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你了,特别特别想,于是我就回来了。”路远航虽然无赖惯了,可是从来没有说过这种肉麻的话,特别是成年以后。然后用手指饶起了莫依落的头发,觉得很好玩儿,时而把她的头发放在鼻子边,时而用她的头发骚莫依落的痒。
莫依落只是在低头抄笔记,然后嗔怪着路远航,说:“别闹,没看到我好好学习呢啊!”莫依落没有理会路远航的无理取闹,一直埋头做着笔记。
“什么嘛,我赶回来看你,你却一个劲儿地埋头作笔记,都不陪我玩儿!”路远航看见莫依落依旧纹丝不动,继而说道:“嗯……算了,看见你的侧脸,突然,想回母校看看!特别怀念坐在你后面的日子呢!当然啦!还有离学校不远的那家大拍档,不知道还在不在……”路远航开始滔滔不绝地说着自己的想法。
“诶,你今天好不正常诶!是不是偷着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了?”莫依落终于停下了笔,将路远航的头扳正,让路远航的眼睛可以刚好对正自己的眼睛。
没啊!哪有。”路远航依旧天真地看着莫依落,莫依落一定不知道,从前那个说谎会脸红的路远航已经不见了,他可以轻松地承认自己的谎话。只是路远航觉得,无论如何这次都要瞒着莫依落。
自己将那块对于顾言期公司至关重要的地收购以后,顾言期就会损失很大一笔买卖。自己也不想把顾言期害的太惨,只是……只是想为莫依落小小地报个仇而已。
……诶,远航,我们应该找个时间好好感谢一下沈夏珞,要不是她帮我拦着顾言期他妈妈,说不定那天我就等不到你来了,之前,我以为是沈夏珞把顾言期的妈妈带过来的,可是看见她拼死为我挡着她,我才明白,原来真的是凑巧。”莫依落抓着路远航的手,和他商量道。
“啊?她帮你?怎么可能呢?我听人说,沈夏珞喜欢顾言期很久了,她怎么会帮你呢?”路远航很惊讶,他怎么不知道这种事?沈夏珞,难道真的像莫依落讲的这样,她会有这么大的气魄?
“那怎么了?别小看我们女人的气量好不好?你有没有留意到沈夏珞脸上的手指印?那就是她为拦着顾言期妈妈,被她抽的!够狠吧!”莫依落又转过身去继续写起了笔记,得意地吹捧着女人的气量。
原来,原来我误会沈夏珞了。那么……那么,要不要放过顾言期?
路远航的念头开始有些动摇了,但是他还是决定要再看看,因为这伤毕竟是顾言期的妈妈打的。
“好了啦!我没有注意到,不过,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只不过,我特别好奇,你跟她说什么了?她竟然会护着你!”路远航开始转移话题,因为他怕自己一不小心留下什么马脚被莫依落逮住。
“我说……我说,我不喜欢顾言期,我喜欢某只猪啊!然后让她放心,我不会跟他抢的。就这样,于是她就对我感激涕零。我伟大吧!”莫依落依旧面带笑容地写着她的笔记。时而用笔勾画着。
“先别弄了,看看我给你买的衣服吧!喜不喜欢?”路远航这才将放在床边的服装袋拿上来,一把夺过莫依落手里的笔和书。无赖得像个小孩,吵着闹着要莫依落看衣服。莫依落没办法,只好依了路远航。
一条蓝色长群,带着一层蓝色纱网,是那种长长的,很修身的那种,在腰间有一朵大大的白色百合。格外清秀。还有一件运动风格的外套,上面是紫色,下面是白色,拼接起来,有种学生范儿。莫依落注意到,和路远航衣柜的那件是情侣装。然后莫依落抚摸着这件衣服,淡淡地微笑了。
他们就这样摆弄了很久的衣服,一边看一边开玩笑。而沈夏珞则是躺在医院的床上,静静地想着明天要做的事,将时间表在脑海里一一排好。很累,很想睡。给顾言期和顾言期他母亲两个人擦过了身子,彻底软滩在了床上,沉沉地睡了过去。梦里遇见了谁?有想起了什么?全然不知,一种朦胧的感觉,在脑子里飞速流动,分不清现实和虚幻。
“沈经理,这块地被路氏集团给买走了,如果我们得不到这块地,那么这个项目就毫无意义,所以……”一个穿着西装,约摸三十多岁的男人拿着文件夹,轻轻放在沈夏珞的办公桌上,随后说道。
