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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恩怨尽散(2)

陶三然心中自然雪亮,可也不敢说破。他走到柳静身后,关上了窗户,大着胆子搂住她,道:“别再看雪了,天冷,小心冻着。”柳静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被丈夫搂在怀里。自从离开韩门,离开韩之越后,就再不曾这样被一个男人搂在怀里疼爱。过了半晌,陶三然道:“等他醒了,我们的事也该告诉他了。总不能老是骗着他。事情本来就是他不对。”

柳静一颗心忐忑不安。如韩啸风所说,若是韩之越仍旧爱着自己,知道此事后,他受得了么?管他受得了受不了,本来就是他对不起自己。可是,为什么自己还是担心他呢?

韩之越迷迷糊糊醒了过来。记得自己是在那等陶玉的。后来来了一个蒙面人点了他和韩松睡穴。看身形那人是个女子。还有那人的眼神好熟悉,然后他就睡了过去,什么也不知道了。现在自己却是睡在一间干净的房里。床上盖着暖和的被子,连衣服都被人换了。看来这人并无恶意。可是这人到底是谁?这里又是哪里?

不好!韩松呢?

韩之越拼着受伤的身子爬下了床,只见这房中安了两张床,另一张床上躺着的就是还未醒转的韩松。韩之越这才松了口气。他打坐调息了一会,才知道这次受伤比之上次在火焰谷更甚。也不知这里是哪里。他看了看床边,屏风后挂着自己和韩松受伤时的衣服。衣服已被洗得干干净净。他穿上衣服,便要出这间房子一探究竟。这时门被推开,进来了一个小丫鬟。那小丫鬟不过十五六岁年纪,手里端着药罐。她一见韩之越,喜道:“你醒了。快回去休息,不然夫人知道了就该骂我了。”韩之越道:“夫人是谁?”小丫鬟道:“夫人就是夫人了。你快回去休息,不要到处乱走。”韩之越道:“小姑娘,这里是哪里?是你们夫人救了我吗?你们夫人是谁?”

他话语之中自有一股威严,那小丫鬟正待回答,门外却响起了一阵笑声。一人道:“之越兄,你不会连我的浩然山庄都不认识了吧?如此,可就是你的不对了。”

一人进了房间。这人长须及胸,风采如仙,不是陶三然是谁?

韩之越一愣,道:“三然。”

那小丫鬟忙放下药罐,行礼道:“见过老爷。”

陶三然道:“之越,你先喝了药吧。等下,你再服侍韩公子把药给喝了。我和之越兄阔别已久,等下你叫人备下酒菜。我要和之越兄一叙契阔。”一切安排妥当之后,韩之越便跟着陶三然去了。

这一桌菜都备在风雪之中。桌上也并无什么佳肴,只有一只火锅架着,都没生火。余下只有一些已经腌制处理好了的菜以及一坛酒两只酒杯。这哪里是招待人?

不过韩之越却是脸露微笑。

两人去到桌子旁坐下。陶三然取了些洁净的雪放入锅中,又在火锅下放了上等的碳。他玄功一运,手掌罩住那些碳。不一会儿,韩之越只觉灼热逼人。但见木炭生焰,炉火纯青。陶三然再将锅放在炉上。

韩之越道:“你这手正气焰的功力今非昔比。这些年不见,你的功夫只怕更上一层楼了。”

陶三然淡淡一笑,道:“咱们两也有几年没有见过了吧?”

韩之越道:“是啊。自从静儿离我而去之后,我就不怎么出韩门了。这些年倒是陶玉那丫头往我哪里跑得不少。”

陶三然道:“是啊。我自从当了这庄主,便一日不曾安歇过。你我都是忙人,今日难得有此一聚,该当不醉不归才是。”

韩之越一笑,道:“我这伤还没好,只怕不能如你所愿了。”

陶三然道:“该死,我竟忘了你的伤。你的伤没事吧?”

