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商贸交往
普米族先人与其他民族的商贸往来历史悠久,如:周代末期分布在川西大渡河、雅砻江、金沙江地带的普米族家族开始进入农耕社会,他们经营畜牧业,也在河谷热区经营农业,有的兼营养蚕丝织业或盐业。盐源县的普米族人在汉代进行小规模制盐。唐宋时期,大渡河流域的“西番”人与宋朝商人做马匹生意。近现代时期,随着农业、畜牧业、家庭手工业的发展,粮食、猪膘、竹篾器、皮货、花椒、虫草、大黄等产品成为对外交易物品,普米族与周围的汉、藏、白、纳西等族之间的贸易往来更加频繁。普米族的对外贸易活动,增强了各民族之间的联系,促进了物资交流,改善了人民生活,促进了生产发展。
第二节 族际往来
普米族在漫长的历史进程中与藏族、白族、傈僳族、纳西族和汉族等都有着密切的交往,结下了深厚的兄弟般的友谊。
一、与汉族交往中的关系
普米族有重视学习的传统,无论在私塾教育或新中国成立后的公立教育,普米族一向很重视学习汉族和其他民族的优秀文化,特别是汉族文化。新中国成立后,普米族地区兴办公立小学,开设汉语文化课程。普米族子弟从小接受汉文化教育,说汉语、写汉字;开设扫盲班,扫除当时的青壮年文盲。四通八达的交通网络建设、广播电视网络的覆盖、经济贸易的往来,促进了汉族与普米族的交往和了解,增进了两个民族间的友谊,推动了汉语文化在普米族中的传播。这样就形成在本村寨内使用本民族语言,在对外交往中使用汉语的双语并用的社会环境。普米族人基本能说汉语,听懂汉语,青壮年人能够熟练使用汉语、汉文。
在语言文化交流中,普米语中出现大量借用汉语词语的情况,尤其是新技术、专有名词等,如:手机、电、煤气、飞机、电视等。还有在祭礼和婚娶、建房等礼仪性的活动中,也渗入一些汉语的吉利话,这样就使普米语中借用汉语单词的比例逐渐升高。
由于长期与汉族交往,许多风俗习惯逐步吸收了不少汉族的规矩和信仰,如祖宗牌位的书写,丧葬中改火葬为土葬等习惯。
二、与藏族的交往关系
普米族与藏族早在青藏高原游牧时期就有频繁的交往。在语言文字方面,普米族、藏语同属于藏缅语族。普米族没有自己的文字,但在四川木里、盐源和云南宁蒗一带还出现用藏文拼写的普米语经典,被称之为“韩规文”,这是受藏族文化影响的结果。在宗教文化方面,云南宁蒗地区早在元代就出现了建筑宏大的喇嘛教经堂,在喇嘛教的影响下,普米族的原始宗教中也吸收一些喇嘛教的基本教义,形成一种独特的韩规教派。兰坪县普米族地区虽然还没有喇嘛寺,但在一些普米族地区的山头路口上出现了喇嘛堆。过往行人经过那里要丢一块石头在喇嘛堆上,表示在佛神保佑下,把劳累解脱在那里,获取新的动力继续前进。这和中甸、维西一带藏族地区的习俗完全相同,可见普米族在文化和宗教习俗方面也不同程度地受到藏族的影响。此外,在普米族民间也有关于普米族、藏族、纳西族是“三雄”的民间故事传说。
三、与傈僳族的交往关系
兰坪县的石登乡仁甸河、回龙、庄河、大竹箐地区的主要居民是傈僳族,普米族是当地民族的重要组成部分。在长达二三百年的时间里,这些地方的普米族与傈僳族共同居住、长期交往,不仅在语言上融于傈僳语之中,而且在生活习惯上也早已与傈僳族大同小异。傈僳语是当地的通用语,普米族在各方面都受到傈僳族的影响。如这些村寨的普米族已采用傈僳语作为通用语,甚至在家庭内部也使用傈僳语。这样,有些婚前在娘家说普米语的普米族妇女嫁到广泛使用傈僳语的夫家村寨以后,也不得不改说傈僳语。但普米族人始终是牢记自己的世系的,清楚地记得他们的祖先是从什么地方迁来的,迁到这儿已有多少代等。如石登乡打板登村的普米族,属于普米族中的开苏氏族,他们的祖先怎样从通甸小麦杆场的别居迁徙到石登定居的经过,至今仍广泛流传于当地。从别居迁到石登定居至今已有12代,每代祖先的嫡系和旁支他们都能清楚地说出。所以兰坪县成立白族普米族自治县以后,他们溯本追源恢复了自己的族属。
四、与纳西族的交往关系
丽江是纳西族主要的居住地,普米族分布在鸣音、宝山、奉科以及鲁甸的石杂落、阿马生、史别地、马色库和石鼓的利苴、波米落、石支、野戛底、基普、汤沿等金沙江沿岸山区。据传丽江有一个叫“波每乌兔只姑”的地方,按纳西语解释,“波每”就是普米族之意,“乌兔”是普米族的人名,“只姑”是居住的村子。这个村子最早是普米族人乌兔家定居的村寨,后来迁进去的纳西族,包括杨家在内,只有10代人,按250年计,相当于清乾隆四年(1739年)可见在丽江坝子上普米族与纳西族之间的民族融合在整个清朝时期还在继续进行中。新中国成立前这些地区的普米族人民已进入到封建经济阶段,但在政治上仍处于被统治地位,不得不向纳西族封建领主交纳官租、山租、条银等。新中国成立后,他们才在政治、经济和文化方面取得平等地位,获得了一定的发展。两个民族间的交往频繁,出现了一些普米族已完全融入在纳西族之中的例子。如丽江塔城,有一个叫“博吕”的村子,原为普米族村寨,现在已完全变为纳西族。
五、与白族的交往关系
兰坪县的通甸、金顶、拉井等地的普米族多数与白族杂居。因与白族交往广泛,受白族影响也深。如语言方面:兰坪普米族受白族语言的影响,鼻化元音多,而宁蒗县普米语音中却没有这么突出。通甸乡的东明、弩弓、龙潭、水俸,金顶镇的高坪、干竹河,拉井镇的挂登等行政村的普米族除少数老年人仍能操普米语以外,多数壮年和青年人已不会讲普米语,而改说白族语言了。在原始宗教信仰方面普米族信仰山神,白族信仰“保境安民的本主”。但是在普米族与白族交错杂居的地区,普米族受白族的影响,逐渐也将自己的山神改头换面地称为本主。在生活习惯方面,与白族交往密切的地方,普米族的生活习惯和服饰已基本上与白族相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