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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流年易逝(1)

那个本子,我很好奇,不知道他用来干嘛。还有就是,他说他试着忘记我,最后却以失败告终,其实,我想问问,他的脑袋是不是坏掉了,这么多关于我的记忆,他怎么可能会忘记。

这个家伙,他痛苦的思念此刻却感动了我。路远航,真的谢谢你的等待,你把最稚嫩的感情给了我,我也想用我的下半生,还给你莫大的幸福。——16点15分

——21点56分,刚才把这间到处都是路远航影子的房子打扫了一遍,然后到附近的饭店随便吃了点饭。外面流光溢彩的夜开始了,但是我突然感觉有些困,或许是因为坐飞机和打扫卫生有些累了,所以,我准备洗洗睡了。22点05分,晚安,自己!晚安,远航。

……

一夜无梦,睡的很沉很沉。还好在下飞机之后发了信息给路远航,不然她一定会忘记,然后让路远航这个傻小子抓狂。就这样,莫依落即将拉开她异国求学的历程,而路远航开始了又一次漫长的等待。或许,应该心怀感激,接下来等他们的,说不定就是幸福的映照。

——2012年7月11日(洛杉矶/美国/多云)

来这所大学上课,同学们都很友好,再就是这里的人都很独立。教授把我叫到他的工作室,提出要看看路远航的腿部的片子,然后我交给了他。他将片子举过头顶,冲着太阳看着,因为戴着眼镜的缘故,这个金发碧眼的外国老头显得有些可爱。

随后他告诉我说,他认识一位顶级骨科医师,还介绍我去找找那个医师看一下,因为教授觉得这样的腿伤恢复起来,是有一定的难度,不过也不是没可能,或许用针灸加手术的方法可以完全治好他。当然,教授只是猜测。然后他又把那个顶级医师的联系方式给了我,还帮我写了介绍信。他说,或许我应该去那个人那儿碰碰运气。

教授还说,我这次来学医只是为了做一次可以治好关于这种腿伤的手术,所以,没必要在学校浪费时间,可以直接去找那个医师。他还说,我的基本知识已经学的很好了,做个小手术已经可以自己搞定了。我想还是归功于在中国那段时间吧,看了大量的医书。

远航,亲爱的,我或许就要成功了!你乖乖在中国等着我吧!我会让你重新站起来的!明天我按照地址就去找那位医师。

晚安!亲爱的远航!

莫依落写下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自己已经眼角眉梢都是笑意了。什么时候,对路远航这么在意,这么喜欢。轻轻合上蓝色日记本。满意地笑了笑,转身,穿着路远航送的那件睡衣,向路远航用过的床扑去,到处都是路远航的味道和影子,真的很安心。

盖上被子,大大地吸了口气,然后大声喊了句“我爱你”,心满意足地抱着被子沉沉地睡去了。

“诶,不知道莫依落怎么样了,有没有好好按时吃饭呢?这个家伙,一条信息之后就消失了,都联系不上,发简讯都不回,打电话也不接,视频都不在线。要不要飞过去看看她呢?”路远航躺在医院的病房里,只有他一个人,无聊了就开始胡思乱想,莫依落的样子一直在他脑海中萦绕,他迫切地想知道莫依落的境况。要不是医生不允许他出院,不然他早就飞去洛杉矶了。

每天,他都会配合医生做好康复训练,和吃一些营养药,从来没有这么长时间的住院,倒是生出一些烦闷来。他一定不知道,莫依落已经找到说不定可以治好他的方法的曙光了。倘若他知道的话,一定会高兴的!这样的话,莫依落和自己就可以快点走进殿堂了。

至于沈夏珞和顾言期,他们现在相比之下,要比莫依落和路远航幸福的多。因为经过一段时间,顾言期想了很久,决定要接受沈夏珞,因为,一个女人可以不计代价地爱着自己,就算自己想方设法要算计她家公司的时候,还一如既往地照顾着自己,这样的女孩哪有不爱的道理。莫依落于他,只是一个阴差阳错,而沈夏珞于自己,才是一个爱情的最值得的归属。

沈夏珞一如既往地为顾言期擦身子,按摩,哪里有什么公主脾气,更多地像一头任劳任怨的老黄牛,没有半点怨言地照顾着顾言期。看着顾言期偶尔会对自己展开笑颜,沈夏珞就会自己偷偷高兴好一阵子。

