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纸上的大标题很显眼,她不用拿着就能看到:霍一鸣和苏桃于下月举行婚礼。
“你骗人!这是假的!”夕颜一把将报纸团成一球丢开:“凌子琦,这是你做的假象!这不是真的!”
“沈夕颜,我有这么无聊吗?”
“你滚!变态!你走!”夕颜徒劳的伸手去赶走他,却碰不到他一根汗毛。
“沈夕颜,你知道这不是假的,你最好的闺蜜,就要嫁给你最爱的男人了,而且,他们已经有了孩子,你觉得,你还有机会插足进去吗?哈哈!”
夕颜无力的垂下了手臂,她知道,凌子琦说的对,苏桃怀孕了,霍一鸣不会那么不负责的丢下孩子和她不管的。
所以,她永远都不可能和霍一鸣在一起。
那这样,她还不如死了的好。
她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苏桃和霍一鸣要结婚了。他们要结婚了……
她都傻掉了,连哭都忘记了。
其实她一只知道,只不过是还攥着那一丝丝微薄的希望不肯放手,越是有希望,就越是期待。她以为希望会成为现实,以为以后都会和霍一鸣在一起,过上最幸福的生活。
可是,越是希望,失望就越大,她现在跌进了地狱,万劫不复。
还不如从一开始,就一丝希望也没有,不期待,就不会痛,如果一直赤着脚,就不会有了袜子,还要鞋子。
“沈夕颜,”凌子琦以为她气的昏了过去,就用脚拨弄她的手臂:“你死了吗?你不会这么没出息,这样就受不了了?”
“你走啊!我不想再看到你!”夕颜最恨他了,一切都是他造成的,要是没有他,她一定会过的很好。
“我为什么要走?”凌子琦一把将夕颜从地上抓起来:“我走的话,你也得跟我走!”
“你放开我!”夕颜一把推开他:“凌子琦,我不会再跟你走了!”
“你说什么?”凌子琦回头睥睨着她。
“我不会跟你走。”她反而平静下来:“凌子琦,游戏结束了,我不要再跟你回去。我不想看到你,我恨你。”
“我还没玩够呢!”凌子琦抓住她的手不肯放开。
“我玩够了!”
“游戏规则是我定的,我说结束才能结束!”
“凌子琦,有意思吗?你非要把一个恨你入骨的女人放在身边,这样你能得到什么好处?我恨不得杀了你,恨不得要你死!”夕颜狠狠的瞪着他。
“要我死?你还没有这个本事!想杀我的话,你就得在我身边时刻寻找着机会!我把你留在身边,就是要看着你痛苦,你越痛苦,我就越有快感!”
“你这个纯种的变态!”夕颜一瘸一拐的后退了几步。即使她知道,想逃离他根本不可能,但是她只想离他越远越好。
可他也步步逼近,然后她见他伸出了手,她还没反应过来他要做什么,就觉得自己后颈一阵剧痛,然后眼前一黑,就昏死过去了。
凌子琦把夕颜放在凌宅她卧室的房子里,才觉得自己好累,他庆幸自己把她打晕了带回家,不然她真有可能因为他体力不支而跑掉,这个女人,看起来瘦弱,不知道她是哪里来的力气。
呵,要逃?他看着他冷笑,最后还不是把自己弄的遍体鳞伤!
他看到她的脚踝肿成了一个红馒头,额头不知撞到哪里,被蹭去了一块油皮。
不要管她!让她自生自灭去吧!
可即使她只是受了这点小伤,他也心疼的不行!他没办法看她自生自灭,还是不忍心不管她!
凌子琦叹了口气,看了一眼一直站在床边不敢说话的喜鹊和管家,发了话:“叫吴医生来。”
“是!”管家恨不得应一声离开这个压抑的房间。
房间就只剩昏睡的夕颜,垂头丧气的喜鹊,还有阴郁的凌子琦。
过了好久,喜鹊才说:“大哥,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夕颜姐姐……”
凌子琦没有看喜鹊,他不想迁怒别人。
他知道,沈夕颜一直想要逃走,她都计划好了的,先装的温顺,然后借出门的机会逃跑,去找霍一鸣。不管昨天是谁跟着她,她都会想办法甩掉。
怪喜鹊,只怪她!沈夕颜,你为什么要出现?他痛苦的想,既然你出现了,你为什么爱的是别人?
头很疼,他下意识的用拳头去捶打。
喜鹊被他吓到了,他去拉凌子琦的手臂:“大哥,大哥,是喜鹊该死……”
凌子琦甩开喜鹊,不是喜鹊该死,是沈夕颜该死!她为什么不去死?
他看着躺在床上毫无知觉的夕颜,真想杀死她。可他知道,他这辈子都不会忍心下手!“把乌鸦:找来。”他站起身来,就向门外走。
“可姐姐她还昏迷着……”喜鹊看看凌子琦,又看了看夕颜,他不觉得大哥会丢下夕颜姐姐不管。
“她,不准离开凌宅一步!否则,你们就都不用来见我了!”
乌鸦早就等在门外,见凌子琦出门,就上前问道:“大哥,米希尔先生的视频会议……”
“推掉。”凌子琦现在不想谈工作的事情。
乌鸦叹了口气,米希尔的提案对盛世集团很是重要,是拓宽海外市场的第一步。虽然是米希尔先找到盛世集团,但是,合作需要双方的诚意,而凌子琦一次次的推掉会谈,显然是怠慢人家,这样的话,恐怕合作就很难了。
可是,他不敢多说,色令智昏,因为沈夕颜,凌子琦的心情已经差到了极点,他不敢老虎嘴上拔毛。
但是有些事情重要的不得不打扰凌子琦,乌鸦递上一份报表:“大哥,这份是很重要的内部消息,政府要调控房价了,咱们要出相应的对策……”
“我不想听这些。”凌子琦摆了摆手:“去岛国的飞机,准备好了吗?”
“大哥,我以为取消了,就……”
“重新安排一下。”凌子琦快步的向自己的书房走去。
“是。”乌鸦答应着,然后回头看了一眼夕颜的卧室,心情也越来越沉重。
小野先生的料理店在新街町里最深最安静的角落,老字号的料理店,虽然地脚偏僻,但是料理做的是岛国第一,每天都有很多客人慕名而来。座位是要一个月前预约。
凌子琦是这里的常客,他刚进门,小野先生的儿子四郎就迎了上来:“凌君,您来了!”四郎礼貌的躬身行礼:“今晚还是老样子?”
凌子琦也还礼,把外套挂在门厅:“还是老样子。”
所谓的老样子,不过是应季的刺身,tama卷,还有一壶清酒。
小野先生亲自做的料理,然后亲自端给凌子琦。
“凌君,春天是加吉鱼最好的时令,你尝尝看。”
凌子琦抬起了筷子,夹起了一片刺身,蘸了料,放进嘴里。
芥末刺激的他鼻子一酸,眼泪就快流了下来。
他忙到了一杯清酒喝下去,想压住这股子冲劲。
可是没有用,他知道,不是芥末的原因。
他一杯接着一杯,一壶酒很快就光了。
小野先生轻轻的叹了口气:“凌君今天来,是为了喝酒的。”然后,又递给他一壶清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