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姐,好久没有吃你煮的水煮活鱼了。晚上要吃这个。”北大边说边削了一个苹果,递给花姐,说“孝敬花姐。”
“先给同学吃,一点也不懂事。”花姐接过苹果,传递给殷晨雪,殷晨雪一下子不好意思接,“真麻烦,再削一个不就是了。”又削了一个递给殷晨雪。“我去准备丰盛的晚餐了。”花姐说。
“你们的花姐可真可爱啊。”殷晨雪接过苹果说。
“你这下打算来几天呢?”北大问。
“不会吧,刚来你就要赶我走。”殷晨雪说。
“我们得去别墅住,别墅闹鬼啊。鬼也怕见你这样的生人。到时候晚上出来,你可要自己对付。”北大说。
“什么年代了,你还拿这个吓人,鬼才信呢?”
“不信拉倒,到时候可别半夜喊我,你要半夜喊我,我可不能保证自己把持住。”北大说。
“又来,你荷尔蒙失调啊,满脑子都是这个。”
“失恋了,也就不调了。”
“你哪里像失恋的。”
???我也觉得不像。”北大一直在掩藏自己的那种感觉,他不愿告诉别人,也不想让别人看出来,在别人面前,他都会表现出他阳光爽朗的一面,那不是虚伪,自然而然惯性地表现出来。
“开饭了。”花姐一声令下,晚上时间到了,6点半准时,一天三餐的时间花姐把握的比时钟还准,花姐端出了饭,北大知道爸妈晚上不会回来吃饭了。“不等你爸妈一起回来吃吗?”殷晨雪问。“花姐端出饭说明他们不会回来吃饭的。”北大说,“花姐,妈妈刚才没回来吗?”“没有,她去你阿姨那里了。”“那你快出来一起吃饭。”
花姐和北大一起坐下来吃饭,花姐跟他们聊起了大学生活,由于上次赵敏来的时候,花姐并不在家,所以这部分都可以略过,但是花姐对文晓熟,她不知道北大和文晓已经分手的事情,就随口问起北大。北大说他也不知道,花姐也就明白了,她看了看殷晨雪,又回过头来对北大笑了笑。北大平白无故带了个女生回来,正常的人都往那方面想,就等着看他们俩想不想了。
北大想起晚上还要去给晨雪买衣服,就打电话问他妈妈晚上几点会回来。他妈妈回答了个让他绝望的点数,11点。北大就只能央求花姐跟他一起去,花姐要出去老人活动中心唱歌跳舞,不愿意跟年轻人一起出去瞎逛。一下子北大的支持者都倒了,小区里商场还有点远,坐公交要半个小时,如果坐公交去,就别想逛了,他偶然的坐一次公交,头晕想吐,各种毛病。本来还想有妈妈的车,不过还有最后一根稻草,能不能救急就不知道了,北大拨通了他爸爸的电话,问爸爸借车,送到商场去。北大爸不愿意,他自己走不开,司机也回家了。
“你打的嘛。”花姐说,“怎么变得这么不聪明?”
“对啊,这个我怎么给忘了。美女面前真犯二了。”北大说,“花姐,别墅的钥匙妈有放你这边吧。你给我,我待会直接去那。”
“好的,早点回去,明天我7点半给你送早点。”花姐说。
“不看那么早吧,现在是放假,又不上课,不吃了。”北大说。
“不吃不行,8点半,不能再晚了。”
“好的,谢谢花姐。我走了,拜拜。”北大带着殷晨雪去商场买衣服。
北大拦了辆出租车,“去国贸商城。”“现在那边堵车很严重。”说着司机走了。“我靠,拒载。”北大连续拦了好几辆,都不去。“我们坐公交吧。”殷晨雪提议说。“真是波折。不坐,我想想办法。”北大掏出手机,他打电话给他爸爸的司机,平时他跟他爸的司机关系也相当好,电话通了,“叔叔,我回来了,你现在有时间没,我拦不到车去国贸商城。”刚才之所以北大没有一下子就打电话给他爸爸的司机,因为不经过他爸爸的同意,会遭到他爸严厉的批评。但这下没辙了,只能豁出去,很突然地坐一次公交,对他来说比被老爸批评要痛苦的多。而且,北大如意算盘也打好了,有同学在面前,他爸就不会不给他面子。北大爸的司机很快就到了,载着他们俩去国贸商城。
“叔叔,晚上你要替我保密,不能告诉我爸,不然他又要批评我了。”他爸的司机笑呵呵地点了点头。
“你回家的时候打电话给我,我过会儿可能还要去接你爸爸。”司机说。“那还是算了,我不是自讨苦吃。”北大心里想,他向司机道了谢,然后拉起殷晨雪的手进了商场。虽然他们不是男女朋友,但是两人也并不介意相互拉手的动作。
“要买什么,你自己选吧,我可不懂。”北大说。
“你就都不买衣服吗?”殷晨雪问。
“不买,我是资深宅男,衣服都是我妈买,买啥穿啥,决不挑剔。”
“在杭州也你妈买吗?”