当沈夏珞扒在床边睡着的时候,顾言期会把自己的被子披在沈夏珞的身上,因为怕她着凉。有考虑找个保姆来照顾自己的,可是沈夏珞说什么都不答应,她说:“让我照顾你吧!别人照顾我不放心!别请保姆了。我就是你的保姆,还请什么请。”

每当她这样说,顾言期就会心疼一下子,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沈夏珞无名指上带的婚戒,顾言期的心就会沉重一分。自己对不起沈夏珞太多,这辈子怕是也还不清了。

沈夏珞偶尔也会因为两面跑地有些累,她也会偷着落泪,可是想起顾言期对自己的照顾,心底就会暖暖的,就会咬着牙坚持下去。其实,每个人都会累,只是,有些人选择坚持,不为别的,只是为了心上人可以面带笑意地看上自己一眼,或者给自己一个肯定的眼神抑或是鼓励自己的话。

爱情之于他们,说匆忙也不匆忙,因为有些人早已爱了十几年;说阴差阳错,也是不贴切的,因为还有一些擦肩而过。爱情,是什么?所有人都有自己的看法,包括他们四个人。或许,他们认为自己在做的,就是爱吧!

爱在继续,而故事也在继续。所谓的爱情大概就是我们在青春里跌跌撞撞走过的路程,当然,前面少不了一个让我们亦步亦趋地跟着的他或者是她。当然,这就是后话了……

一切都在按部就班地继续着,生活看似平淡了许多,几人各自有各自的小幸福。

沫沫也准备和麦克结婚了,路远航的腿伤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只是稍微还有点瘸。

莫依落说想要路远航的腿完完整整,利利索索,只是因为路远航爱运动,所以他的腿不可以出事。于是莫依落一出去就是大半年。现在跟这个骨科顶尖医师学的手术和针灸并重的治疗方法已经差不多学会了。虽然途中遇到过很多困难,但是还是一一被自己克服了。

平时自己练习没有人可以让自己试着扎学位,所以就用自己的胳膊和身体做试验,自己找感觉,希望到时候可以为路远航准确无误地做那场手术,让他快一点健康完整起来。纵使整个身体被自己扎的都是针孔,夏天都不敢穿短衣短裤,因为整个身体已经满目苍夷,可怖的针孔像一条条蜿蜒不断绵延不绝的苍龙,但是却又显得有些阴森恐怖。就算自己变得再不堪,也只是为了让手术的风险降到最低。

在洛杉矶的动物流浪站里,莫依落领养了很多猫猫狗狗。说莫依落残忍也好,变态也好,心理不正常也好,她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要求手术的成功性可以达到百分之九十五以上。她会将这些个猫猫狗狗的腿打断,然后再用医师教的方法,试验,看看效果怎么样。每一只猫咪和狗狗没有一点不情愿,因为他们被莫依落喂的胖胖的,懒懒的。然后他们也知道,莫依落最后会治好他们的。

倘若有人觉得莫依落铁石心肠,其实并不是那样的。因为,每次莫依落都会在手术成功以后,都会为那些狗狗或者猫咪找到一个心底善良的主人。因为她迟早有一天都会走的,这些猫咪狗狗她陪不了他们一辈子。

人阿,总是在漂泊,总是在行走,总是遇到各种棘手的事情,总是会难过到落泪,总是会一个人独自承受落寞和孤独。就算有你喜欢的并且也深爱你的人,也是一样。因为人类这种生物,骨子里透出的,就是淡淡的忧伤。

关于人性,我们不去探讨太多,因为,没有在深夜哭泣过的人,不足以谈人生。没有经历过曲折的人生的人,不足以谈人性。抱歉,我不属于。

光影年华,流年易逝。少年早已长成了大人模样,翩翩少年的少女也已经带着坚强的背影在流年中穿越了几个春秋冬夏。还好,还好该在的人依旧在。感谢上天的礼物,让他降临在她的世界。

倘若,倘若你觉得这就是结局,倘若你觉得上天已经不想作弄他们了,倘若你觉得他们会像童话里的公主和王子一样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对不起,你们大错特错了。老天爷只想要图它自己开心而已。

“落落,亲爱的,我去找你吧!明年春天我想要和麦克结婚!恭喜我吧!嘿嘿……”是沫沫的电话,自从来了洛杉矶,莫依落一直都是给沫沫寄的明信片,只是偶尔写信。当得知莫依落去了洛杉矶的时候,沫沫差点被莫依落气死,走之前都没有和她打招呼,要不是和路远航要来了她的联系方式,估计她就不要联系自己了。

