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冰自从接了‘聚粮杯’这个任务之后,肩头无时不感到像是挑着一幅千斤重担一样,一想到前方数十万的将士在眼巴巴地盼着粮食,肩头的胆子就陡然增加了数万斤的重量。
千里追风驹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赶路成了问题。
一阵山风吹过,令寒冰焦虑急切的心稍微宽松了一点,他提气奔上山头想透透气,不料这随意地向前一眺望所看到的景物令他大惊失色。
只见前方隐隐约约有无数旗帜在随风飘扬,连绵数百里之遥,显然是一支庞大的军队。
寒冰运足目力看去,只见这当中最大的一面黄色旗帜上绣着两个大大的威风凛凛的“盘古”二字,在迎风猎猎招展。
寒冰心中大喜。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寒冰在暗暗祷告上苍还是有眼的,这下任务完成了对盘古家算是有了个交代。
寒冰兴奋之极。
御刀飞向了前方的军营之中。
很快就到了离军营前数百米的地方,寒冰不敢造次,便飞身下刀,朝着军营走了过来。
这军营四周用层层叠叠的木栅牢牢围了起来,军营正门是用一块厚足有一米的坚硬无比的红星木做的,外面被一层钢铁包裹着,足足有三四十米高,城门上密密麻麻地探出了锋利的钢铁獠牙,这是为了防止敌方用破城车来撞击城门而设置的。
门的前方挖了一条护城河,河面宽足有二三十米,一座吊桥高高地吊了起来,整座营扎得是稳如磐石,寒冰在心中暗自赞叹盘古青天的军事才能。
门的两侧分别设有两座高将近百米的瞭望塔,塔上一名士兵手举着一只巨大的火把在朝着军营内来回摇晃,接着军营里传出了一声号角声。
寒冰心中一阵苦笑,看来对方是把他误当做探子了,一场误会是在所难免。
寒冰心中早就做好了准备。
“嘎嘎嘎嘎!呛啷!”一阵铁链子的声音过后,吊桥被缓缓地放了下来,紧接着“嘎吱”一声厚重的开门声,门打开了,两队身着黑色重铠手持长矛的士兵呐喊着冲了出来,瞬间跑过吊桥,列在了寒冰的两侧,每侧二十人加起来一共四十人,看着敏捷的身形都在破玄左右,普通的士兵等级就如此之高,将领的等级岂不是高的令人难以预测。
“杀!杀!杀!”四十个军士挥舞着手中的长矛齐声呐喊,肃杀之气顿时笼罩了寒冰,要是平常之人怕是要被吓得尿裤子。
随着“嘚嘚!”的一阵马蹄声传来,呐喊声也跟着停了下来。
一个同样身着黑色铠甲,带着一顶黑色头盔,手持一根粗长的狼牙棒,身披一件火红披风身材魁梧的将领骑着一匹火红色的烈马跑了出来。
那马瞬间跑到了寒冰的跟前,一声长嘶奋蹄扬了起来,鼻子喷出来的热气都喷到了寒冰的脸上。
“你这大月国的杂碎,胆子也忒大了些吧,竟敢单枪匹马前来挑战!当真是欺我营中五人,呜哇呀呀——”
声若惊雷,钪钪直响,又像是巨锤砸在了钢板上一样震得人耳朵嗡嗡作响,但从这点就可以看出来人的水平少说在太玄上级的水准。
一狼牙棒朝着寒冰的天灵盖打来。
寒冰现在不想和盘古青天的部下发生矛盾,毕竟送粮是头等要事。
寒冰在狼牙棒离自己的头顶不过还有一寸的时候,身形暴退一丈跃出圈外。
抱拳道:“这位将领大人先请息怒,听我把话说完在动手不迟。”
这将领一愣,想他久经战场厮杀两军将领相遇很少有像书上写着的那样互相通报一连串皇亲国戚八竿子都打不着的头衔来提高自己的震慑力,往往是一见面就厮杀,遇到个好面子的头衔还刚刚吹嘘了一半,脑袋也被他手中的狼牙棒活生生地砸掉了一半。
像寒冰这样懂礼节的他还真是第一次碰到,顿时感到无比地新鲜,但是仍旧瓮声瓮气地呵道:“你这厮,有话快说,有屁快放,休得啰嗦!”
“大人,小人并非大月国中人,而是我天都帝国人氏,知我军中早已断粮,今受盘古大帅的家人所托前来送粮,望大人明鉴!”寒冰首次觉得自己学着文明人说话当真是别扭之极。
“哈哈哈哈,我呸!”那将领一口浓痰吐向寒冰,寒冰急急往旁边一闪,褐黄色的浓痰啐地一声吐在了地上,虽是如此可是些许的唾沫星子还是随着风刮在了自己的脸上,顿觉一阵说不出的恶心。
那将领仰天长笑起来,周围的士兵也跟着大笑不止。
笑得寒冰心中一阵恼怒。
“你这厮一看就是大月国派来的探子,来打探情报的,想我营中粮食堆积如山,不信的话你抬头往营中看去,士兵正在扬场晒麦子呢。”
寒冰顺着他的手所指的方向看去,果见城中一阵阵黄色的烟尘扬起,不是黄橙橙的麦子还会是什么?寒冰心里一阵纳闷,难道有人抢先自己一步送来了粮食,要真是那样的话自己就可以回去了。
当下拱手问道:“大人,在小人之前我天都帝国可曾有人来送过粮食?”
