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烨揉了揉太阳穴，两处传来的话语都开始变得模糊不清，让她冷静下来好好分析一下。双方各执一词，诺烨觉得有必要听取一下旁观者的建议。
“濑明，你怎么看？”其实诺烨说完就已经后悔得咬舌头了，濑明宣的目光就一直深情地盯着右溪，不用想都知道是支持右溪的。
“何必那么纠结啊，那两个尸女可是对你们用过迷惑之术的。这个右溪虽然坑是坑了点，但一路而来也没做什么坏事。再言之，右大小姐的确存在，与她进行交易的负责人还在那里。河底诡异的心脏，尸体出来作恶，入岛的人无一幸免，此事定与右大小姐脱不了干系。事成之后，大可揪住右溪询问一番，还怕他跑了不成？”诺烨脑海里突然蹦出来这么一段话。“喂喂，你可别说不知道。某种程度上你就是我，我就是你。还发什么呆，真是看不下去了。”
……诺烨是真的呆了，人格分裂有这样的？两个人格还能对话？好嘛，她这也是第一次感受到啊，不知怎么地有点兴奋呢。虽然自己和自己对话感觉怪怪的……
“其实啊，我的性格特点你有时候也会体现，可以说是强化了吧。当你一有厌世一类情绪时，我就能取代你，报复社会。你偏向于忍，忍道贯彻得相当不错。这种情况下，放我出来吧。”
“还能这样？”
“可以的哦，没有契机出现的话，可以交涉表人格。如果通过交涉出现的话，表人格的记忆是不会断层的。而且我每次出现并不能支撑很久，我想在完全融合之前……多出来逛逛。”
在说到完全融合的时候，诺烨总觉得心弦颤了一下，闭上眼睛默许了。
切换人格的诺烨再次睁眼时，爆发出的是凌厉的目光。“枫袭，切换。”枫袭被一圈白光萦绕，火枫渐渐隐去，又变回雪来的样子。
“焚烧这里太过残酷，那就一切冰冻吧。”诺烨拔刀指天，顷刻间漫天飘雪，温度骤降。“漫雪零域。”飘雪所落之处立刻结起了冰，飘雪越来越密，冰层越来越厚。
两具尸女一看情形大为不妙，立刻变了神色。“右大小姐，快救救我们啊。”湖底又爬出来不少残尸，形体颇像之前被八卦火焰吞噬了的那种。然而一出现就被雪花扑满，冻结在冰块里。待冰块结识了些，诺烨蓦地将雪来掷地，所有结冰的地方都碎裂开来。一时间满地冰茬残渣，亮晶晶地反着光。
诺烨猛地睁大了眼睛，刚才一直没注意，这明明是地宫，怎么会有如此明媚的阳光！真的是三观都要碎成渣渣了。
“老年人，这阳光哪来的？不好好解释的话，是要挨揍的。”
右溪似乎很高兴诺烨选择了相信他，“为了达到那颗心脏的生存要求，特地制作的，人工的。”
里人格的破坏力不容小觑，才一会儿功夫，这一方小天地的大半光景已经破坏得差不多了。
“破坏这里对你有什么好处？”湖底走出来一个人，“哥哥，你真的要亲眼看着自己创造的一切毁灭吗？”听她对右溪的称号，诺烨判断她就是那个右大小姐。
右溪眯起了眼睛，这种感觉让诺烨觉得他很危险，大概是有点怒了。不容易啊，老坑货怒了这种事情，可遇而不可求啊。
“说了太多遍，我不是你哥哥。”右溪顿了顿，“表情很差啊，是不是在想为什么我逃出来了？又或者是，你所谓的帝国要破灭了？早已经说过，别将活人生生炼成尸傀。”
“这座岛不是本来就被屠戮得剩下了我们吗？外人闯入，就让他们变成同类啊。”右大小姐神色疯狂道，“甘愿穿上假壳的人，还是可以和正常人一样生活啊！不愿意的话，杀了再控制住做守卫这座岛的人，那这座岛就会一直强盛下去啊！”
右溪嗤笑道，“因为僵化脸上只能有一种表情，被强行挂着微笑，实则内心是有多痛苦谁能知道。因为僵化身体行动所有人都是一个样子，哦，那些肯为你当牛做马的人倒是给了些特例呢。”
“而且，为什么要骗他们说是我创造了他们？我可不会做这些事情。”
右大小姐走近了些，“如果不是盗取了哥哥的成果，我怎么能够成功炼出他们，所以这一切都要归功于哥哥啊！”
“我只炼过当年被屠戮而死的人，不过他们都被你毁得差不多了，不是吗？”
“谁让哥哥净炼制些女人，让她们披上假壳受我控制也不愿意，那就毁得彻底些呗。能够改变她们真实意志的我都留下来了呢，可惜就是变得丑了些。”
右溪的脸色有些发红，看样子被气得不轻，“她们都是我的亲人，而且只是小部分。”
“哼，一个都嫌多。”右大小姐嘟着嘴，有些委屈地看着右溪。
“你……”右溪的话梗在喉咙，说不出来了，因为右大小姐变成一道弧线飞了出去。
撞到地上时发出一声巨响，听得人抖了三抖。
诺烨摸着自己的拳头，回味着刚才一拳的爽度，“哪家精神病院跑出来的神经病，我替院长好好治治你。”说着又上前补了几脚，“就是你闲着没事坑害入岛的人，什么假壳真壳的，还妄想用越来越多的尸体来使这个岛强盛。明明就是个以自我为中心的妄想症蛇精病，这么容不下女人，你到女儿国还不得自己气死自己。真真是刷了老娘的三观，来来来，我替我逝去的三观报个仇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