“北京买了带过去啊。”
“无语了。”
“我们先去看看包吧。放心,我不自己买衣服,审美还是会的,特别是对女生。”北大说,“要买个手提的还是斜挎的。”
“你觉得那种好看?”
“手提的吧,我们去米奇里面看看吧。”
“欢迎观临。”一服务员走上来招呼,“你好,很高兴为你服务。”北大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对殷晨雪说:“你自己选,我休息下。选好了叫我。”
“不要,你可以做做参考。”殷晨雪说。
“那不是有服务员。”北大说。
“不行,不然我挑最贵的了。”
“随便你。”北大站起来陪殷晨雪看包。满目琳琅的包,殷晨雪选了许久,北大跟在他后面,殷晨雪问了好几款,北大都说好。“你有没有点建设性的意见?怎么每款都说好?有这么审美的吗?”殷晨雪质问道。“那就这款吧,我喜欢这个。”北大说。“这个啊,不喜欢。”殷晨雪说。“你看你要问我,我说了你又要说不喜欢,我想建设也建设不成啊。”殷晨雪努力睁大眼睛,瞪了北大一眼,然后继续选,北大就在后面跟着,本来能像个保镖,不过北大没有那魁梧的身躯,只能像个业绩不好被饿坏的服务员了,一个中年女士走过来,要北大介绍一款他旁边的包包,北大就将错就错,若有其事地给人家介绍了起来,“这款包,看起来挺适合你的,浅红的颜色,玫瑰的花纹,简直就是为你量身定做的,它配的上你高贵的气质,如果你带上它走在大街上,我想只有一个词可以形容了——相得映彰。”北大真不懂这个包,但他懂得包装,夸得人有点飘飘然了,中年妇女也是脑子一热,当即决定买下。
殷晨雪站在旁边看北大有模有样的样子,想笑,但有人住了,北大做了一笔生意,他陪着中年妇女去结账,中年妇女问服务员可以刷卡不?服务员很抱歉地说晚上POS机坏了,要明天才行,可以给中年妇女留着,第二天过来付款,如果当即用现金支付,可享受9折优惠。中年妇女立即用现金付款了,但是对北大来说,有点困难了,中午买机票的时候把现金用完了,所剩无几,出门就带了他妈妈的信用卡。他走过去又向服务员确定了一下,这时候,殷晨雪也已经挑好包了,来到北大旁边,说:“就这个了。”北大挠了挠头,对殷晨雪笑说:“等下,这里今天不能刷卡,悲剧了。得出去取下钱。”“我来付了啦。”这让北大怪不好意思的,赶忙说:“那不行,走,出去取钱。”“我来付了啦。”殷晨雪走过去强行付了钱,服务员有钱当然收了。
走出门去,北大赶紧去取钱,然后又陪着殷晨雪买了衣服和鞋。“夏天穿裙子好看哈。”买完裙子北大笑说。“得看身材,我刚适合。”殷晨雪说。“你就臭美。那里面的你自己去买,我就不适合跟上了吧。”北大说。“什么里面的。”殷晨雪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你晚上回去要洗澡吧,要换洗吧。要买什么懂了吧。”北大说。“你也有不好意思的时候,你要向跟去也行。”殷晨雪说。“我就不去了,咱俩不适合不是。我在那边等你就好了。”
殷晨雪就去买内衣了,一个人的北大,哪怕是这一刻间,赵敏又在他的脑海中出现了,北大拿出钱包,看着赵敏的照片发呆,他又试着拨打赵敏的电话,传来的是你“所拨打的电话是空号”的声音,他突然忘了,赵敏连电话号码都已经换了。
北大看的入神,殷晨雪已经回来了,殷晨雪抢过北大的钱包,说:“这个就是赵敏吧。”北大倒也不着急把钱包抢回来,说:“是啊。”“你跟我说说你们俩的事吧。”殷晨雪依然好奇着。“你真是碎碎念啊,不说。”“今天花姐说的文晓又是谁啊?你小子可真多情啊。”“要不要也加上你啊,都买好了,回家去吧。逛一晚上可真累,陪女人真是伤不起。”“你就别转移话题了,两个人你选择跟我说一个吧。”“我们叫出租车吧。”北大不想叫司机叔叔了,准确说不敢,他怕撞见他爸爸。
在车上,殷晨雪又问起文晓和赵敏,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决心,北大好几次转移话题,可碰上这样死缠烂打的,真是没辙了,最后北大答应他第二天带她去跟文晓玩,想找赵敏是找不着了。
