗的孩子,眼光全然注视着那只狗。不知道那只躺在那里的狗怎么了,也不知道那只小狗是不是她的孩子,只是,它一直呆在那里,寸步不离。
或许那只狗因为什么原因去世,她的孩子丧母心疼,所以守在那里。看不到小狗的眼睛里是否依稀带着一丁点眼泪,也不清楚那只躺在那里的狗的面容是怎样的,更不知道那只小狗在那里守了几天几夜,吃没吃过饭……
当一切生物没有了生机是,你永远别企图猜出他心里的想法,如同那只躺在那里的狗。临死前,它在想什么?也如同守在大狗身边的小狗,守了这么久,它为什么要守在这里不吃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