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陵园的人拿起长剑也站了起来,本来吃饭的两人见势不妙便开溜了,天远院的得意的笑着对上了武陵的人。似乎因为旁人的一句话而长了自己门派的威风。武陵园的人向来见不惯天远院人的这副嘴脸,如果不是师傅吩咐,现在可不是互相对视,而是直接刀剑相向了。
两派人的刀剑还在鞘内。两派为首的人对视了一眼,都不愿惹事生非。示意各自的师弟们坐下。小二也连忙跑过来打圆场。两方面人才安分回了自己的座位,其他客人见了,连忙赶快吃了饭付了银子走人。免得到时候秧及池鱼。
大师兄能容,不代表师弟也得忍。天远院与武陵园的早己有矛盾的第三代弟子正巧都遇上了,两人眼睛中都可以冒出火花了。当时两人为了一女子大打出手,更是闹得二死三伤。好不容易才收场。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两人都盯着对方。
终于天远院的人按耐不住了。拨出刀来,大叫一声:还看,找死是吗?
有人出了刀,武陵园的这师出有名了,立马拨出长剑相对,天远院的见对方都拨剑了,为防万一,也只好出刀。
剑锋直指而去,天远院的人先出刀,而武陵的人先出招。一招秋风扫落叶。
天远的人则用横生生的挡住,店小二和掌柜的都吓得跑了进去。只有两人像饿得豹狼一般,还在吃东西,完全没顾及这派人的争斗。
当林晓凡和徐若青两人察觉时,已经刀剑相撞声不绝于耳。
两人想走都不能了。
虽说那天远院曾在雪峰之颠追杀自己,怎么也得谢谢他们将自己逼到崖边。不然就不会拜到天下第一的高手莫白。师傅曾说过,路见不平,拨刀相助,弱者皆可扶。现在天远院的弟子明显落了下风,被武陵的人逼到了角落。
可现在自己只恢复了一成功力。师傅也曾说起过:没把握,不与自己相干的事就不要管。否则惹祸上身,自掘坟墓。
而徐若青喜欢这样的场面,而且心里打着小算盘。她无论怎么看,左看,右望。都觉得林晓凡那眼睛和眼神都像那晚救自己的人。正好试试他会不会武功。
趁着他不注意,一把将桌上的菜打向了那一群正在打架的两派人。
菜叶不偏不好的落到了天远院的弟子身上。
两派人大多数人都没出杀招,不然早己血流五步。
见到这场面,双方都停下了手。必竟闹出人命了,谁也不好受。
“你是何人,竟敢泼菜叶到我身上来。”“不是我,是她。”林晓凡指着徐若青说道。
“我一弱女子,怎么敢往各位大爷身上泼菜叶啊!”徐若青委曲道。心里暗骂林晓凡道:没用的家伙。
“好小子,竟敢污赖一弱女子。可恨。”话说间,欲拿住那人。
可就在此时,耳边吹过一阵凉风。
一身影直接飘了进来,正是天远院的掌门人钟文,钟文背手而负,看向自己的这些弟子。怒视着吼了一声:没用的一群东西。
“师尊。”天远院的弟子齐声道。
“钟掌门。”武陵园的弟子称道。
“我叫你们师傅派你们出来,不是叫你们惹事生非的。如果打伤了武陵园的人你怎么叫我向他们师尊交待。还不快跟我走。”钟文说完便佛袖而去。
这些都是第三代弟子,自然不敢支什么声。嘉和的人也只能作罢。
“救自己的大侠怎么可能会是眼前这个饭桶呢!”徐若青小声叹息道。
林晓凡这才舒了口气,不然刚才可是凶多吉少,这可不像那晚是在黑铁堡救徐若青。是趁着夜幕,还有自己的轻功千寻步。
武陵的人恭了恭手,向林晓凡说道:
“在下武陵园第三代弟子周武。不知兄弟如何称呼,刚才兄弟那一手。正好将菜叶泼到了天远院人的身上。那叫你一个妙啊!”这个真不是我干的,心里正想说出来,看了旁边的徐若青之后,又吞回了肚子。笑道:
“我叫林晓凡,刚才只不过一时失手罢了。”这些才刚被派出来的第三代弟子根本就没听过什么林晓凡。抱了抱拳就回了自己的位子,继续吃饭。
掌柜和小二这才冒出来,说了些客套话。又开始忙自己的了。
“小二,我们还要两间住房,便宜些的。”林晓凡对着掌柜说道。
“好类。楼上请。客官楼上请。”小二招呼着。
“这次听说我们师尊也来了。我听二师兄说起,最近好像江湖上出现一位杀人不眨眼的邪人,专杀武功高强之人。被人称之为刀魔。这人杀不过便逃,听说败在清正寺方丈手中,可让他逃脱了。”“哦,居然能在清正寺方丈手中脱逃,清正寺方丈可是天下前十的高手啊!那人可算了不得了。”“所以说我们要小心。”就在林晓凡上楼之际,听到了武陵园弟子的谈话。嘴里念了一遍:刀魔。
