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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终将揭开的谜团(2)

我的突然出现,又一次打破了这里形成不久、尚未巩固的、无耻的欢乐气氛。

刚才的那些慌不择路的门后小丑们,跌跌撞撞地跑进了大厅中,尖叫着向他的狗友们报警。其实不需要他们瞎起劲的叫唤,我已经主动现身在所有人面前。

狂欢马上暂停!尖叫的喽啰也闭上了嘴巴。热闹大厅之中顿时安静了许多,只剩下人质中女人和孩子们的因为害怕而发的轻声抽泣声。

大批的喽啰们纷纷停下了手头上的吃喝享乐,向我围拢而来。顿时,我被一大群眼色阴森、样貌丑陋的家伙围了个结识。

他们却并不动手,实在等信号。一边看我,一边斜着一只只三角眼,看着正端坐于宴席上男主人位置的强盗老大。在我进入这里之前,他正坐在那里,开心得撕牙咧嘴地坏笑、并大块铎硕着桌上的盛宴。现在他已经停下了那张集世界上所有最丑恶之和的恶心笑脸,恶狠狠地盯着我。嘴巴里还挂着一大块肉骨头。

这帮疯狂但愚蠢的家伙,是我选中、并唆使来此地的。不过这之中还有其他中间环节,我从来没有和他们中任何人正面交往过,所以他们并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

我挑选中他们,自有我自己的原因,不仅仅是因为他们愚蠢、贪婪、做起事情来虎头蛇尾。还有更重要的事,这样的灵魂最适合成为今夜的牺牲品,完成我向魔鬼的献礼。待会,我会亲自揭晓答案。

现在,我先要和他们做一个昧去所有良心的交易。当然,如果我还有良心可昧的话。

首领使了一个眼色,让这一大群围住我的人,先稍安勿躁。又指着另外一小部分喽啰,让他们去往大门口,查看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很快,那些人回来了,七手八脚地顺便抬来了那些不知死活的同伴,霹雳啪啦地丢在大厅里面。

我听到背后那扇被我踹开的大门,又被徐徐关上。

匪徒们和首领面面相嘘,没想到就凭我一个人,就将这么些人一下轻松摆平;还能将如此厚重的大门,轻易轰开。

围着我的喽罗们,意识到我这个不速之客绝对不是轻易就能打发的,有些人稍显胆怯起来;更多的,则是一脸麻木;还有些不怕死的竟然开始跃跃欲试要跳过来和我过招,对自己的实力一定是超级有信心,到了疯癫的地步了。

不过一切都要等待他们那位犹豫不决的首领最后决断之后。

所以他们依旧时不时地看着首领的一举一动,在等着看这个丑八怪到底要将我如何发落。首领目光虽然凶险,却纹丝不动,从开始到现在,他甚至还没开过口。

从外表的强悍下,依旧可以看出心中有少许胆怯不安。他的心里面,可能正在拨着他不算精细的小算盘:我是什么人,我来这里为了什么,是不是要和他们分一杯羹……

没有人说话,我也不说!整个大厅还是一片死气沉沉。

我一脸轻松、悠闲自在地站在原地,仿佛也在等着首领的决定。

终于,最后时刻首领才横下了决心,把脸一沉,朝地上狠狠地啐了一口!之后,将其手中用来割肉进餐的匕首,狠狠地扎向桌面。仿佛在吼:“兄弟们费劲心机、冒着杀头危险得来的财富,你个外人休想分去一毫!”

他的手下就等着他这个决定呢,立刻一个个杀猪般叫响连天,举着杂乱的兵器,向我杀来。尤其那些跃跃欲试者,格外的起劲,那看我的眼神,仿佛拿我当作是他们的杀父仇人一般。

可笑之至!!

