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课那女孩走后,王新转过头对林越说:“这姓裘的也太狠毒了吧,我真是受不了了。”
林越说:“忍忍吧,时间长了就好了。”
王新说:“站着说话不腰疼,要不你坐过来忍忍试试。你说这女孩穿的如此摄人心魄,这姓球的怎么不出来管管?”
林越的同桌梁子鑫,说:“喂,伙计。你和她坐在一起还不好?”然后露出羡慕的眼神。
王新瞥了一眼梁子鑫,说:“你要是觉得好,咱两就把座位换了,行不?”
梁子鑫心里是十二分的愿意但惧怕裘惠敏,道:“不行,要是让裘惠敏知道了,可就惨了。”
王新转过身扒在梁子鑫的桌子上,说:“怕什么。咱换了吧,我相信你可以。”
林越见同桌上课的眼珠子老在前面女孩身上,就附和王新说:“没胆就没产,有想法就要坚持。”
但梁子鑫还是不敢,说:“可是那姓裘的真的不好惹。”
王新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般转过身,怨恨道:“没出息,还是看我的吧——这个姓球的。”
那女孩一回来,王新又恢复了原来的姿势。物理课上了以后,那女孩听课困倦身子往后一靠,头发刚好垂到了林越的鼻梁上。林越的身子顺势往后一摊,碰到了他后面的桌子。那后面坐的人认为是林越故意打扰他听课,一脚踢到了林越的屁股上。林越事先没做好任何防备,猛地一下站了起来。
事先也没做好任何防备的物理老师被林越的突然站起,给差点儿下了个半死,心想自己是不是哪里讲错了。她仔细往黑板上瞅了瞅,发现没错呀。那为什么这位学生怎么会有如此大的反应打断自己讲课,会不会有什么问题。若是有问题也不等下课,还当场解决这火箭班的学生可真够狂的。于是,,物理老师强迫自己放松些,扬声问道:“这位同学有什么问题吗?”
林越此时已经是了一身的冷汗,他知道自己并不是要问题的,至于说为什么要站起来,打断老师讲课。他一时间也难以解释清楚,或许根本解释不清楚。但要是不问题,就这样傻了吧唧的露两颗打门牙的坐下,难免会给老师留下不好的印象,因为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万一这事儿要是传到裘惠敏的耳朵里岂不是让她抓住了自己扰乱课堂秩序的把柄,被踢出了火箭班那自己的大学梦……。
林越不敢再往下想下去,他静了静神想现在复习的是力学,那当然要问一个和力学有关的问题。于是,他想起了自己已经思索了很久,但一直都难以启齿的问题。虽然这个问题听起来不怎么起眼儿,但饥者易为食,渴者易为饮,管不了那么多了。林越说:“既然我们有如此高深的理论,那为什么我国的交通事故发生率却迟迟居高不下呢?”
物理老师听完顿时面如土灰,手中的粉笔不怎么的掉到了地上。因为她在备课些教案时,只想着怎么把这群孩子送入大学,已完成学校的指标,实现孩子父母的心愿,甚至于以此获得组织的褒奖,拿个教学能手、特级教师、教育模范领头羊什么的,外加物质生活上的极大补充。因为精神上的鼓励与物质需求之间的区别在于,奖状那东西就是拿的再多也不能当饭吃——人总是要上厕所的嘛。物理老师显然还没来得及思考一些切合实际的问题。当然了,把学生一个个顺利的送入大学就已经十分切合实际了,因为这年头就兴这么一出,就像是自己的老公去看男科碰上主诊大夫正好是个女的——没办法。除非是铁打身子,金做的心,不食人间烟火也能活到九百九十九。但物理老师有不好意思以“不知道”三个字了事儿,因为自己毕竟是老师,岂能在开学的第一天就让一个素未蒙面的毛头孩子给三棒子打不出一个屁来,那往后的日子还怎么混。
物理老师也静了静神,然后缓慢说:“这理论和实践之间是有一定差距的。理论的进步可以促实践的革新。反过来,实践的探索又可以推动理论的发展。高深的理论可能在一些与之相关的问题上难以有所收获。但它的潜在价值却是无法估量的。其实,造成交通事故发生的原因很多,比如说:酒后驾车。”物理老师这一段辩证唯物主义中的话语就像是英国议员的报销单,包罗万象。引得底下学生,佩服的响起了热烈的掌声。林越没有期待老师会给自己讲的如此冗长,如此精辟透彻。但现在忽然间明白了理论与实践之间的基本关系,自然十分的高兴。他满意的说了声:“谢谢老师,我明白了。”林越刚一坐下来,就像三伏的茄子焉了秧。
下课后,后面那人对林越说:“同学,你上课注意听讲啊,都高三了。”林越心里愤然道“奶奶的,你小子踢我,不道歉还指责我。”但他想这种人较近不值得,他说:“不好意思,叨扰你了。”那人随后便一屁股坐在板凳上,埋头物理资料书。林越自言道:“妈的,这啥破班。”
第四节体育课是在教室上自习,王新就趁机向那个女孩问了许多稀奇古怪的问题。那女孩一听似乎明白点儿什么。下午上课来时,换了一件合适的衣服包裹了春光。这才使得王新的联想意念有所收敛,眼睛停留在黑板上的时间也有所加长。林越此时终于明白其实性感不性感的问题,其实就是裸露不裸露的问题。但梁子鑫却对此叹出了惋惜的声音。王新、林越一起说他:“没素养。”但梁子鑫却为自己辩解道:“我喜欢,我愿意。”王新、林越则哀叹了一声不再和他谈论下去。
晚自习回家的路上,王新对他今天所取得成就似乎并不满足,希望有所突破。他对林越说:“你信不信,我把她的那长发设法变成五只小辫儿。”林越说:“得了吧,有个意思就行了。别没事儿找事儿。”王新说:“放心吧,难道你对我没信心?”其实林越对王新的想法能否取得成功并不持悲观态度,因为他曾经帮自己出谋划策拒绝林云倩,已经显示出了非凡的实力,但他总觉得凡事儿有再一再二,哪有再三再四。要是他报告给老师,岂不是手不疼偏往碾子底下塞。他提醒王新道:“咱两可是个外来户,隶属重点打击对象,你可别千万别惹事儿。”王新说:“说实在的那本来是他爸妈的事儿,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呀!”林越说:“那你还赶淌那趟浑水。”王新说:“唉!水怪我心太好呢。”林越笑了笑,说:“苯酚。”
启明、勇奇骑着自行车从后面赶来。启明说:“你两聊什么呢,这么高兴。”王新不愿自己的想法在未彻底完成以前就摊开底牌,万一不成功,还不让人笑掉大牙。王新说:“没什么,以后你就会知道。”勇奇说:“搞啥呢,神神秘秘的。”但王新还是推辞着不肯说。杨嘉和赵婷也赶了上来。六个人边走边聊着向家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