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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深圳很繁华,也很混乱,经常能看见有和我一样从外地赶来的年轻人徘徊在街头不知往哪儿走才好,我们中间运气好的人——譬如我——能住进合法建造的公寓,运气一般的人就只能去住蔡屋围,至于那些钱花光了又没找到工作的倒霉蛋,则只能将就着睡在深南大道的绿化带里。有个晚上,一辆双层大巴为了避让路人冲进了绿化带,路人倒是没撞着,可是压死了几个睡在绿化带里的外地青年。

范昭思乡病发作时就会从珠海跑到深圳来见我,她说看到我以后心里才会踏实。严格地说,范昭不仅容易发作思乡病,而且还像个没断奶的孩子一样日日夜夜地想念学校,所以她每次来深圳我都会陪她到深圳大学走走。

读书时不算好学生,但在毕业后还这么想念学校的,范昭是我见过的头一个。范昭常问我想不想学校,我说我不想,范昭于是斥责我是一个冷血人,可是我觉得范昭误解我了,学校对我而言,一直是一个想亲近而无法亲近的地方,也许以后我会慢慢想念,但是现在确实没这么多情。

奇怪的是,范昭如此想念学校,可是她一走进深圳大学的校门就感到压抑,然后脸上就会出现抓狂的表情,我问她:“怎么了?”范昭说:“我们走在别人的校园里,这说明我们再也无法走在自己的校园里了。”

我说:“别这么犯傻好不好,下次回吉首时我专门陪你去职高走一圈。”范昭说:“你的庸俗理解不了我的痛苦。”我怒了:“既然痛苦何必又来深大呢?你有自虐倾向啊?”范昭说:“难道就不允许我享受一下揪心的感觉吗?”

那天在深圳大学的校园里闲逛时,我问范昭为什么看到我以后她心里会踏实,范昭说一方面因为我和她来自同一个地方操同一种方言有共同的记忆,另一方面因为我是一个极其自大的人,所以和我在一起时她的自我感觉也会跟着好起来,她就不会再觉得自己只是上千万南下打工妹中间很普通的一个。

说完这话,范昭指着不远处的一群女大学生说:“如果我是一个人来逛大学校园,估计会有些自卑,但是和你这个自大狂一起来我就不自卑。”我说:“这么说来我是你的挡箭牌了?”范昭说:“你不乐意吗?”我说:“乐意并且荣幸。”

在我的狗窝里,听着过去的歌想着过去的事,范昭有些情感脆弱,所以她伸手抱住了我。我有些犯贱,明明喜欢范昭抱住我但我偏偏要推开她。被我推开后,范昭瞪了我一眼,接着又抱住了我,我第二次推开了她,她再次抱住了我。当我第三次推开范昭后,她变得冷淡极了。僵持了好一会儿之后,我伸手去抱住了她并且告诉她我刚才是开玩笑的,可是她无动于衷。

我和范昭都是很纠结的人,我们都善于趁热打铁而不善于亡羊补牢,我不愿意再拉下脸面去抱她,她也没有要打破僵局的意思,我们就这么静悄悄地坐了一个多小时,心中的距离越坐越远,我正要礼节性地圆场时,范昭说:“以后当我抱住你的时候,我不允许你推开我,哪怕是开玩笑也不行。”

范昭饭量虽大但酒量不行,一瓶不到就摆摆手表示不想喝了,“这已经是历史上喝得最多的一次了”,我勉励她超越自我拥抱啤酒,所以将能想得到的赞誉之词全部放在了她身上。范昭说:“你别总是赞美我行不行?我刚才还有些纳闷,为什么以前喝的啤酒全部是苦的,而今天喝的啤酒却是甜的,敢情是你的话太甜了,把啤酒的味道也感了。”我说:“既然啤酒是甜的,那你就更要多喝一点了。”

