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青本是袁不弃的护卫,自从师琴涯嫁给他之后,袁青就成了师琴涯的护卫。一向存在感极低的袁青是七个护卫中除了袁赤以外,功夫最高的。
小张姨娘正愣神的时候,就感到脸上一片火辣。猝不及防的,还没看到来人,自己就已经挨了一巴掌。
“混蛋。”小张姨娘怒道,伸手就向师琴涯冲了过来。半道上又被袁青赏了一巴掌,小张姨娘现在两边脸都红的肿了起来。
“救命啊,杀人了。”小张姨娘痛的叫了起来。
听见叫声的丫头仆从都赶了过来,还有本打算在一旁看戏,却没想到听到小张姨娘叫声的张姨娘也骂骂咧咧的走了进来。
“今儿个谁敢在我的院子里撒泼,我让他有来无回。”张姨娘气势汹汹的冲了进来。
刚冲进的张姨娘就看见站在台阶上一脸冷漠的师琴涯,还有那不可一世的眼神。张姨娘立马就火了,“我说是谁,原来是师姑娘。”
“什么师姑娘,张姨娘也太无礼了。”邹妈妈冷笑道,“往大的说,是皇上亲封的筇今县主,往小的说,是府上的表少奶奶,正经的主子,张姨娘还不过来见礼。”
不愧是老夫人身边的得力妈妈,说话那气势。师琴涯心底默默点个赞。
张姨娘被一阵抢白,脸上红一块白一块的。小张姨娘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正想着报复,见邹妈妈这一说,才猛然想起,这两天表少爷和表少奶奶进府,想来就是这位了。难道自己这打白挨了?
“是,表少奶奶。”张姨娘敷衍的叫了声。“听说表少爷身子不好,表少奶奶怎么不在家照顾表少爷,净往外面跑。”张姨娘一边说一边笑,一脸拿眼挑衅的看着师琴涯。她不相信在雷家这表少奶奶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得罪自己。
师琴涯从台阶上走下来,道,“家夫的病不劳烦张姨娘关系。不过是听闻佟家嫂子身子未恙,特意过来看望。毕竟是香川大哥明媒正娶的夫人,琴涯与家夫自然不敢怠慢。”
师琴涯故意把“明媒正娶”四个字说的特别重特别慢,很显然看见了张姨娘和小张姨娘脸上愤恨的表情。
“不过,今儿倒是让琴涯打开眼界。”师琴涯话锋一转道,“大舅舅好歹也是三品少佐,家中居然没个正正经经的夫人治理内宅,弄得是乌烟瘴气,也是,佟家嫂子每个正经的婆婆教导着,实在是不便。看来,得建议大舅舅娶一位贤良淑德的大舅母回家才好。”
听了这话,张姨娘立马变了脸色。“表少奶奶说笑了,我家大夫人在家庙静修呢。我家大夫人可是名门之后。”若不是大夫人一心静修,不理世事,她这个丫头爬床的姨娘怎能如此为所欲为?她的儿子怎么能成为大房的继承人?
“大夫人乃青州王家之后,自然不能抹了王家面子,但是除了正妻还有平妻。以大舅舅如今的身份地位,娶一位好人家的女儿做平妻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师琴涯笑道。
张姨娘何尝不知?她一直觊觎平妻之位,可是律法言明,贱籍不可抬为平妻,当年大夫人进家庙的时候,带走了她的卖身契,不然不会到现在她还是贱籍!想到自己儿子从一出生就寄在大夫人名下,张姨娘就一阵心酸。
“哼,表少奶奶未免管的太宽。这样妄议长辈的事情,难道就是师家的教养?”
张姨娘双目怒视,一副狰狞的模样。
师琴涯温温柔柔的看着张姨娘,嘴角挂着轻轻浅浅的笑容,走到张姨娘的身边,仔细打量着张姨娘。张姨娘本能的缩了缩脖子。
师琴涯回头,笑道,“佟家嫂子病了,刚才小张姨娘打翻了药碗,这可不好。”使了个眼色给一旁的紫清。
紫清拾起地上的碎碗,笑盈盈的看着小张姨娘道,“既然小张姨娘不小心弄翻了佟大奶奶的药碗,那就麻烦小张姨娘再去熬一碗药给佟大奶奶了。”
迫于师琴涯的声势,小张姨娘只能恨恨的接过药碗,心底暗暗的咒骂佟大奶奶。袁青抬头,冷冽的眸子瞪了一眼小张姨娘,小张姨娘立马低了头,不说话,连拿着碗的手都开始微微颤抖。
不理会张姨娘嚣张的模样,苏琴涯转身走进了房间。佟家嫂子正默默的抹着泪。
“宫里有昭仪在,谁人敢招惹她?”佟家嫂子咬牙道。“明里暗里连老夫人都敢挤兑。”说着,不禁悲从中来。
师琴涯皱着眉,不知如何劝解。单一个张姨娘好对付,连带着宫里的昭仪娘娘,就不得不深思一些。
“也不知张姨娘着张狂浅薄的性子,怎么能生出昭仪娘娘那样精明的人物。”师琴涯感慨道。
佟家嫂子蜡黄着脸冷哼道,“咱家昭仪娘娘虽说是她肚子头出来的,却因为不是儿子,儿时极不得她喜欢,因此从小是被黄姨娘带大的。只可惜前两年黄姨娘去了,昭仪娘娘因此伤怀了好久。”
“如今你最重要的是保护好肚子里的孩子,果真不行,不如回佟家探亲,听闻你大哥前些日子因为政绩卓优,要回京述职。”师琴涯劝慰道。
佟家嫂子点了点头。思绪却飘了很远。
师琴涯默默的走了回去。若有似无的琴声轻盈婉转。
“紫清。”师琴涯忽然道,“你还记得我母亲吗?”
紫清愣了愣,却默默地低下了头。
在师琴涯的记忆里,母亲总是躲在蒙蒙的雾气之后,却能够看见她浅浅的梨涡,盈盈的笑意,温柔的眼角,唱着悠长悠长的歌曲。祖父说,母亲生产时难产而亡,但师琴涯明明记得母亲的样子,明明听过她哼唱的曲子。
抬头看着月亮,皎洁的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