我等待着的就是这个时刻!有身上的这身重甲,就算是我不还手,他们也不能拿我如何。

不过先前已经立下了威风,现在哪里还屑于和他们打斗?留着这些家伙还有用。

所以我双脚微微下蹲,然后用足了力量,一个蹬跳,厚甲严实得裹着的身体立刻高跃而起,轻松地飞出两人恶棍们的包围圈,让所有人都扑了个空。

然后重重落在了硕大的餐桌之上。果然是大户人家!餐桌由良木所制,势大力沉的我落在之上,虽然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巨响,但餐桌丝毫未损。

这一切只发生在一瞬间,谁也没有注意,刚才溢出我体外的黑色浑浊气息。能够驱动如此沉重的驱体,迅猛地做出如猫科猛兽一般收发自如的行动,必然需要借助超能。

我屏住了气,再一次抑制了体内的冲动,笔直地站立在巨大的餐座上,双目前视的方向上,是那位面目可憎的、突然间大受刺激的首领。

在我扑空之后,喽罗们立即又围向我的新落点。还一个个想急吼吼地直想往餐桌上爬。首领张开双臂,大叫一声:“慢!”示意所有人暂且不要轻举妄动。心里一定在想:“情况不妙!硬打要吃亏!”

喽罗们果然听话,纷纷停下手来。首领从始至终都坐定在长长餐桌的那一头,期间因为我的出现,手上的刀叉已经停顿了许久。不过这家伙在我面前为了强装镇静,又开始闷声地继续大快朵颐面前的大盘肉来。

一看就知道自己心里有点发虚的样子。现在这两次交锋下来,他已经能够估摸到我的实力,硬打肯定是没把握了,那就只能忍痛割肉了!估计他正在一边大口咀嚼,一边在猜我会开出的分杯价码。

终于,这个家伙开金口了,他装模做样地一边傲慢到极点地大嚼着鲜肉,一边含糊不清地问我来此何干。

很好,我本来就不想大动干戈,有人肯和我谈判了,不枉我之前费得这些力气。

突然从人质堆里爆发出一个哭喊声,是一位了泪流满面的老妇人,她跪在地上,面向我这边,向我哭着请求帮助他们脱困,并且愿意答应我提出的所有条件。她那悲惨的声音,听得直让人撕心裂肺。

她以为我是来解救他们一家的。但我不是!我甚至不是一个被情感左右的人,因为很多年前,我的心已经死了!

所以,她的哭泣声是多么的让人动容,但对我无效。我是恶人,强盗也是!对于老夫人的哭诉,没有人可怜她!

马上,几个紧张兮兮地强盗立刻冲上去,一边威吓着要把她痛打一顿,一边怒号着让其闭嘴。

那位老妇人因为惊吓过度,哭喊声更甚,引得她周围一些妇孺也痛苦流涕起来。但这让强盗们的怒火更甚、言语和动作更加粗鲁,开始对老人、妇女和孩子拳打脚踢。

首领用三角眼斜视着他手下喽罗的暴行,他在暴怒。但他的怒火,指向的不是不懂怜香惜玉的手下,而是这群“还在妄想着从自己手心里逃脱的自己的战利品”!

对于恶人来说,何谈良心?何谈怜悯?首领开始大声地吼着:“快点让这些吵闹的东西统统闭上嘴!”不过他的爆怒声,引来的是人质们更加揪心的哭闹。

这个时候,我才突然发现,原来我的良心没有完全的消失,虽然我已经发过誓,我不要这个拖累人的东西!但这个讨厌而无用的东西,现在又一手抱着道德,一手指着我的鼻子,跳出来大骂我了!

它是幻觉,我当然知道,它是我的心催生出来的,对我见死不救、见苦不闻的冷酷的心的自我批判。

烦死人了!

“闭嘴!!”被痛骂的超级郁闷的我,终于没有能再沉住气,两个响亮、绝情的字从口中迸发而出,将我面前那个由我的意识虚伪出来的卫道士的影像,击碎成粉末。

你倒是高贵!你倒是有理有德!你怎么不去做、你怎么不去救?除了会骂我,除了会像缩头乌龟一般躲在背后指挥我,其他的事情,你还能做些什么?给我乖乖滚回到你本就该呆的地方去!