半打啤酒下肚后,我浑身发热,干脆把衣袖卷了起来。范昭看见了我的手臂上有很多划痕,她的好奇心一下子上来了:“哇,你的手上怎么有这么多划痕呀?”我说:“上周登山的时候被杂草划伤的。”范昭的眼珠子转得飞快:“真的?”我说:“你以为呢?”范昭说:“我以为是被头发划伤的。”

我觉得范昭的思路有些天马行空:“请问头发可以把人划伤吗?”范昭一本正经地说:“可以呀,你看着我。”话音刚落,范昭猛地一甩头,她的红发瞬间乱舞起来:“我就不信这样还不足以把人划伤。”

我瞠目结舌地看着范昭,她好像很满意这个效果,立即又仰着脸哈哈大笑起来。望着范昭微微卷曲的嘴唇,我再也忍不住了,凑过去咬住了她的嘴唇,范昭躲闪几下就搂住我的肩膀和我热吻起来……

我们结束缠绵时,窗外的天空已经翻出了鱼肚白,新的一天眼看着就要拉开帷幕了。范昭抱住我的脑袋:“李小蛮,你是我的。”我说:“嗯,我是你的。”范昭加重语气重复了一遍:“李小蛮,你是我的。”我说:“嗯,我是你的。”范昭又扯着喉咙说:“李小蛮,你是我的,你只是我的。”我有些不耐烦了:“嗯,我只是你的。”范昭笑了:“嘿嘿,不好意思,我的占有欲太强了。”

范昭顿了顿:“我现在有些难过。”我说:“你难过什么呀?”范昭说:“还是不说了,说出来不吉利。”我说:“我很坚强的,你有话就说吧。”范昭说:“刚才我趴在你胸膛上的时候细听了听你的心跳声。”我说:“然后呢?”范昭说:“然后我想到终有一个时刻,你的心脏会停止跳动,所以我很难过。”我说:“生老病死乃人之常情,没什么值得难过的,我早就想清楚了,我一定会在某个精彩瞬间不假思索地死掉,我才不要老得头发花白然后慢慢地瘫痪在床上等死,身上还冒出一股惹人嫌的臭味……”范昭堵住我的嘴:“不许再说了,不吉利。”

正式变成我的女人后,范昭絮絮叨叨地给我讲了一些我以前不知道的事情,她说她的爸爸妈妈不仅是改革开放之后涌现出来的第一批个体户,还是改革开放之后涌现出来的第一批麻将爱好者。

范昭小时候最害怕的就是跟着爸爸妈妈去别人家做客,因为每次做客时爸爸妈妈都会积极参加麻将座谈会。爸爸上桌时妈妈就在旁边当参谋,妈妈上桌爸爸就在旁边当参谋,范昭则一个人坐在小板凳上观察蓝天是怎么慢慢变成黑天的。

范昭怀抱希望喊了爸爸一声:“爸爸,我想回家了。”爸爸说:“好,过会儿就回家。”过了一会儿,范昭再次喊爸爸:“爸爸,时间到了,我想回家。”爸爸说:“好,打完这一轮就回家。”

一轮过后,范昭把希望转移到了妈妈身上:“妈妈,我困了,我想回家。”妈妈说:“你这孩子怎么总是吵吵嚷嚷的呀,安静一会儿不行么?”范昭安静了很久,怎么也等不到爸爸妈妈带她回家的那一刻,所以她等着等着就睡着了。当范昭睡着后,爸爸妈妈会把她提起来扔在主人家的床上,所以当范昭醒来时,她总是惊恐地发现自己睡在陌生的床上,运气不好的时候,身边还会挤着陌生的人。

范昭一点都不喜欢这样,当她在七八张陌生的床上睡过觉以后,她恍然大悟爸爸妈妈并不是真的爱她,所以范昭不再指望爸爸妈妈能对她好一点而是指望能早早地嫁给一个爱她疼她包容她接受她的好老公,然后天天和老公睡在自己的床上。后来的日子里,每当范昭在家里,在学校里,在不管什么地方受了屈,她都会对自己说这一切都不要紧,因为在不久的将来会有老公疼她。

