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清明就该开始想五一了,院里也张罗着欢庆五一的辩论赛,哈奔又开始头疼,他找不到人代表班级参赛,最后请宿舍吃了一顿饭,由北大,李小春,房子,苏峰参战,哈奔做替补。
他们抽到的题目是:家猪比野猪快乐。房子看了这个辩题说:“这是人出的辩题吗?”北大说:“对啊,我们又不是猪,怎么能知道人家猪快不快乐?干脆弃权吧。”??奔说:“不行,你们几个吃完了我的饭,现在就想弃权。”北大说:“大不了我们几个请你吃一顿了。”哈奔说:“班级荣誉高于一切,你们得给我上,有七天的时间给你们准备。北大担任核心哈!”北大说:“要当核心也行,我们需要七天封闭式讨论,上课的问题你解决,这个条件可以交换吧。”哈奔想了想,咬牙切齿说行。
第一天的讨论地点在宿舍,几个人睡到十点半,洗漱完后下食堂吃饭,一个早上就过去了,哈奔上课回来问有什么初步成果了?李小春回答说:“我们在默哀。”哈奔问:“默哀什么呢?你们市长不是跳过楼吗?”李小春假装悲伤,低声地说:“不是我们市长,是波兰。你看一下新闻就知道了。”哈奔听了说:“靠,波兰总统前几天就坠机了,我求你们几个认真点,我们得赢得比赛。”李小春说:“原来那新闻过时了。”
下午,哈奔亲自督战,参与讨论,要求找出主线。房子第一个阐述自己的观点,他说:“我们不是猪,所以我们只能用人的思维去思考猪的幸福,家猪原来跟野猪是一家人,只是后来跟我们人类混,这是家猪的起源。”哈奔问:“你这都没说幸福呢?”北大说:“不着急了,一步一步,我们几个人是有分工的,苏峰你给他说一下这个科学的幸福定义。”苏峰说:“其实幸福有很多种,就像当初的某句名言,一百个读者就有一百个哈姆雷特,幸福也一样,一百个人就有一百种幸福,我们给幸福下了一个形象生动的定义:幸福就像猫吃鱼,狗吃肉,奥特曼打怪兽。回答完毕,哈奔大人。”哈奔刚想说话,北大抢过去说:“我知道,你想问怎么说家猪比野猪快乐?这个问题我们还需要深入探讨,现在初步是这样的,野猪每天都风餐露宿的,吃了上顿没下顿,而且还没有社会保障,在野外还要提心吊胆,可能被老虎吃掉,而家猪就不一样了,我们人类养着他,他们过着安稳的生活,有的吃,有的喝,还有的穿……”听到这里哈奔打断了北大的话说“猪还有的穿,你以为宠物猪呢,那猪下场是不得好死。”北大继续说:“那怎么能叫不得好死呢,人活着最大的意义是奉献,就像雷锋叔叔说的我们要把有限的生命投入到无限的奉献中去,而家猪也是这样的,我们人类给它吃,给它喝,还给它性生活,养的白白胖胖,舍不得它干一点重活。家猪小的时候可能还不懂事,但是长大了,家猪就会觉得惭愧,惭愧了怎么办?它们想着要去奉献,去抛头颅,洒热血,所以家猪是在报恩,在奉献,也是为了下一代。”北大得意地笑着。哈奔说:“你说完了。”北大点了点头。“那该轮到我说了,还是明天去上课吧!”哈奔说。“那就这样弃权了吗?”房子问。“不弃,咱们得战到最后一刻。”北大说,“即使要弃权也得等到对方先弃。”
等到参赛的那一天,房子说:“北大,这得怎么办?我们可是一点准备也没有,我到现在还搞不清什么是立论呢?上场不是丢人现眼。”北大说:“怕什么,有我在。”北大拿出准备好的一辩稿,四辩稿递给房子和苏峰,说:“到时候真上场就按着这个念了,咱们死马当活马医,据我理解,对手也都没有什么准备。”李小春问:“那我干什么?”北大说:“你二辩了。”
哈奔带着他们四个去比赛现场,在路上,北大看几个人都在紧张,为了缓解一下气氛,北大指着一个走过来的女生问:“看这个女生,谁能做句诗来?”房子说:“哪来的诗,不就怕被太阳晒,拿手遮吗?”苏峰说:“对啊,这时候还有时间开玩笑。”哈奔说:“想不出来,你说吧。”北大慢慢念道:“女子怕日手遮阴。”说完几个人脸都笑抽筋了,北大却假装正经说:“你们笑什么笑,这好诗。“房子竖起大拇指说:“北大,你牛B。”北大说:“房子你太不人道了,老偷拿牛B,人家牛也要过性生活呢?”这时候几个人已经笑得到肚子疼了。房子说:“北大,你不要再说了,我怕待会儿上场的想起来都要偷笑。”黄色笑话是生活最好的调味剂,它隐藏着比较深的笑意,要听懂需要联想,所以既考验了应变能力,还得到了快乐。而经北大这么一逗,房子说不紧张了,还强烈要求北大再来一个,北大说:“我说话都不说第二遍的。”苏峰问:“听不清楚,刚说什么来着?”北大说:“我说话从来不说第二遍。”
