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队伍里可是人心惶惶,而总镖头的执拗和倔脾气,更加是让人窝火。
总镖头一旦看见人打瞌睡,上前便是一鞭。晚上遇到放暗箭的不追,白天又不准打瞌睡。那些从西护雇来的护卫有的受不了逃之夭夭了,有的差点与天安的镖师大打出手,如果不是林晓凡在其中劝着,早已经头破血流了。总镖头将佣金提高了一倍,才稳定了局势。
又是一个夜晚,这一晚。四周都架起了篝火,在野外搭营。这个晚上倒十分的清凉。不见半颗星星和半点月牙。
看守八个大箱子的将心提到了喉咙,生怕自己一不注意就被箭矢射中。那些人每天都紧跟在车队后面。一到晚上就放冷箭,就像令人恐慌的幽灵。
只见天空闪过一道闪电,照亮了半边天。又消失在天际,过了一会,轰隆隆的响声便从天际传了过来。
“快要下雨了,都给我打起精神来。”总镖头大声喝道。
语音一落。空中闪过一个绿光。一声嘭的声音。
“有人在放信号。”林晓凡站在总镖头的身边说道。
“看来,很难到皇城了。”“再过三天不就到达皇城了吗?”林晓凡看着镖头说道。
“所以他们等不了了。今晚那群贼人就会趁着雨势劫走东西。”镖头无奈的说道。
“是什么东西,对他们那么重要,连追着不放。”林晓凡明知故问道。
“很重要的东西,还是回帐内休息吧!一时半会他们还不会动手。”两人便回了各自的帐蓬。
有人在放信号时,就有一人闪进了帐内。那人贼笑了声:果然狡猾,将这宝贝放在这里。有时候,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是最危险的地方。
贼人拿着东西欲闪人。却听见脚步声已经靠近了。
镖头回了自己的帐内,先是扫视一下帐内。凭他多年行走江湖的经验,立马就判断出有人进来过。片刻就想到刚才的信号。刚才那是在分散注意力,嘘张声势。联想到,暗叫一声:糟糕。去查看卢水宝剑,竟然不见了。
天空中一道霹雳,接着如黄豆般大小的水滴自天空而下。狂风吹得树枝瑟瑟作响。烧起的篝火全部被浇灭。一下子变得黑漆漆。
“抓住她,别让她跑了。”一人冒着暴雨喊道。怕别人不听他的,又加了一句:抓住她赏百金。
钱就是那么有魅力,听到的人纷纷钻出大帐。朝着所喊之人所指的方向追去。
雨太大了,夜太深了。人稍纵即逝。
追出去的人,迎来的是一阵箭雨,雨中还有一群人。他们也行动了。
从暴雨中冲出了许多人。他们朝着天安镖局所安的大帐杀去,他们都是经过训练的,先放了一阵箭矢,再冲。他们的夜视力似乎非比常人。
有大雨。视野更加差了,几乎大多数人眼中都是黑乎乎的。想点火,却又熄了。
只听见惨叫声。
惨叫声不断,他们不像劫匪,倒像是训练有素的军人。很快就肃清了几乎所有人,血与水都溶在了一起,看起来没半点红。都被冲淡,就算很红,漆黑的夜也是看不到的。
“说,卢水宝剑在那里。”镖头的脖子又被一把发着银光的刀顶着。
那镖头的神情变得惊恐,不安,绝望,情绪十分的繁杂。
“我,我,我,别杀我。我还有妻儿老小。”“我再问你一遍,剑在那里。最是最后一遍。”已经被雨淋湿的黑衣人再次问道,语气十分的肯定。
“不知道,刚被人偷了。别杀我。”镖头一反常态的求饶。
“你们其他人还知道卢水宝剑在那吗?”没有人回答,因为卢水宝剑不是江湖名剑,不是削铁如泥的神剑。
黑衣人轻轻的动了动手中的刀,镖头就这样被他轻易的抹杀了。
“杀。”只听见十几声轻哼,那些被俘的人全部被杀,这黑衣人真够铁血的。整个过程,都没有一柱香的时间。
“搜。”那八个大箱子,全部被打开,里面闪闪发光的都是金银财宝,就是不见所谓的卢水宝剑。那些金银财宝全被倒在地上。
还有马车,帐蓬,所有的大帐范围内都找遍了,都没有。
“是不是真被偷了。”黑衣人旁边的一人说道。
“搜,只要是活人,一律抓起来。走。”这一群几百人,根本就不在乎那八箱金银财宝,在他们眼中,似乎卢水宝剑就是一切。
他们朝着森林其他方向去了,分成了十几队。
而那盗得卢水宝剑的人,见人走远,才从树上遁了下来。看着那闪闪发光发亮的金银财宝,夜里,那一堆的钱更加的耀眼。
从死人身上脱了一件衣裳,把贵重的东西全丢在衣服上,凡是好看的,就认为是贵的。一个劲的拿。
意识到衣服可能装不了了,才收手。正要绑好时,却感到背后一寒。
黑衣人并没有走远,而是折了回来。因为那八个大箱子里装的金银也非同小可。带着十多人返回了。
却正好碰上了盗贼。
虽说已经到了深夜,黑衣人可也看清了,正在拿金银的是一女子。
“交出卢水宝剑,饶你不死。”黑衣人还是那般霸道的语气。
那女子冷哼一声,没门。
“抓活的,我会有办法让你开口的。”黑衣人根本没再罗嗦,而是下令抓人。在黑暗中,根本睢不见他的表情。
声音一落,黑衣下手下的不就像拧了发条的机器一样,动了。
只听见惨听,那十几人一半已经倒地,莫名其妙的像中了邪一般。倒地不起。那女子依然站立在那。
黑衣人根本没见到那女子有什么动作,自己的人竟然死了一半。
立刻所有人都变得谨慎,黑衣人。
“上。”黑衣人再次下令。
听到命令,尽管可能会丧命,但那些人还是一往向前。可称勇士也。
可是这一回,那些勇士一把将女子拿住了。
被擒住的女子喑叫一声糟糕。她身穿的玄针衣,最多可连发两次,上次帮林晓凡杀了乐正也我后用了一次。刚又使了一次。现在想跑都难了,凶多吉少啊!