说到这里,范昭在我脸上亲了一口:“我想要的幸福大概就像现在这样——和你并排躺着聊聊天。即使你不喜欢我也没关系,但你一定不要让我感觉到你不疼我,那样的话我们就完了。”

我突然想起刚才没有采取任何避孕措施,所以赶紧打断沉浸在幸福幻想中的范昭然后问了她一个很现实的问题:“今天是你的安全期吗?”范昭若无其事地抬起头:“哪几天是安全期呀,我不记得书上是怎么说的了。”我说:“例假的前七后八。”范昭说:“我的例假不太稳定。”我说:“你大概估算一下。”范昭掰着手指头算了又算,然后告诉我一个噩耗:“今天好像不是安全期。”

我完全没有做好当爸爸的思想准备,所以我跳下床穿好衣服出门了:“你在这等我,我去买点东西马上就回来。”当我从便利店把紧急避孕药买回来时,范昭已经抱着皱成一团的被窝昏昏入睡了。我将光着身子的范昭从被窝里拖了出来,然后把避孕药递给她:“把药吃了。”范昭揉揉眼睛说:“不吃。”我说:“你必须要吃。”范昭说:“我不喜欢吃药,不管是什么药我都不喜欢吃。”

我说:“别闹了。”范昭盯着我:“你是不是很担心我怀孕啊?放心吧,即使是怀孕了我也不会缠着你的。”我撒谎说:“你自己都不担心的话那我就更加不担心了。”范昭微微一笑,把药扔在了地上:“既然我们都不担心,那我就没必要吃药了。”我把药捡起来:“好吧,我承认我很担心你怀孕。”范昭颇为鄙视地看了我一眼,“李小蛮,没想到你居然是一个胆小鬼”,然后她脖子一仰把药吞了下去。

吃完药以后,范昭看了看表:“该去蛇口码头了。”

紧急避孕药的药效十分猛烈,猛烈得不像是吃了一片药而像是做了一次化疗,我陪范昭在蛇口码头等船时她连着吐了三次,看得我十分难受。

有个站在三轮车旁卖豆浆油条的小贩很没礼貌地朝范昭嚷嚷了一句:“臭三八,要吐就吐远点,别妨碍了我做生意。”这话让范昭甚是屈,我安慰了范昭几句,然后扔掉烟头朝小贩走过去:“你妈没教过你怎么说人话呀?”小贩使出浑身力气瞪眼看着我,似乎想把我活活看没了,我伸手给了这个贱人一个响亮得让方圆五十米内的人都听到了的耳光,接着世界就清静了。

我想买点补品让范昭带回珠海,可是商店又没开门,情急之下我掏出昨晚花剩下的那一千多块钱:“范昭,你回珠海后好好补一补身体。”范昭不高兴了:“你这是什么意思呀?”我说:“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要你补一补身体。”范昭说:“我自己有钱,要买补品的话我自己去买就行了,犯不着拿你的钱。”

我想了想:“这样吧,我也去买张船票,然后送你回珠海。”范昭说:“没这个必要。”我说:“我还是送送你吧。”范昭说:“真的没这个必要。”我说:“还是送送吧。”范昭说:“我都说了没必要,你别搞得这么麻烦。”

事不过三,我于是不再坚持送范昭回珠海。伴随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客轮来了,范昭满怀期望地问我:“你有回吉首的打算吗?”