韩之越淡淡道:“没事,喝几杯酒还是可以的。”

陶三然见他神情,心道:“他内功深厚,我那一掌,只怕也没伤得了他多少。再加上这几日静养,只怕他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行事还得小心。”

两人说话间,火锅里的雪已经变成了沸腾的水。陶三然在水中放入一点佐料,就开始放入早已备好的菜了。不一会儿,满院飘香。陶三然问道:“之越兄可知这是何物?”韩之越夹了一些吃了,道:“此乃小肚鸡肠。三然,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这个?”

陶三然笑道:“你我一场相交,我怎么会不知道你喜好?”说完也吃了一点,赞道:“我也没吃过这个,只是知道你喜欢这个,所以叫人备下了。想不到这小肚鸡肠竟是人间美味!之越兄,你是怎么知道此物味道极佳的呢?”

韩之越与陶三然喝了一杯,道:“那一年,我和静儿被困在悬崖之下。平日就吃山鸡。可是哪有那么多的山鸡?所以连鸡肠也不肯浪费。这才发现了这一道美味。”

两人说话聊天,喝酒赏雪。风雪中传来一阵琴声。

琴声悠然响起,初时潇洒自在,如行云流水。渐渐变得时急时缓,仿佛海上风起浪停,一会一个样。再过一会又好像春天里的悄悄绽放的异花奇卉,美丽而神秘。到最后就变成了一个女子的呢喃轻语,如泣如诉。

韩之越闻得这琴声,整个人就愣在了那里,如木雕一般。

陶三然问道:“之越兄,你怎么了?”

韩之越这才醒悟过来,知道自己失态了,道:“没什么。只是觉得意外。没想到风雪中居然有人抚琴助酒兴。”这曲子他曾听过。便是到死了也不会忘记。记得那时柳静第一次以女装示人,坐在长亭里抚琴。那时她弹的就是这首曲子。

忽然琴声异变,“争!”地一声,从此寂然无闻。

韩之越道:“琴弦忽断,却是何故?”

昔日子期死,伯牙碎琴。柳静亦曾对他说过,抚琴之人,情融于曲。若无知音,琴弦就会断。

陶三然诧然道:“你怎么知道是琴弦断了?”

韩之越道:“一曲既终,未有知音,琴弦纵使不断又能如何?”说完自顾自喝了一杯。

酒尽坛空,锅里仍旧冒着热气。

陶三然道:“之越,你的伤咱不能跋涉,先在我这里住下。明日就是除夕了,你就在这里过个年吧。你还没见过我夫人呢。明晚看看韩公子有没有醒,我们一块吃个年夜饭。”

韩之越不便拒绝,道:“好吧。三然,对不起。”

陶三然道:“何出此言?”

韩之越道:“是我带玉儿去龙门峡的,可是我却没有把她带回来。”

陶三然知道陶玉和风萧寒在一起,绝不会有什么危险,道:“没事。玉儿前天托人送了信回来。说她还有事在身,不能回家过年。你说她一个小丫头能有什么事要办?真是教人又好气又好笑。”这虽是句假话,可也有一部分是真的。那就是陶玉的确没事。

韩之越这才放心,他也知道陶玉和风萧寒在一起不会有什么危险。她说有事在身,肯定是当时回来见不到自己和韩松,怕是和风萧寒一起去寻自己和韩松了。

韩啸风胸中隐隐有一股不安。韩之越与韩松到底到了何处?他不知道。茫茫天地,他也不知道去哪里找。一路竟是由着感觉走。不知不觉竟然来到了浩然山庄外。既然到了,不如就进去看看母亲。他蒙上了脸,施展轻功跃入了浩然山庄。以往浩然山庄都是戒备森严,可是不知为何今天却是如此大意。韩啸风一路走来,极为顺利,一个人都没有遇见。

浩然山庄里的人都去了七星坛祭祖。韩之越一个人呆在房间里。韩松也醒过几次,不过很快又睡着了。韩之越只觉无聊,决定出去走走。他出了房间,掩上房门。外面的风雪还没有停,但是已经小了很多。韩之越胸襟也不禁为之一爽。对于浩然山庄,他是很多年前才来过。这里的地形也已大多记不得了。他知道今日庄上的人都去祭祖去了,所以一个人都没有看见并不觉得意外。这样更好,没有人打扰,可以好好安静一下。

不知不觉来到了一间极为偏僻的房间前。这房间前站着一个女子,背对着她。韩之越只觉这背影十分熟悉,一颗心忽然七上八下起来。这是何故?那女子听见背后有人,回过头来。正是柳静!