暗能摧动之下,我的声音异常洪亮,整间屋子中所有东西,连人带物,统统为之一震。

所有的让我烦躁的声音统,统被压制了下去。人质们睁着因惊恐而圆等等的眼睛,结结巴巴地看着我,老人和孩子们期盼着我是那个拯救他们的人,但我真的不是,她们有一次陷入了绝望。

我好不容易收藏起来的黑气,因为刚才的那阵爆发,终于痛快地溢出于体外,像烟雾一样,飘散在空气中,传播着恐惧,和死亡的阴晦。

它们从我的鼻息中、丛盔甲的缝隙中挤出,如烟雾一般的翻腾、消失。

我虽然很快就控制住了这股突然而来的暴怒情绪,但刚才做的已经过头。不行,不能再拖时间了,离目标已经非常之接近,我已经开始觉得几乎无法自如控制住体内异常兴奋的暗能,我要抓紧时间!

现在,匪徒们也同样正在长大了嘴巴看着我。刚才的那声吼,也完全出乎了他们的意料,是我的神秘色彩,在他们的眼中又重了一分。

我收起冲动后,缓慢地卸下背上的巨大的、沉沉的包裹,解开、往桌上一丢。

“哐啷啷”的一阵响!包里面全是大块大块的金银!被我这么一丢之下,重重的冲力使它们从包裹的内部滚落出来。亮闪、亮闪的,带着迷人的色泽,显现于所有人的眼前。将已经惊愕万状的这些家伙们,唬得更加两眼发直!

谁会想到我并不是来分赃款的,而是来送钱的?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场面被我控制得非常完美,于是我稍显得意和骄傲起来。气定神闲地大声说道:“我知道诸位今天不辞辛劳来此的目的!就是为了这些黄白之物。其实大家彼此间的目标并不冲突!”

我一边说着,一边轻松环视着我周围的众位口水都要滴淌下来的贪婪者们,他们大部分人只顾看着闪耀着尊贵之气的金银,如同一时之间已经将我彻底忘却掉了。我说的话,不知道他们是听见了,还是没听见……

我自顾自的继续:“本人今天前来,只是乘着诸位满载丰收之刻,来赎取一件很久之前属于我的东西。它就安安静静地躺在这个庄园地下密室中,那口即将被你们打开的铁柜里。我愿用我此生所有的财富,将其买下……”

还没等我说完,首领旁边一位狗头军师模样的家伙,用尖利的声音打断了我的话:“你怎么敢肯定里面一定有属于你的东西?要是没有……”声音竟是刁钻和刻薄。

很好!真没想到,原来这伙强盗混混中,还是有些带点骨气的家伙的,没有黄金白银一亮眼,双眼就直接瞎掉,脑袋飘飘然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的地步。

我知道他想说“要是没有怎么办?”但我非常讨厌话说到一半的时候,被人打断掉!所以,对于这个毫不客气地插话者,我也同样没任何商量余地斩钉截铁地打断了他,大声回道:“要是里面没有这个东西……”说话间狂躁的黑气又开始从体内溢出,“……那我就留下桌上的这些财物,并不发一言地离开。作为之前的冲突中被我误伤的诸位兄弟的医药费!”

我一边说着,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卷轴。高高举起,亮了一圈,展示给所有人。卷轴展开之后,上面是一图案:一个黑色的精致小盒!

我指着这个图案,继续道:“总之无论是什么结果,我今天来的目的,只是为了它。至于其他的事情……”我指了指那些蹲在地上的可怜人,心中猛地一狠,“……和我无关!你们今晚想做任何什么事,都由你们自己决定!我不做任何干涉!”

话头虽然听上去像是在和这些人商量,但语气十分的狂妄、孤傲到了极点。给人以丝毫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的感觉。

狗头军师用他那双贼溜溜的小眼睛盯着我,脸上肌肉抽颤着。看起来他应该是个脾气很大的家伙,平时一定没有什么人敢用如此轻狂的语气和他说话。不过还好,他算是个很会控制自己的人,努力控制着自己不把情绪全部发作出来。使他本来已经非常难看的脸,强忍着不发火的表情,看上去更加滑稽、可笑。

隔了一会,他霍地站起,阴沉的脸一看就知道是气愤难消。他走到首领边,俯下身去,轻声在首领耳边嘀咕几句。然后又回到自己的座位,满是不爽地坐下。

首领用阴冷的目光盯着我、睁着我手上的图。看起来是要仔细看看我来此讨要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值不值钱?继续敲他的小算盘。