北大打电话给文晓说他回来了,问文晓第二天有没有空,文晓说她们还得过一个礼拜才放假,北大挺高兴的,刚才说玩带殷晨雪去见文晓,他就后悔了,还好他没空。北大假装镇定地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殷晨雪,殷晨雪看出了他脸上露出的喜悦,说:“你就不要强忍高兴了,你压根就知道见不着吧。瞧你这憋的样子。”“我就知道你不信。“北大说,”我们到了,晚上你就跟我啦。”
回到别墅,他们俩互相给爸妈打了电话,报了下平安。北大问殷晨雪要不要吃点宵夜,殷晨雪说不要,对身体不好,北大才不管,他是饿了,就去泡泡面了。殷晨雪在大厅里看电视。
殷晨雪喜欢看的是北大最不喜欢的节目——《快乐大本营》,北大端出泡面,泡面的特点就是散发出来的味道特别香,可以充分调动人的嗅觉和味觉结合,但是吃起来就是嗅觉和味觉分离的时候。“换个台吧,大姐。”北大说。“你想看什么?”殷晨雪说。“除了这个,其他都行,考验一下你的品位。”北大说。“就你品位高,不换。”“得,依你,那我去玩电脑了。你一个人呆着,那间???你的暂时寝室了。晚上要注意安全。”“什么注意安全,这里很危险吗?”殷晨雪说。“我不是跟你说过有鬼吗?”“我看只有你这个色鬼。”“不信拉倒,半夜可别叫我。”
北大进自己的卧室玩电脑了,浏览了一会儿网页,就不知道要干嘛了。房间因为他的到来,瞬间充满了寂寞的空气。北大不知道女生寂寞的时候会干嘛,估计就是看电视吧,但男生一个人寂寞的时候,要么玩游戏,要么大家都懂的,释放荷尔蒙。北大打开FIFA游戏,进球的那一刻心情得到了最大的发泄,但几场下来,那种满足感很快就降低了,慢慢转化成了空虚感。游戏就是这样子,空虚寂寞的时候玩,玩完了更加空虚寂寞,这是一个死循环。在宿舍里,房子是个游戏控,他自己也明白不该沉迷于游戏中,常常说:“dota毁一生。”但人的弱点也就在这里,容易明白却无法克服。不过游戏对北大来说,局限性很大,也就是玩玩植物大战僵尸,斗斗地主,最高级的就是FIFA了。
“接下来要干嘛呢?”北大坐在电脑面前,自言自语。其实脑袋里浮现出来的是性,及其一些邪恶的念头,特别是近在眼前的在大厅看电视的殷晨雪。我们常常称其为意淫,用英文表示就是YY。
北大把笔记本搬到床上,脱掉了衣服,他打开几乎每个男生电脑里都有的私家珍藏,北大的身体慢慢有了反应,他的手缓慢地移到他的下体。
完了之后,北大依然被莫大的空虚感包围住,他静静地躺在床上,极力地闭上眼睛,却挤出了眼泪。北大思绪万千,始终无法入睡。过去跟赵敏在一起的一幕幕又在脑海中无声地上演着。
“北大,你睡了没?”北大听到外面殷晨雪在叫他。北大没有回答她,反正假装已经睡了就好。殷晨雪又叫了一遍,北大依然不反应。殷晨雪倒也没什么事,只是一个人看电视太无聊了,大半夜的睡不着,想找个人聊天。殷晨雪走到北大的房间,敲了敲门,说:“北大,我去睡觉啦!”“门没锁。”北大也不知道自己出于什么原因说出了这句话。
殷晨雪进了房间,看见北大躺在床上,她则穿着睡衣,若隐若现的内衣。“我就知道你装睡。“殷晨雪说。“你还不睡?这么晚,咱们孤男寡女的。”北大说。“你就不能想点健康的。”“你穿的这么少,完全是诱惑我,我可没这么大的定力去经受诱惑。”“你跟我说说……”殷晨雪还没说完,北大知道她又要问白天的那个问题了,打住她说:“你又来,有完没完,以后再跟你说。快去睡觉,不然跟我一起睡吧。”北大笑着说。“想得美。”“那就快去睡,我要关灯了。”说完北大就把等关了,“你把灯关了我怎么看得见路?”“摸出去。”北大说。
殷晨雪是个大马哈,对待男女感情这档事,显得很开放。北大也是看什么人说什么话,以前跟赵敏认识的时候,他就没显得这么轻薄了。也可能是失恋了,大改过去的性格,只有北大清楚,不失恋的时候都没人能了解他的内心深处,更别提现在失恋了。
殷晨雪回到自己的卧室,躺在床上,脑子里不知觉地出现了北大,回忆着刚刚过去的买衣服情节,给她穿鞋子的一幕,她含着甜美的微笑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