“好,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沈夏珞用手抚额,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这个项目倘若成功的话,就会净入账2个亿的,算是个大项目了。
沈夏珞随后想到了什么似的,抓起手机就按起了号码……
“喂,哪位?”听筒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沈夏珞稍微顺了口气。还好有人接。
“你好,路先生,我是沈夏珞,有些工作上的项目想和您谈谈,希望你能来。”沈夏珞一派官腔,对路远航说道。
是她,居然是她,呵呵,他们还是因为那块地来找我了。不好意思,沈夏珞,因为顾言期的妈妈打了落落,害的落落的孩子死掉,这个仇,我不会因为你帮过莫依落就会放弃的。
“不好意思,如果沈姑娘只是想和我谈那块地的话,我可以现在就明确地告诉你,我不会放弃那块地的,因为,我要在那里给落落刚夭折的孩子建一座墓。”路远航不急不慢地说道,他想刺痛沈夏珞的心,让她放弃那块地。
沈夏珞和路远航的谈话并不愉快,所以就很快结束了谈话。
沈夏珞,不好意思,我并不是想要为难你,只是,我的计划对我太重要了,我不想放弃。顾言期,时候到了,我们现在可以一较高下了。
路远航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楼下面来来往往的人群,轻轻地笑了。
沈夏珞听到路远航的回答,心情一下子就跌到了谷底。“喂,有空么?我请你喝酒,老地方见。”沈夏珞打电话给她的学长,邀他来喝酒。
其实,说这个人是学长,不如说是忘年交。因为这个男人比她大三岁,他们认识也不过是因为一场学校的联谊会。他以看望母校的理由出现在联谊会上,而沈夏珞不过是一个联谊会上表演的一个大一的新生罢了。
当沈夏珞表演完节目以后,谢佳禹就向四周的同学打听她的名字,然后又因为一个巧合,他们俩相识了,然后就像君子之交淡如水那样,只是偶尔碰个面,喝几杯。
“好阿,最近很久没见面了。老地方见。”谢佳禹说罢,沈夏珞就挂断了电话。每次都是这样,这次也不例外。习惯了,就像她习惯了跟着顾言期的脚步一样。谢佳禹看着手机屏幕,嘴角上扬,笑了。不知道是自嘲还是什么样的意味。
望着眼前一片开阔的视线,拉了拉西装领,大步向前走去。老地方见,不见不散。
沈夏珞也在收拾东西,开始准备向那家酒吧赶。她心里糟透了,迫切地想找一个人倾诉下。那种难过,呼之欲出,可是她却不能将情绪带给她的员工和顾言期。一切都是她在背负,一个从来没有受过伤害的人,现在却要抗起所有的担子,她真的好累,想休息一下,一下就好。
谢佳禹是个作家,写悬疑小说的作家,偶尔还会写一些惊悚小说。每次谢佳禹开新书发布会请的嘉宾都是沈夏珞,而沈夏珞也偶尔会帮谢佳禹宣传他的小说。他的心思特别细腻,总是会把沈夏珞的烦心事给解决掉,所以沈夏珞特别喜欢和谢佳禹谈话的感觉,也喜欢让他开导自己。有句话叫做: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而沈夏珞和谢佳禹之间,她觉得差不多就是这样子。
“刚来,路上有点堵,让你久等了。”沈夏珞看着风度翩翩的谢佳禹,依旧风流倜傥。莞尔一笑,轻轻落坐在那个仅仅坐着他们两个人的沙发上,还是那个包间,还是那个地点,还是那个人。只是,心情有点烦躁,一坐下就开始不停地闷头喝酒。
“怎么了?有什么烦心事么?说说吧!或许会好一点的。”谢佳禹看到沈夏珞难受的样子,自己的心也跟着一阵痉挛,难受的要死。可是,自己在沈夏珞面前又不能表现出来,看样子,自己就是沈夏珞最后的倾诉对象了。应该好好听着才对。
“佳禹哥,你说,爱一个人用不用像我这么累?我快累死了,累死了阿!”说罢,沈夏珞又倒了一大口酒在嘴里。听说,心情不好的人,通常醉的会很快。所以,沈夏珞果断地醉了,虽然这些久还不及她那天晚上喝的十分之一。
