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开始了,新郎走到神父面前,转过脸时,我却傻了眼,我相信方晗也是。竟然是冯桤凯!我死死地盯着那个满脸灿烂的佟荼笙,这个画面我也曾想过,但是当时我以为站在他身边的人一定是方晗。
新娘挽着父亲的手,穿着雪白的婚纱,慢慢地走上红地毯,走到冯桤凯的身边。父亲把女儿的手交给冯桤凯,欣慰地笑。新娘也是满面红光,娇羞而幸福地看着冯桤凯。
我紧紧地握着拳头,白皙的手上青色的血管显而易见。我紧张地转过头问佟荼笙:“新娘是谁?”
佟荼笙看我的神情紧张,皱着眉头对我说:“是怡尚的千金。”
“怡尚!”我这是才想起方晗,她就在怡尚上班。
这是神父已经开始问:“冯桤凯先生,你是否愿意这个女人成为你的妻子与她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她,照顾她,尊重她,接纳她,永远对她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这是一个红色的身影像风一样地站了起来。我知道一定是方晗。她眼里饱含着泪水,脸上有着泪痕,嘴中颤抖地说出:“你愿意吗?”
冯桤凯似乎也受到了惊吓,方晗怎么会在这里。冯桤凯当然不知道,去年他十月份去了海外的分公司处理事物,今年刚回来,所以他根本就不知道方晗在怡尚,并且很受他岳父的器重。因为她是公司顶级设计师。
整个场面陷入了僵局,没有一个说话,就看着方晗鹤立鸡群地站着,带着满脸的痛苦和无奈。她的样子我只能用两个来形容,那就是狼狈!
我当在所有的人面前站起身来,当佟荼笙以为我也要向冯桤凯告白的时候,不顾别人异样的目光拉着方晗走了出去。方晗由于冯桤凯的吃惊与沉默,就像丢了魂一般,跟着我走出了礼堂。
我把她拉到甲板上,似乎看见了当初在操场上绝望与无助的她。我小心地推了推她:“方晗,你醒醒。”没反应,我又推了一把:“方晗,醒醒。”
方晗这才慢慢地抬起头,看着我,突然激动起来:“柒杉,我刚刚好像看见了桤凯。”
我握着她的肩膀:“对,你的确是看见他了。但是他现在是新郎,他正在结婚,你清醒点。”
“我怎么清醒!”方晗朝着我怒吼,把我的手甩开,“你叫我怎么清醒,你面站着的可是我喜欢了那么多年的人。他曾经是我的!都是里面那个女人把他抢走了。不行,我要去找那个女人拼命。”
我连忙上前拦住她,站在她身前:“你也说了,那只是曾经。所有的事情都过去,你就放下吧。也许冯桤凯真的是喜欢那个女生的。”
方晗笑得恐怖:“怎么可能,桤凯爱的是我。永远都是我!”突然一把把我推开。我脚下一滑,直接往栏杆外倒了下去。当我以为我要命绝大海的那一个,佟荼笙一把把我拉了回来,我顺势扑到了他的怀里,听见他的心跳声,扑通扑通。
佟荼笙恶狠狠地朝着方晗说:“你疯了。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觉得冯桤凯还会喜欢你吗?”
方晗看着被佟荼笙抱在怀里的我,仰天长笑,笑得讽刺,转身走了。
我刚从佟荼笙怀里挣脱开,低着头。
“跟我回去。”佟荼笙似乎有些生气。拉着我的手腕,往礼堂走。
等我们回到礼堂,已经到了扔捧花的环节。新娘背对着所有未婚少女,将自己的幸运与幸福一起扔给另一个女生。
“不去吗?”佟荼笙问我。
我沮丧地低着头:“不去。我抢不过她们。她们基本长得都比我高,进去没被她们踩死就很好了。”
佟荼笙说:“那你就站得远一点,别进去人群里就好了。”
“哦。”我勉强地走上前,站在一群女生的最后。
新娘背对着我们,把捧花扔出,在空中划过一条弧线。前面的女生抢疯了,我不禁向前挤,也跳着抢着。一只手稳稳地接住,紧紧地握住。我抬起头,是蒋涵。蒋涵高傲地冲我笑了笑,低声对我说:“我想要的东西谁也别想拿走。”说完,妩媚地离开了。
新娘长得特别漂亮,也没有因为方晗的那件意外事件乱了方寸。我小声地问佟荼笙:“大boss,什么时候可以吃饭?”佟荼笙总算看了我一眼:“还很久。”这真的是毁灭性的打击。
所有的人都往下走了一层。下面一层有一块很大的空气,在最中间的上方有一盏华丽的水晶灯,我想那盏灯我工作一辈子应该也是买不起的。
我们随便地找了个位置坐下。婚礼的主持人,在台上讲了一大串我不感兴趣地东西,之后最后一句话,我震惊了。
“让我们一起欢乐地跳舞吧。”跳舞!欢快?!
蒋涵还真的是抓住时机,毫不犹豫地邀请佟荼笙一起跳舞。佟荼笙看了我一眼,我忙摆摆手:“你别看我,你和蒋小姐跳吧。我不会跳舞。”佟荼笙却皱着眉头看着我。蒋涵得意地笑着拉着佟荼笙走进了人群。
他们配合得完美无间,漂亮优美,真是让人羡慕地心痒痒。佟荼笙避开蒋涵的目光,但蒋涵却死盯着他不放。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跳舞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好。”蒋涵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佟荼笙。
佟荼笙转过头,看着他:“你看过我小时候跳舞?”
蒋涵终于看见佟荼笙的眼睛里有了一个她,笑得很漂亮:“对啊。小时候我们一起上过舞蹈班。”
“哦。是吗?我不记得了。”佟荼笙虽然看着他,但是脸部没有一丝表情。简直是个面瘫。
蒋涵来劲了:“对啊。我们还一起上过钢琴课。当时你是我们班里弹的最好的,老师都夸你弹得好呢。”
我看着他们俩聊得似乎很开心,虽然佟荼笙一直没有表情,但我知道那很正常,我是从蒋涵的表情里看出来的,看得我心里有些小疙瘩。
“想跳吗?”宋晓问我。我才发现宋晓一直坐在我对面。
“嗯。可是我不会。”
宋晓起身,站在我面前:“我教你,起来。”
我半信半疑地站起来。一只手与他紧握,另一只手搭在他的肩上。他把手放在我的腰上,我猛地一缩。他诧异地看着我。
我不好意思地把手重新搭在他的肩上:“对不起啊,条件反射,我怕痒。”
宋晓噗嗤一下笑了:“放松。先迈先退右脚。”
我按照他的指示,但是却总是踩到他的脚。
“对不起。”“没关系。”
“对不起。”“没关系,再来。”
“抱歉!”“没关系”
……
大概踩了十几次,连宋晓都有些心灰意冷了。
“这没想到柒杉竟然还是个踩脚大王。”蒋涵顺着佟荼笙的眼神望去,看见我正忙向宋晓道歉,噗呲一声笑了,“还好你刚刚没有和他跳舞。”
佟荼笙竟然冲着蒋涵笑了,但却与在桐镇时的笑容不一样,像是官方的笑:“我找她来不是跳舞的,是帮我挡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