“真的阿!真没想到,你这个家伙竟然比我结婚都早!早生贵子咯!嘿嘿……路远航还好吧?最近一直忙着做试验的事,没有联系他。”莫依落看着多年好友就要嫁为人妇了,心里有一丝落寞的情感,只是一瞬间,轻轻划过。

看着沫沫幸福,突然想到了路远航,毕竟这个人就是可以让自己心生期盼和思念的人了。只有他才可以给自己幸福。

“什么嘛!你姐妹就要结婚了,你听起来都不激动,还问我路远航的情况,这不是重点好么?”沫沫听起来有些埋怨莫依落的口气,只是莫依落知道沫沫只是开玩笑才这么说的而已。

“喂,死沫沫,你都要结婚了,还不兴我思念一下可以跟我结婚的人阿?一个人在洛杉矶很寂寞的!连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莫依落抱着一只灰色的猫咪,一边回答沫沫。

那只猫咪惬意地静静躺在莫依落的腿上,外面透过窗子打进来的阳光刚好可以照在它的全身,暖洋洋地,舒服极了。在莫依落的腿上呼噜呼噜地念着佛,莫依落顺着它的毛的纹理抚摸着猫咪的周身。前面的桌子上摆满了各种医书和模型,此刻也全都笼罩在阳光之中。

“我想结婚了,沫沫。”莫依落看着现在有些温暖,但是寂寞逼人,想要结婚的意念越来越强烈。对路远航的思念愈来愈强烈。

想起来,突然觉得自己当初做来洛杉矶学医的时候,脑袋究竟是犯什么哏了?就那样等着路远航的病好,然后结婚就好了阿!想回去了,想路远航温暖的怀抱了。

“回来吧!路远航一直在等你,只要你回来,就有现成的婚纱,比上次穿的漂亮一百倍!对了!再告诉你个秘密,路远航再学画画!而且,画的全是你的样子,你的眉眼,在他心里早已扎了根,家里的每个角落都可以看到你的素描。”

沫沫俏皮地说了这些话,听的莫依落心里揪地难受,负了他十几年,现在,终于想要嫁给他了。传说柏拉图的爱情手抄本里,可以找到所有世间情侣会遇到的问题,可是呀可是,路远航,你会不会迫切地想要和我结婚呢?

“嗯,过几天我就想要回去了!你一定不要和路远航说阿!沫大嘴!我想要给他个惊喜!”那种归心似箭的心情,彻底让莫依落的血液沸腾了!她要回去,一刻也不停留地回去!

“知道啦!我发四!那我就不去找你了!嗯……回来的时候给我打个电话,我和麦克去接你!亲爱的,我想你了!”沫沫撒娇着说道。确实,想这个倔强的女孩儿了,少了她的日子,生活也变得有些没趣了。终于,终于要回来了!倘若她回来,自己就将婚期提前,和她一起结婚。这样才算死党,对吧?!

“我也是!沫沫,祝福你,麦克是个好小伙子。关键是他听你的话阿!”

两人相互赞美羡慕了一番,就各自挂了电话。不用想,都可以猜到,这两个家伙一定都在幻想以后的生活了。而现在,莫依落那个不明不白去世的孩子,现在莫依落想着,或许是自己当初疑神疑鬼吧!一定是因为当初自己还没有像现在这样坚强,一时承受不了失去孩子的痛苦。

现在,最重要的路远航,路远航就是她的全部了。路远航是她生活的唯一理由。倘若哪天没了路远航,自己一定会崩溃掉的。在老年以后,一定不会让路远航走在自己前面,因为,没有勇气承受失去路远航的真相阿!

莫依落立刻用电脑在网上订了一张飞机票,然后又给她的师父打了电话,告了别。然后又开始去收拾东西,将路远航的笔记本和那个带着锁子的日记本一起带走,她想要和路远航要出钥匙,一句话一句话地将路远航的思念读给自己听。她知道,路远航只有那点小心思,就是,对自己的思念。一个人在洛杉矶真的很难过,很孤独。即使同学再好,朋友再多,也比不上一个自己爱着的人的份量。

又将房子的家具擦了一遍,然后用白布盖了起来。将自己的那个蓝色日记本放在盒子里,放在路远航放他的日记本的地方,因为,她想看到路远航亲手找到自己对他的思念。这种感觉真的很奇妙,有些期待,有些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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