韩之越不由傻了!是她么?真的是她。可是她为什么会在这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是不是梦?不是梦!

两人都愣住了,谁都没有说话。过了老半天,韩之越方才如梦初醒,连忙奔到她面前,双手扶住她肩膀,瞪大了双眼,问道:“静儿!真的是你么?真的是你么?”见他深情流露,柳静胸中不由一酸,险些流下泪来。不过想起当年的事,把心一狠,冷然道:“韩掌门,请你放规矩些。”运力挣脱他双手。韩之越重伤未愈,被她一下就挣开了,险些摔倒在地。柳静见他险些摔倒,心中一慌,想要去扶他一把。可终究还是忍住了。不过眼里的那丝担心焦急与关切就是瞎子也看得出来。

韩之越心中难过,不解道:“静儿,你这是做什么?事情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难道你还没忘记?”

柳静冷笑道:“我可不像韩掌门贵人多忘事。什么事都能忘得一干二净。我只是个小心眼的妇道人家,什么事都记得清清楚楚。”

韩之越道:“静儿,事情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柳静道:“那晚我亲眼所见。不是那样,还能是哪样?”

韩之越道:“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也不敢奢求你原谅,可是你若是连我的解释都不听,岂非太不公平了?”

若没有见过韩啸风,知道韩之越的一些事,柳静是断不会理他的。这时见他这副模样,心中不由一软。又想起以他为人,是不会做出那种事的。可是那终究是自己亲眼所见。自己又怎么会冤枉他?

韩之越道:“那晚是艳茗在我的酒里下了药。我也只是昏迷过去而已,并没有跟她做出什么出轨之事。难道,你就真的不肯相信我吗?”

“之越哥哥,想不到你竟然是这种人。你欺负了我也就算了,竟然不敢承认。还说是我给你下药。你太让我难过了。”一个动听的女子声音传来。韩柳二人循声望去,只见不远处俏生生地站着一个女子,风姿动人。

竟然是艳茗。

柳静猛地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儿子韩啸风的那个晚上出手袭击自己的女人。当时自己错把韩啸风当成了韩之越,一时出神。若不是啸风出手相救,只怕自己已经死了。她知道艳茗对韩之越的心思。若是韩之越真的对她做了那种事,韩之越肯定会对她负责。而艳茗也不会因爱生恨迁怒自己。难道自己真的冤枉了韩之越?

她看着韩之越,不由一阵心疼。他跟自己一样,都老了。可他看自己的眼神还跟当年一样。她低头想着这一切,胸中五味杂陈。韩之越喝道:“艳茗,你要干什么?”

“待我收拾了这贱女人再跟哥哥理论!”说话间已经来到柳静身前。柳静只觉掌风扑面,回过神来。但要避开艳茗这一掌已经来不及了。

韩之越见况不妙,飞身挡在柳静身前,挺起胸膛,硬接了这一掌。

柳静与艳茗均是一愣。她二人反应过来时,韩之越已经倒在地上,嘴角满是鲜血。韩之越本就重伤未愈,艳茗这一掌当真是火上浇油,雪上加霜!

艳茗发了疯一般叫了起来。她出手伤了自己深爱的男子,究其原因,罪魁祸首就是柳静!疯狗一般扑向柳静。柳静心中大怒,秀发一甩,扫向艳茗脸庞。艳茗只觉眼前一黑,心知不妙,立时冷静下来,向后退去。不过还是慢了一步,脸颊被柳静的一缕头发扫中,如被软鞭抽中,热辣辣的生疼。她只觉疼痛有些异常,一摸脸颊,竟然流血了。

柳静秀眉一扬,美目之中尽是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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