我则大方地将图片正对着他,尽量向他那边举过去,手纹丝不动。方便他清清楚楚地看了一遍、再一遍。看到满意为止。

就是一个小黑盒子,样子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出众的地方。里面装了什么?几百年岁月的流逝,让知道那个秘密的人凋零得越来越少。像他们这样的人怎么可能知道!如果不知道,又怎么判断这个小东西的价值。首领这明显是自己在难为自己,不过这家伙脑筋很死,越是不知道它的价值几何,就越是要去猜测,但结果当然是猜不出来。

除了我之外,这里的人中,谁还认得出它是曾经的掀起无数血雨腥风的罪魁?他们的眼神,传递来的信息,只有狐疑和猜忌:如此一个破东西,能值桌子上的这么多金银?

他们现在的表现,如同是一群目不识珠的土佬、不识字的乡下人。但也不能怪怨这些家伙,看管这份禁忌的人,换了一波又一波;看管这份禁忌的家族,换了一代又一代。最沉痛的记忆,已经被毫无波澜的历史彻底冲淡了。而人类,一旦遗忘了自己苦难的历史,那么他们的悲剧就注定会再次上演!!

好久之后,首领终于艰难地点了一下他肥硕而丑陋的头颅。对着那些围在我四周半天、等待着发号施令的喽罗们大吼一下:“给我这就去撬开那扇门,把铁柜搬到这来。”

喽罗们听到这里,都激动地高呼起来!他们等得就是这个命令。强盗么,马上要开箱见宝了,如何能不高兴?

是将手头的狂欢适可而止,着手更加重要的事情的时候了!

这也是我选中这群痴呆的原因,头脑非常简单,很容易对付。试想如果不是我的提醒,天知道这些家伙会不会把酒言欢到大天亮,而把真正来此打家劫舍的目的给忘掉?遇到这样的一群猪头,这样的笨贼闹剧,不一定不可能上演哦!

听到开宝箱之后,强盗们的兴奋劲马上起来了,非常自觉的站出来一大拨自告奋勇充当苦力的家伙。他们一拥而上,一把将庄园的新任男主人蛮横地抓了,向地下室入口拖去。

那个胆小如鼠的家伙、房子的新主人、出卖自己旧主求来这梦里富贵的家伙,现在下的面色入土。匪徒们拉他一起前去的原因是指望他去指认将藏宝之地,这也太难为他了,他出卖灵魂换来的入主这栋庄园,现在就要亲眼看着自己好不容易丰收的财富,要被他人夺取。如何不心痛?

不过这些都是他应得的,我目送着他被连踢带骂地往地下密室拖去,用绝望的眼神回头看着他被绑架的家人和亲朋,也挣扎着回头望着我,激动地喊:“侠士,请一定救救我的家人!我可以用这里所有的财富感谢您的帮助!”换来得是我心里默念着“走好、不送!”和匪徒们更加粗暴的对待,喽罗们用更加大力的拳打脚踢,来招呼这个不听话的庄园主。

我目送其被押走的背影,转眼又看见了那群蹲在角落的满地的可怜人质,他们大部分是妇女和儿童,正瑟瑟发着抖。天知道这帮无恶不作的匪徒,在夺得了他们想要的财富之后,又会如何处置他们。

但我看这这些妇孺们的绝望眼神,还是硬下心,只是微微地摇了一下头。摆幅之小,没有人能够差察觉。这些悲惨的人,又在刺激着我神经的脆弱部位。

我只能强忍住,告诫自己:暂时不想去思考那个触及心灵最脆弱部位的敏感问题,一切答案终会揭晓!马上!

不一会,一个厚重的大铁盒被数人抬出,一大群喽罗们哼哼唧唧、眉飞色舞地护着搬铁盒的人,一齐向这边晃荡来。

不见了庄园主新贵,只见到其中一些人沾满鲜血的屠刀和利刃。可想而知发生了什么。

“便宜了那种家伙!”我默念一声。对于那种小人,我绝对没有丝毫的同情。

砰的一声,沉重的铁盒被放在餐桌边上的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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