黑衣人走向了前。冷冷问道:
“卢水宝剑在那,交出来我铙你一命。”“哼,你当我傻瓜啊,交出了东西,我还能活着吗?”“的确,你交出卢水宝剑后,我会立刻杀了你。可是不交出来,我现在就杀了你。”“难道你不想要卢水宝剑了吗?”“想,可是你即然人出现在这儿,那么,你藏卢水宝剑的地方就在附近,我有的是时间。我情愿多花些时间,也不想对女人用刑。动手。”黑衣人的语气很冷酷。
手下人毫不犹豫的提起了刀。如雪般白的刀就要落下,砍在那女子头上了。
早己伏于树上的人,草草将脸蒙住,一跃而下。
几位勇士根本没想到还有人活着。
可是当他们知道时,已经命在旦夕。鲜血从他们的脖颈流了下来。再过一会就流血而死。
整个过程就只有一片叶子从树上落下的时间。黑衣人己被那突然冒出来的人用刀抵住了脖子。
“说,你是什么人。”蒙面人带着嘶哑的声音说道。
“你们这些朝廷爪牙还不配知道。”说完,黑衣人嘴冒着乌黑的血。整个人便倒地了。
而那女子正是徐若青,而那信号正是她所放。现在吓得不轻,一切发生得太快,她都来不及反应。
等她睁开眼睛,眼睛中出现一高大的身影,是他,是他。那背影在黑夜中是那么的熟悉。那一夜在黑铁堡救了她,现在又在这儿救了她,又是一个夜。
“是你。”徐若青说道。而她面前的蒙面人用嘶哑的声音回道:
“是我。”“你是谁?”徐若青紧接着问道。
“这个你不必知道,卢水宝剑在那。”
“哦,那把剑啊,在前面的第二棵树上。”徐若青一说完,便捂着嘴,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即然他要这把剑,那么就可以以此要挟,看看他的庐山真面目。
蒙面人身影一闪而逝,消失在了眼前。跃上树,拿着剑便走了。只留下一句话:此地不宜久留。
上次她帮自己杀了乐正我也,现在,救她一命,就当一笔勾销。林晓凡说完,消失在了森林,他又要赶回西护城。
刚才,若不是借着雨势的掩护,还有自己千寻步的巧妙,加上幻影刀那削铁如泥的刀锋。不然那一群人还真不好对付,但他临死之前,竟说自己是朝廷的爪牙。那么自己刚自杀的黑衣人十有八九是复秀之人。不过卢水宝剑总算到手了,完成了花棘教主的考验。
还是那一处简陋的民宅,那一身黑衣的教主玮。
他似乎很喜欢下棋,而且十分喜欢一个人下棋。这一次见到他,手中的棋子还在他的手中。
用黄布包着的卢水宝剑,虽说不削铁如泥,可事到如今过了几百年,还是寒光闪闪。
林晓凡打开了黄布,微弯着腰道:
“这就是教主要的卢水宝剑吗?”“对,没错。汉中王的卢水宝剑,没有错。”玮只瞟了一眼,便己看出了真假,因为那岁月的痕迹,很难作得了假。
“那么,教主,我通过考验了吗?”林晓凡问道。
当,一声。玮手中的棋子沉而有力的落了下去。
“没有,我说过,你拿到卢水宝剑是通过考核的前提。”“那么,下面还要我做什么。”“将此剑送往皇城,交给一位叫木子的人,他经常会出现在烟花楼。你只要去问那里的老鸨,她会带你去见他的。”“木子。”林晓凡在玮说完,立马重复了一遍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