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舒祈夜只是稍稍瞥了一眼,和古念凤交换了一个眼色,两人就心照不宣的向那个假莫旖攻了过去。
假莫旖微微一笑,拉过一旁的真正的莫旖就挡在自己身前,曾谦不悦的“啧”了一声,摸了摸头也加入了战局,但始终因为莫旖被对方控在手里而难以发挥,束手束脚的,让人着急。
台下的百姓渐渐从最开始的惊讶中回过神来,远远地,只看到有三个男子在攻击驸马,而驸马则是“小心”的将公主护在怀里,两人看起来是如此的情深意重。不由大声对着舒祈夜他们咒骂起来。
舒祈夜瞥了一眼一旁的容恒,显然他对于此刻的情况很是满意,一副一切正如自己所料的一般进行着,而舒祈夜对于他此刻的笑容是如此的不舒服。
舒祈夜一个分心,险些被对方的剑划破肩膀,索性莫旖伸手拉了一下对方,只是稍稍划破了衣袖,但古念凤正准备攻击,一个不小心,划破了莫旖的手背。
“莫旖?”
“好了,都住手。”
容恒见居然有人受伤,而舒祈夜和古念凤身上的杀气也越来越浓,不由出声制止。
假莫旖见容恒下令了,当即就收回了手里的剑,卸下攻势,拉着正要往前跑的莫旖就回到了容恒的身边,而舒祈夜三人则是气喘吁吁地看着对面的几人,一脸的不甘。
“你究竟想要怎么样?”舒祈夜难得有些生气,对着容恒不再使用敬语,脸上也是不耐烦的神情。
“你觉得,今天之后,天下人会怎么看今天这件事情?”
除了容恒和舒祈夜之外的人一愣,而舒祈夜则是因为被容恒算计一脸的不满。
“天下人都会以为,北齐王子因为爱人被莫名其妙出现的男子夺走,心有不甘,所以,直接大闹婚礼吧?”
“你的目的原来是这个?”
曾谦没想到西京王居然这么算计自家王子,越发的生气,只觉得当年王后没有选择他实在是太对的选择了,这样的男人,哪点值得爱了,根本就不能跟他们大王比嘛。
“你还真是用心良苦,”舒祈夜叹了一口气,“过了今天之后,所有人都会以为我爱西京公主爱到不惜做出如此疯狂的举动,他们会彻底忘掉秀云是如何纠缠我,而我却仍旧不为所动的那一段过去。”
“没错,我的女儿,哪里容得你一再拒绝?”容恒说到这里,也算是真的动了气,毕竟这场婚事会闹得如此田地,舒祈夜却是有一定的责任,要不是因为他让秀云失了信心,她也不会做出在青楼招亲如此荒唐的事情来。
“只要我不想,谁都没有办法逼我。”
“可你现在不是一样屈服了么?只因为这么一个来路不明的丫头。”
“她可不是什么来路不明的丫头哦,容恒。”
容恒一愣,看着从台下自若的走到自己面前,把莫旖揽在怀里的贺氰,脸上的错愕足以证明他并没有彻查莫旖的身份。
“贺氰?”容恒在一瞬间的惊讶后回过神来,阴沉着脸看着他,从过去他们就不怎么对盘,先是一起竞争苏子苒,虽说最后都输了,但两人的方式实在是差太多。
贺氰这么多年来对苏子苒始终念念不忘,却并不多做打扰,情深意重的样子惹得天下女子都以他为榜样想要找个好夫婿,而容恒却是娶了另一个女人,虽说这么多年以来也是夫妻情深,但和贺氰情种的形象实在是岔开一大截。
而苏子苒平日里也和贺氰多有走动,和容恒也只是因为绣兰和容恒之间的兄妹关系成了亲人,,从爱人到亲人的关系,要说心里不别扭,那是不可能的,于是容恒对于贺氰的态度就越发的不怎样了。
现在又看着自己好不容易布下的局因为贺氰即将破功,心里是万分懊恼,恨不得希望这世界上从来没有出现过贺氰这个人才好。
“你好像不怎么想看到我啊……”贺氰搂着莫旖,感觉到她身体的颤抖,见她惨白的脸色即便是精致的妆容也已经遮盖不住,叹了一口气就让她背对着外面靠在自己怀里。
“不过,我也不是因为想要看到你才来的呢。”
“贺氰,你来捣什么乱?”
容恒沉着脸看着贺氰,可实际眼光却落在了他怀里的莫旖身上,即便是隔着这么一段距离,他还是感觉到了对方的颤抖,而这些,都是自己造成的。
自己,又成了坏人。
“容恒,你这次实在是太过分了。”
贺氰收起往日的嬉皮笑脸,脸上的正经和严肃让舒祈夜一怔,隐约有种事态被扩大的感觉。
“可怜天下父母心这一点我能明白,但感情的事情是不能勉强的,祈夜几次三番都已经表达的很清楚了,你难道要他正正经经的拒绝秀云一次,你才甘心吗?”
“唉……”贺氰叹了一口气,摸了摸莫旖的头,见她抬起头,红红的眼睛直视自己的样子,有一瞬间的,好似是心痛的感觉袭来,但很快,就强压下去,对着她笑了笑。
“拜托你就算想要逼婚,也别把我女儿卷进来啊。”
“你女儿?”
贺氰的这一说辞无疑是丢下了一颗重磅炸弹,连一旁的绣兰也难以置信的看着贺氰,想不通是从哪里冒出了个贺氰的女儿,这件事情又是怎么把她牵连了进去。
“你是说……贺翊是你女儿?”
贺氰笑眯眯的摸了摸莫旖的头,“不行么?”
“怎么可能?”
容恒显然对于贺氰的这一说法不予采纳,贺氰对于苏子苒的深情是人都知道,这么多年来虽说他看似风流成性,但实际上却是个认真负责的好男人,如果真的有了子嗣,怎么可能会没有人知道,这分明就是贺氰为了救出莫旖而找的说辞。
“西京王,事实确实如此,东平王早些时候就已经收莫旖为义女,这件事情东平上下都很清楚,大王不妨去调查一下就知道了。”
“义女?”容恒看了看贺氰,仍旧是不怎么相信,“你什么时候这么有父爱的?我怎么都不知道。”
“这和父爱没有关系。我只是看莫旖这孩子不错,很有当年子苒的样子,所以不想她像子苒那样过的太辛苦,就收啦。”
“你还真是一点都没变……”容恒叹了一口气,显然是对贺氰没了办法,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也不知什么时候被打破,“还是这么喜欢胡来。”
“别说的我们好像很熟。”容恒一直对于贺氰这种浮夸的男人觉得不爽,此刻败局已定,对于他的故作亲昵更加觉得不舒服。
“容恒,现在可是你千方百计算计祈夜和莫旖,我都没和你算账,你倒先嫌弃起我来了。”贺氰对于容恒明显的嫌恶并没有太多介怀,仍旧是笑嘻嘻不在意的样子,可言语里的真真假假倒是让容恒一下子清醒过来,不由重新打量起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