“夏珞,告诉你个秘密,我喜欢了一个女生,两三年了吧大概!我都没有鼓起勇气和她说那三个字。不是因为我害怕,只是她现在已经结婚了。没结婚前,她也有她喜欢的人,那个女孩一直执着地跟在那个被她喜欢的男生后面,亦步亦趋地走着。她的累和心疼,我都看在眼里。
我敢说,她是最累的那个,可是当她结婚时,新郎正是她追了很久的那个男生。他们的婚礼我没有参加,是因为我害怕看见她嫁给别人。什么祝他们幸福的话,说出来连我自己都不信。
告诉你这些,只是想让你明白,没有辛苦就没有回报。不管她嫁给那个她喜欢了好久的男生,最后生活的幸福不幸福,我都会守护在她身边,因为我喜欢她是我一个人的故事。
没必要抱怨,因为一切都是我们自己选择的,有些事,只得默默承受。”谢佳禹对醉悠悠的沈夏珞说道。不知道她有没有听见,只是,一切想说的,该说的,自己都说了。明不明白,就是沈夏珞的事了。
“顾言期和他妈妈都出了车祸,公司有一个大项目,出了点问题。我好累,好累……”沈夏珞抱着一瓶啤酒躺在沙发上,蜷缩着身体,微微闭着眼睛,似睡非睡。有两行眼泪自她的眼角流出。这样的沈夏珞,软弱地让人心疼。
谢佳禹看着沈夏珞,为她盖好了毯子,说道:“好好睡一觉吧!睡醒就不累了。”然后就转身离开了。
砰……
是铁棍撞击着肉体的声音。
路远航正准备开车回家,可是没有想到的是,在自家公司的地下停车场被人打了蒙棍。究竟是谁?是谁想要害他?各种疑问从他的脑海里飞驰而出。
扭头,是个罩着脸的人,根本看不到面容。难道,难道是沈夏珞派来的打手?
“你是谁?”路远航艰难地看着那个蒙面人,然后又咬着牙,忍着疼痛问道。他迫切的想知道究竟是谁想害他。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该打!”那人掂着钢管又向路远航步步紧逼。路远航周围根本没有可以利用的工具,可以于之抗衡。
一通钢管的乱打,棍棍都打在路远航的腿上,路远航的裤子被血沾湿,在停车场的地面上有一滩斑驳的血迹,疼的路远航没有看清楚究竟是谁在害他就晕了过去。
“路远航,不怪我,谁让你不让那块地出来给沈夏珞。一切都是你自找的。”那个蒙面男人将钢管丢在地上,说了这么句话就离开了。
路远航陷入了无止境的昏迷。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有人发现他的存在。他的腿,一定必残无遗,因为,腿上的血已经超出一般的流血量了。再不送去医院的话,除了昏迷以外,还有可能失血过多而死在这个不算豪华的停车场里了。
为什么路远航还没有回来?要不要打电话给他?还是自己出去找找看?
莫依落心里不停地想着这些问题,担心路远航会出事,最近他总是很忙,不知道在干什么,可是,每次都会准时回家,这次是怎么了?莫依落的心里打起了鼓,决定还是自己出去找找他去。因为刚才打电话给他,提示音却告诉自己暂时无法接通。所以不免地有些担心。莫依落换了衣服,拿好手机没有和家里的路思邈打招呼就偷偷出去了。因为要是让路思邈知道了,自己一定又出不去了。
来到公司,公司的保安说,没有看到路远航的车子出来,所以莫依落径直冲向了路远航的工作室,可是值班的人却告诉自己路远航很早就回家了阿!
会在哪儿?在哪儿?莫依落谎了,后来,她想到了公司的地下停车场。于是她又不顾身体的不适,又冲向了停车场。走进停车场的瞬间,莫依落就有种不好的预感。因为,她有种害怕的感觉在她每根神经上蔓延。径直往前走,终于还是看到了路远航躺在血泊里,一动不动。脸色苍白。莫依落一阵小跑,跑到路远航的地方,把路远航从血泊中扶起来,“远航,远航,你醒醒啊!我是落落,莫依落,快点醒来阿!你怎么了?说话!回答我,别吓唬我好不好?我会担心难过的!你这么爱我,一定不会想要看到我难过,醒来好不好?我求你了!路远航快点醒来。”莫依落哭的那么惨,所有的泪珠都打在路远航的脸上,可是路远航这个家伙还是没有醒。
时间就像静止了一样,整个停车场冲刺着莫依落的哭声和恐惧声。一切,都是那么没有预料。为什么老天总是喜欢作弄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