我不仅没有回吉首的打算,而且我借着阳光看清楚了范昭长得比我以前认为的还要不好看一点。所以我赶紧扑灭了范昭对我的幻想:“我没有回吉首的打算。”

范昭把头扭向一边:“哦。”我明知故问:“你想回吉首了?”范昭说:“有一点,算了,不说了,我要上船了。”我追问一句:“要是我们以后没在一起怎么办?”范昭说:“不怎么办。”我说:“不怎么办是什么意思?”范昭说:“我没想过这个问题,也不想去想这个问题,等以后该想的时候再想吧。”

范昭上船后回头朝我挥挥手,然后双手抱胸低着头走进了客舱。范昭的身影很憔悴,和昨天来时的身影相比,她今天离去时的身影就像一个大病初愈的人。看着范昭消失在海上,我开始变得心慌慌,因为我觉得自己和范昭的事情从头到尾就不对劲,所以我很担心她会怀孕。

只有范昭来例假了,我才会心安理得地和她撇清关系,所以我非常渴望听到范昭来例假的消息。

自范昭回珠海的第二天起,我每天晚上会准时打个电话问她来例假了没有。这么问了几次之后,范昭恼火了:“姑奶奶的例假还没来呢!来了的话我自然会告诉你的,拜托你别这么天天打电话黏着我问了,我很烦!”被范昭这么训了一顿之后,我不仅没有生气而且还挺高兴的,因为我知道范昭已经恢复了元气,如果范昭哭哭啼啼,那我反而会很担心她。

从公司回到青年公寓后,我站在卧室门口往里面打量。卧室里静悄悄的,怎么也看不出几天之前范昭在这间不大的屋子里停留过一个夜晚并且把她很特别的一部分生命留在了这儿。年轻时心情总是很完整,而生活却总是很破碎,不知将来老了以后会不会颠倒过来。

呼机滴滴滴地响了,我以为是范昭告诉我她来例假了,所以兴冲冲拿起呼机看上面的消息。让我失望的是,我收到的竟然是这么一条消息:“张娟出事了,请速来KTV,小艾急呼。”

张娟是我前女友,她在KTV里当服务员。张娟长得很漂亮,身材也很惹火,为人更是和蔼可亲,连臭袜子都愿意帮我洗,可她实在太乏味了,套用哲学书上的术语,她这人严重缺乏“主观能动性”。张娟的灵魂就像是一块橡皮泥,可以被我捏成任何我想要的样子,刚开始谈恋爱时,我还捏得挺起劲,捏久了之后就觉得张娟也不过如此,她很让我喜欢但是无法让我爱慕。

我们分手的导火索是张娟的一个屁,那天在公司楼下和一群朋友吃宵夜的时候,我讲了一个很普通的笑话,别人都笑完了张娟还在傻笑个不停,笑着笑着她就笑了一个很响的屁出来。屁声响起后,四座瞬间寂静,然后传来了一阵忍都没法忍的爆笑声。

我感觉相当没面子,所以不管张娟怎么道歉我都不肯接受。当晚我就比照《解除劳动关系通知书》给她开了一张《解除恋爱关系通知书》:“张娟同志,你于1997年10月30日与我建立恋爱关系,现因你于1998年2月7日吃宵夜时当众放了个很响的屁,严重影响了我的正常生活,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恋爱合同法》,我将于1998年2月10日解除与你的恋爱关系,请你于1998年2月13日前到我家办理离岗手续。”将这张通知书给到张娟手里后我们就玩完了。

小艾是张娟的同事,和张娟关系很不错,我以前和张娟乱搞的时候,张娟经常喊小艾和我们一起吃饭。小艾从未呼过我,所以看来张娟确实出了一点事情。我的乱搞原则里有这么一条,那就是玩完之后绝对不去管闲事,我左眼眉骨上的一道疤就是在旱冰场管处女姐姐的闲事管出来的。当时是处女姐姐的错,所以对方来势汹汹不肯罢休,所以我举起一块砖头,对准自己的左眼“哐当”拍了下去,然后就了了这件事。

看完消息后,我随手把呼机扔到了一边,可小艾呼了我一次之后并没有消停,而是三番五次地呼我。

我琢磨着张娟的事儿可能有点严重,不然小艾不会这么反复呼我。我认真想了想,在深圳这座人情薄如纸的无根之城里好像除了我这个前男友以外不会再有别的什么人去拉张娟一把了,所以我大步朝KTV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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