到了比赛现场,北大说:“我们弃权吧!”哈奔说:“你没事吧,刚还看你胸有成竹的。”北大说:“你们不紧张吗?”李小春说:“不紧张了,我好期待上场来个舌战群儒呢。”房子也说:“北大,这可不是你的作风。”北大呆呆地坐着不说话,大家也陪着他不说话。沉默了一会儿,北大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吓大家一跳,哈奔说:“北大,你今天怎么疯疯癫癫?没事吧!”北大说:“你才有事呢,我跟你们说。”北大故意拉长声音,房子他们都快把心提到嗓子眼去了,北大抱住了房子,拍了拍他的后背。房子以为北大出什么事,说:“北大,你要失恋了说,有兄弟给你扛着。”北大用最快的语速说:“我们这一场比赛不用打了,对手弃权了。”房子听了使劲地拍着北大的背说:“真的吗?”哈奔说:“我靠,你早就知道了吧!装的这么像。”北大说:“嘿嘿,不好意思,胖学姐告诉我的。我们下一场的题目是:学校不应该管学生逃课。”这个辩题北大喜欢,于是他选择打。
五天的闭关讨论后,他们首次亮相在世人面前。比赛先是由正方一辩立论,陈述“学校应该管理学生逃课”的观点,接着是房子作为反方一辩陈述,房子受正方一辩的感染也有点紧张,他的手一直在抖,好像得了那帕金斯综合症,第一回合两个人算是半斤八两,打个平手。第二回合是自由辩,这个就有点当年诸葛亮舌战东吴群儒的味道。正方一直强调的是教好每一个学生,保证每一个学生学到课堂知识是学校的责任,学生需要约束,所以学校应该管学生逃课。这种观点对于老师们来说肯定是举双手加双脚赞同的,因为大部分学生是被上课的,如果学校不管,老师们每节课都得唱独角戏。北大的辩题“学校不该管学生逃课”一直是学生们梦寐以求的,他强调学生是交钱来上大学的,是消费者,老师还是学生养活的,学生当然有权利支配自我的课堂,何况逃课不能全说是坏事,如果把自己的时间浪费在无用的课堂上那才是真的坏事。学校都懂得说兴趣是最好的老师,可是更多课堂上站着的老师我们没兴趣。大学了,我们需要逃课,去选择自己喜欢的课程,所以学校不该管,是千不该万不该。北大发言后,场下的学生响起了热烈的掌声,久久不愿停,但场上的评委是满脸的阴云,也久久不愿离去。最后双方总结陈词,苏峰说:“请允许我再陈述一遍我方的观点‘学校不应该管逃课’,逃课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在今天,老师们早不应该把逃课全部归罪于学生们,我想说学生们是无辜的,老师也是课堂上的主人,我们不应该主观不精彩,一味客观找原因,在现实课堂中,我们可以看出有些老师的课堂是坐不下学生的,这是为什么呢?……”苏峰还在兴头上,下面有个评委站了起来,打断他的话,说:“你不用说了,你一直在贬低,我想你的思想有问题。”苏峰一下子呆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北大站起来说:“老师,对事不对人。请尊重我们,让我们把总结陈词说完。”那评委说:“作为一名学生,你不懂得尊师重教。”北大听了,也不再说什么,他带着苏峰他们愤然离场。
事情这样闹大了,还没回到宿舍,北大就被哈奔告知去院长办公室。北大在气头上,他简直觉得莫名其妙,这个年代还能因为言论获罪。院长问北大怎么了?北大就跟他说了事情的经过,还交了那个四辩陈词给院长看。院长看完后心平气和地对北大说:“这个你没做错,你的观点很有意思,我会给那个评委说的,这场比赛结果就不算了,你们可以重赛。”北大听了心里有那么一点安慰,说:“谢谢院长,但我们尊重比赛的结果。”院长很惊讶,他停了几秒后说:“那好,我也尊重你的决定。以后不要受这件事情影响,你没有错,有什么事欢迎来我办公室。”院长拿了自己的电话号码给北大,北大说了声谢谢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