“你这杂碎也真是可笑之极,我天都帝国乃怏怏大国粮食自然不会缺的,你口口声声说是前来送粮食的,我问你,你的粮车在哪里?”
寒冰听到此言就要伸手将聚粮杯取出来,但是头脑当中一个念头闪过,记得在盘古氏将这个聚粮杯交到自己的手上的时候,叮嘱过自己此杯乃是盘古家的传家之宝,传到这一代已经是第十代了用价值连城四个字来形容它的价值当真犹如鸿毛之轻,这么贵重之极的东西自己是要亲自交给盘古青天不可的,岂能轻易让他人窥测。
想到这,他的手又缩了回来,道:“我要见盘古青天大人!见到他我才能说出实情。”寒冰不卑不吭地道。
“哼!盘古大人乃一军之主帅,岂是你一个身份可疑的人想见就能见的。废话少说,接招!”黑甲将领驱马向前一狼牙棒向寒冰愬来,狼牙棒上密集尖利的足有五六寸长的刚刺能轻而易举地将普通的铠甲刺穿,寒冰感到这尖刺所夹杂的劲风如同凛冽的寒风一样割得脸生疼。
但是在寒冰看来这一招的确是平常之极。
寒冰心中诧异,看这将领威风凛凛怎么出招竟会如此的缓慢,其实这只是因为寒冰近来真元突飞猛进的结果,这一招在一般高手的眼里已经是非常厉害的了,但是寒冰看来确实平平之极,他随手的一抓将那布满锋利尖刺的狼牙棒牢牢地抓住了,就像是一把铁钳一样使他丝毫不能动弹,那黑甲将领用尽全身力气往后拽也没能拽动半寸。
突然寒冰一松手,黑甲将领又拽了个空身子向后狂倒差点没跌落下马,样子狼狈之极,惹得旁边的士兵差点没乐出声来,只是碍于长官的面子才没有放肆。
那黑甲将领一看手中的狼牙棒上面的尖刺被捏得个稀巴烂,歪歪斜斜地倒在中间的铁棒上面,像是被水冲倒的麦苗一样,贴在地上。
兵器被损,这比扇了他十多个嘴巴还要下不来台,黑甲将领气得浑身哆嗦,将狼牙棒望旁边一丢,抽出腰间的佩剑,一剑向寒冰的头部削来,寒冰也不答话,他发现对付不讲道理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自己也不讲道理。
双手合十,将利剑牢牢地夹住,火红的温度高达近千度的双掌将佩剑瞬间融化,铁水一滴滴的顺着寒冰的手腕直往下滴,滴在地上很快变成了一块块灰色的圆形小铁块。
黑甲将领看了看手中仅剩半截还在滴着铁水的佩剑,气得嗷嗷直叫,将手中的剑朝寒冰掷去,不料在他往回挥手的时候剑上残留的铁水滴溅到了脸上,一股烤肉味传来,哇呀呀一声惨叫黑甲将领扔掉手中的剑双手捂着脸全身不断地抽搐起来。
“这,真是不好意思,我不是有意的。”寒冰充满歉意地道,这就仿佛前脚打了人一巴掌后脚又笑着给人赔不是。
不说还好,一说黑甲将领当真是恼羞万分,怒道:“都******站着干什么!给我上,把这小子千刀万剐!”黑甲将领捂着疼痛犹在的脸颊冲着旁边的士兵道。
士兵们挥舞着手中的长矛,将寒冰围在核心,高声呐喊着刺向寒冰。
寒冰杀性顿起。
手中的太刀朝着长矛一扫,只听一阵刺耳的金属相撞击的声音传来,刺来的长矛尖尽数掉落在地,霹雳火云的太刀削铁如泥,再加上寒冰浑厚的玄力,砍这普通的长矛,当真是有点拿着大炮轰蚊子的感觉,大材小用。
寒冰还没等士兵反映过来,一个扫堂腿过去,将这四十名兵士的腿尽数扫断,顿时惨叫声音此起彼伏,兵士们捂着腿痛苦地在地上打滚,只有寒冰心中清楚,他们只是普通的骨折,只要回营找医官将腿接上,修养几天就会没事了,寒冰不会傻到自己还没见到盘古大风之前而去得罪他手下的将士。
“你、你、你,好小子,有种的你在这等着别走!”黑甲将领指着寒冰道。但凡是打不赢别人的人,在走之前为了或多或少地留下点面子都会来上这么一句,恰巧寒冰根本就不懂的这一套,张嘴来了一句:“恩,那是自然,我在没有见到盘古大帅之前是不会走的。”
黑甲将领气的鼻子歪到了一边,大手一挥恶狠狠地道:“我们撤!”
一行人狼狈不堪地回到营中,吊桥随之高高吊了起来,厚重的城门也“之嘎吱嘎”地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