“不会吧!这个你都没听说过,你真的是乡下人听江湖人道听途说,这刀魔杀人不贬眼,专挑会使刀剑的人动手。而他手持的那把刀,已经被血染红了,不曾擦拭。听说刀魔握着刀时,样子十分恐怖。但还是邪不压正。刀魔败在了清正寺方丈无胜的手中。”徐若青装作一副知识渊博的样子说完,其实江湖这几个月传得沸沸沸扬扬的刀魔众所周知。但不代表所有人都知道。
江湖中几大门派,天下第一剑派所称的武陵园和天下第一刀派的天远院,再者德高望重的清正寺,还有声名远播的亭修山庄,隐匿山林的静廷苑,专一武道的亲武门。号称天下六大门派。纷纷赶往西护城。
热闹繁荣的西护城主街,摊位林立。车水马龙。
经过一番打听,才得知张铁匠铺位于西护城西。
“到了西护城,你不要再跟着本姑娘了。”徐若青咳嗽了一声说完,牵着马朝西护城城东走了。
林晓凡怔了怔,才发现不对,忙呼道:
“把我的马还给我。”等喊出去,人已经消失在了茫茫人海之中。
看了看头上面挂的一面大旗上,写着一个笔力十足的大字铁。里面铿铿的敲击声,在街口就可以听见,里面几位光着膀子的大叔正在打铁。烧得火红火红的碳火将铁也烧得火红如舌。抡起大锤一锤又一锤的敲打着,将里面的杂质一点点的去掉。一位四十来岁的中年人正摇着蒲扇,嘴里喊着:用劲。难道没吃饭吗?不用力怎么打得出好铁呢!
旁边的打铁的大汉都没有回答,而是用铿铿的打铁声回复。
站在门口打量了半天少年很快就入了那摇着蒲扇人的眼中。向少年开口道:
“喂,小子,你是想打把锄头呢!还是要打把兵器吗?”“请问你是张铁匠吗?”少年问道。
他瞧了瞧少年,眼生得很,以前一定没见过。那把蒲扇停顿了片刻,他才说话:
“你有事吗?”“我是来送口信给张铁匠的,请问他在那里。”拿着蒲扇的人眼睛看了看四周,才说道:
“我就是,是谁让你给我送口信的啊!”少年打量了眼前人一眼后,才说:
“复秀会的马会长。他要我告诉你,卢水宝剑近日会通过西护城,叫你多加注意。即然口信我已经送到了。那我就告辞了。”张铁匠连忙叫住了送信人。
“辛苦小兄弟,这是给小兄弟的报酬。一点点小小心意,希望不要嫌弃。”他掏出了一袋碎银。递向眼前的少年。少年见状,连忙推诿道:
“举手之劳罢了,张师傅客气了。”“小兄弟,我给这些,我其实还想委托你帮我一些忙。因为最近武林人士云集西护城,我这铁匠铺的生意也了不少,你也看见了,这里很忙。”“不知道张师傅有什么忙要我帮的,反正我也闲来无事。”“那就先请小兄弟收这些。”张铁匠将一袋碎银塞到了小兄弟的手中。
“我也不客气了,收下了。”替人做事,收人钱财,天经地义。
“是这样的。我们刚好修复了天远院掌门的宝刀,正愁无人去送货。不知道小兄弟可否替我去送一敞。这里我是走不开,不然也不麻烦小兄弟了。这把刀的钱已经付了的,只要小兄弟送到西护城别苑,你从这里走,出了巷口右转,然后一直去,到了十字路口左转,看到墙壁上树的一面旗上,上面有天远院几个大字。”
“你把东西送到那里交给他们掌门人,他如果满意话,就可以了,如果觉得还不行,还请小兄弟再将宝刀送到这里来。”“恩,知道了,我这就去。”摸着沉甸甸的袋子,怎么也有二三十两白银。够自己几个月的开销了。从张铁匠手中接过布包着的长刀,这把刀怎么少说也三四十斤,要使这长刀,至少自己的腕力要得去。还是没有自己背上的幻影刀来得轻巧,只十多斤。
林晓凡按张铁匠指的路一路走了过来,果然看到了天远院的几个大字,在门口还站在两位天远院的弟子。
由天远院的弟子到里面去通报,才进了别苑。别苑里还有三五成队的巡逻队,给人一种警备森严的气氛。
别苑花草林荫,只有半个人高的景树在走廊一排排的像一个个的卫士。别苑内还有一个小水池,里面碧波清澈,还可以看见红红的鲫鱼游来游去,结伴成群的从左边游到右边。看上去十分的悠闲,还有两棵参天大树林立在院子中,叶绿枝茂。走进别苑,让人心旷神怡。
这种感觉,都忍不住停住脚步呼吸这里的新鲜空气。
穿过走廊,水池。进了院子最左边的房间。
深长的捷毛,将头发扎成了马尾。眼眶有些深陷。他的那双眼睛,不怒而威。只穿了一身深灰色的袍衣,整个人看上去十分精神。背手而负站在房中间。想必此人就是天远院的掌门人钟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