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一个一个来啊。”
莫旖抬起头看着举止夸张的曾谦，刚要叫他别入戏太深，就见他对自己使了个眼色，便左拥右抱的上了阁楼。
一时之间，刚才还热热闹闹的大厅里，只剩下莫旖和绿染两个人，莫旖见绿染盯着曾谦看了一会儿，回过头来的时候，眼里是掩饰不住的厌恶，有些尴尬的冲绿染笑了笑。
而对方只是面无表情的喝着茶，一瞬，莫旖觉得她刚才原本是要向自己敞开心扉的打算，也没有了。
曾谦这个笨蛋！
“我大哥他这个人，就是这样的，姑娘你别介意。”
“公子不用顾虑我，毕竟，到丽春院来的男人，哪一个不是为了寻开心呢。”
“这个也不一定，”见绿染总算愿意重新抬头看自己，莫旖尽量让自己脸上的表情柔和，语气轻柔，只怕失了这第二次的机会，“看我大哥这么高兴的样子，这都是因为你们姑娘能让我大哥开心，其实并不一定真的要做些什么，只是聊聊天，解解乏，就已经很了不起了，这是其他人，甚至作为兄弟的我，也不能做到的。你们很了不起。”
莫旖竭尽全力的讨好绿染，第六感告诉自己，曾谦留下自己和绿染两个人一定别有深意，而自己也觉得，自己可以从绿染身上挖出些什么来。
这一套说辞也是她眼前从电视上看来的，那些牛郎店里的客人主打的并非身体而是心灵的交流，这一套高尚的说法，不知道是否能同样打动几千年前的人呢。
“公子把我们说的太好了，绿染还不知道，公子尊姓大名呢。”
莫旖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放下了，脸上的笑容也多了几分真诚，“叫我贺翊就行了，绿染姑娘。”
两人又在大厅里坐了一会儿，莫旖见对方神色透露出犹豫，不由好奇的问，“怎么了，绿染姑娘？”
“绿染这么问，或许有些唐突，”绿染双手紧紧搅着手里的丝帕，鼓起勇气之后终于抬起了头，“不知道公子愿不愿意，去绿染房里？”
莫旖看着绿染明显红透了的双颊，一时有种无语问苍天的感觉，难道自己天生散发的是对女性有致命吸引力的荷尔蒙么？为什么一个个都是对身为男人的自己感兴趣，而自己恢复女儿身的时候，反倒是被这些女人追杀呢？
事实果然是这样的吧？
绿染见莫旖只是叹气并不说话，以为是自己唐突了，一时也沉默了，半晌两人都没人开口说话，绿染不由觉得有些尴尬，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来，转身就往楼上走。
而莫旖听到椅子和地面的摩擦声才回过神来，见绿染已经一个人快步朝楼上走去，急忙追了上去，想要伸手拉对方，却又担心所谓的男女授受不亲那一套，一时间进退不得。
而绿染见莫旖追了上来，一下子心跳如鼓，一下子反倒慌乱起来，一不小心就一脚踏空，就要从楼梯上摔下去，莫旖只听她惊呼一声，整个人就失去了平衡，急忙伸手把人抱住。
绿染感觉到从腰间传来的热力，虽说并不明显，但还是让她原本就烧红的脸越发的热了。
而莫旖只是见对方总算是没有了危险，不由松了一口气，却没想到，绿染正巧回头，莫旖的这口气就这样直直的喷洒在了对方的脸上，一时间，气氛相当暧昧，连原本还觉得没什么的莫旖一下子也有些尴尬起来。
“那个……姑娘你没事了吧？”莫旖将重心放在扶梯上，而绿染也不好意思再攀着莫旖，只好松了手，可心里不知为什么有些失落。
“绿染没事，多谢公子。”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莫旖傻笑了一阵，就开始求救似的抬头看阁楼，期望着曾谦能快点出来，可等了半晌还是没有半点动静，而她自己就和绿染尴尬的站在台阶上。
“公子，我……”
“大哥！”
绿染刚想着鼓起勇气再邀请莫旖一次，却只见莫旖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反倒是一脸欣喜的抬头看着阁楼的方向。
绿染顺着莫旖的眼神看过去，就看着曾谦抹了抹嘴，一副饕餮餍足的模样，眼神看起来也有些迷茫，像是喝多了。
绿染的眼神黯了黯，虽说眼前这名唤作“贺翊”的男子看起来确实是个良人，可他的这个大哥看上去却和之前的那些客人并没有什么两样，而且，他们的目的似乎并不只是单单的嫖客，自己怎么能这么轻易的就信任别人呢。
“哟，小弟，你怎么和绿染姑娘站在楼梯上啊？”曾谦打趣的站着两人，原本是想着给她制造个机会能从这个绿染嘴里问出些什么，可这会儿看两人之间说不出的尴尬，怕是有了些别的故事。
而在绿染看来，这个大哥的眼神不怀好意，不由低下头不去理会。
莫旖敏锐地感觉到绿染的态度起了变化，但也抓不准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只好迷糊着和绿染匆匆打了声招呼，就拉着曾谦急忙离开了。
“你刚才干嘛去了？”
“这句话应该我问你才是吧？”曾谦一把扯掉嘴上粘的假胡子，呲牙咧嘴了一番看着莫旖，“我好不容易找了个机会让你跟那个绿染独处，而你呢？就站在台阶上给姑娘干瞪眼了？”
“你别说得这么好听，什么制造机会，我看是你假公济私，给自己制造花天酒地的机会吧？”
“你！”曾谦敌不过莫旖的伶牙俐齿，挠了挠头把头上戴的帽子一并拿了下来，“别胡说八道的，我刚才真的只是把姑娘带走，我看那个绿染不简单，怎么样，你有没有问出点什么来？”
“没有，”莫旖有些闷，虽说对于曾谦的说辞有些半信半疑，但要承认自己窝囊多少是一件让人不快的事，“没抓住机会。”
“啧，莫旖，我该说你什么好呢？你怎么老是关键时刻掉链子啊？”
“我也不想的啊，你也不想想我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业务不熟练嘛，下次，下次再来，我有把握，一定能从她嘴里问出点什么来。”
“下次？”曾谦有些不知可否，“要是让王子知道我们去了妓院，却没带回半点收获，我看我们不被骂死就不错了，哪会有什么下次。”
“你也没问到什么么？”
“那些姑娘都是人精，见我不是来办正事的，就开始跟我天南海北的瞎扯，最后见实在招架不住，才退了出来的。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那个绿染绝对有问题，我猜，那朵被采的花，十有八九就是她。”
“嗯……”
两人有些胸闷的回到客栈，推开房门见舒祈夜和古念凤同样脸色不怎么好的坐在桌边，不由吓了一跳。
舒祈夜上下打量了一番两人，眉头渐渐皱紧，“你们这是上哪儿去了？穿成这个样子。”
“我们去打探消息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