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几日,上班的时候,郝迈发现项目上某个技术环节出了点纰漏,虽然不是大问题,但技术上的纰漏那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立马叫凌云燕来问。凌云燕看了下,说道:“上周我让小董负责这块,我觉得他在这方面应该没问题,所以就没有仔细审查……”
郝迈皱起眉头打断她:“现在我要的不是你的解释,而是你的补救措施。”
凌云燕道:“是。转身往外走。”
郝迈道:“你把杜其鹏叫进来。”
凌云燕忙说:“经理,这是我工件上的失误,不关杜经理的事。”
郝迈凌厉的看了她一眼。凌云燕道:“是。转身出去了。”
一会杜其鹏进来,郝迈道:“燕子工作上出了问题你知道吗?”
杜其鹏道:“刚才她在外面和我说了,这个事我也有责任。”
郝迈道:“我现在要的不是要追究谁的责任。你觉得燕子犯这样的低级错误正常吗?”
“是,以她的能力犯这样的错误的确不正常。她最近状态不太好,有时候心不在焉。”
“怎么个情况?”
“她跟我聊过,还是和她老公的事。她最近又想闹离婚,因为你老是爱劝人不要离婚,所以她没敢跟你说。”
郝迈恼怒的说:“我就这么惹人厌招人烦?”
“也不是了。她是怕你一劝她她就动摇了。”
“那就是说她离婚的决心还不坚定。你就没好好劝劝她?”
“我当然劝她了。可她根本听不进去。上次咱们劝她之后,回去和她老公好了没几天,又开始闹别扭。说什么感觉不一样了。以前陶韬对她好宠她溺她,她觉得心安理得,可自从她知道那件事,就觉得陶韬对她好都是虚伪,都是赎罪什么的。说本来她也想忘记这件事,可陶韬每一次对她好,都好像在提醒她有这么一件事似的。当然了,她也和陶韬谈过,说改变一下,都不要记得这件事,不要对她那么好,让她尽快忘记,回到正常的生活状态。于是陶韬勉强也试过一次,可燕子又不习惯了,毕竟这么多年被宠惯了,突然某一天不宠溺了,还真是难以适应。所以觉得这日子越过越别扭。”
郝迈笑了笑,道:“这个死燕子还真这么固执。”
杜其鹏道:“其实我琢磨着。她说的这些都是附带条件,因为她跟我谈这件事的时候,说的最多的一句就是‘在生死关头他竟放弃了我,这样的人怎能依靠终生?’所以,说到底,她还是对陶韬当初的表现耿耿于怀。”
郝迈道:“这燕子真是死心眼儿。”
顿了顿,又说:“虽然原则上公司不干涉员工的私生活,可是咱们和燕子除了同事关系之外,更是朋友,这件事可不能置之不理。既然她不愿跟我谈,那这件事就交给你了,你找机会多跟她聊聊,多劝劝她。不是我好劝人不要离婚,她这个婚真的是不该离,是不是?她不是说当时陶韬父母都给陶韬跪下了吗?你就问问她,为人子女的,谁能承受得了自己父母的一跪?换做她,换做她弟弟,承受得了吗?”
杜其鹏道:“嗯,这么说有力。”
郝迈道:“还有,再不行你就搬出那个老套的问题,你就问问她:如果现在她和孩子同时掉进水里,陶韬只能救一个,而另一个非死不可,你让燕子自己选择,她希望陶韬救谁?”
杜其鹏道:“那她当然选择救孩子了。这个办法也不错,虽然老套,但很管用,挖个坑让她自己往里跳。”
郝迈道:“说到底其实很简单,本来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她就是钻牛角尖里一时转不过弯来。你慢慢开导开导她。那个陶韬脑袋也不太灵光,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看来我得找机会和他谈谈。你想办法搞到他的电话号码。”
杜其鹏道:“好。”
没用多长时间,杜其鹏就耍了个小聪明,神不知鬼不觉的从凌云燕那里搞到了陶韬的电话号码。郝迈笑道:“你这办事效率挺惊人的。咱们这样,下班后你约燕子谈谈,我去找陶韬。”
杜其鹏道:“好的。”
晚上下班后,郝迈直接给陶韬打电话,两人寒暄一阵,然后约好地方见面。见面后,只见陶韬面色憔悴,无精打采,显是被凌云燕给闹的。陶韬拉着他非得找个地方好好聊聊,郝迈笑道:“算了吧,你的苦恼我都知道,这不就为这事来找你的吗?咱简单说几句就行了。”
两人钻进陶韬的车子,郝迈道:“为你这个事我们上次和燕子谈过一次了,今晚我一哥们又找她做说服工作,估计这次就没什么问题了。”
陶韬道:“那真太感谢你们了,这几天我真是窝心透了。你说这事至于闹这么大吗……”
然后发了一通牢骚,郝迈笑道:“行了,别发牢骚了,你的情况我都知道,也都理解,光发牢骚没有用,你就没想想别的办法?女人嘛,得哄着她,光说道理是没有用的。”
陶韬苦笑道:“我哪还有什么办法?”
郝迈道:“女人嘛,都是刀子嘴豆腐心,你不妨玩玩失踪之类的小把戏。别看她现在强硬,你一出事,她准急得什么似的。”
“这……这……”
“这什么,夫妻之间的矛盾,处理的时候也不能太当真,道理都讲完了还讲不通,就只能耍点无伤大雅的小手腕。”
“这……让她知道了可不好。”
“难道她非和你离婚就好?再说你非得让她知道?生活中有些善意的谎言其实无伤大雅。”
陶韬想了想,点头道:“好吧,我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