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被百里渊制造出的“雾气”惑乱了视线、变更了记忆,在他们眼中,百里渊现在就是个平凡无奇的少年。
做完这一切,百里渊整个人轻松下来,他一本满足地对陆红夜说道:“他们不会看见真实的我,也不会记得我,只有你可以。”
你这家伙,随便篡改了别人的记忆吧!一定是吧!看你动作这么熟练,一定不是第一次做吧!
陆红夜心里有一千个不满,她觉得每个人都有保留自己记忆的权力。
“他们觉得你好看而已,反应可能激烈了点,可你没必要这么做吧。”她很普通没错,但她有自己的原则和底限。
“你果然不受我的能力影响啊,真不错。”少年先是赞赏,接着无所谓道,“普通人罢了,我讨厌蝼蚁们的目光,他们又不是你,我凭什么给他们看。”
“……”百里渊一脸理所当然,陆红夜无言以对。
漂亮,强大,自我意识过剩,滥用能力,好像对自己有莫名其妙的善意,不过暂时没办法确定这是不是一件好事。
陆红夜谨慎且精准地在心里给少年打出几个标签,整个人便不由得警惕起来。
游戏中练就的观察和反应能力发挥了作用,这是她身上为数不多的几个优点之一。
“你不信任我?”看到少女防范的神情,百里渊失笑道,“不过我知道,这是你应该有的态度,防范我是对的,我可是危险品来着。”
他自顾自说下去,语速极快,每个字都很清楚地落入陆红夜的耳中,印在她的心底。
“我的危险序号是666,如你所知,这是属于撒旦的数字,是这个世界上最邪恶的数字组合,他们送给我的别称是‘人形天灾’。”
“另外商苦羽没对你说么,你要进的商苦羽小组,是整个天府评分垫底的行动小组,废物名声远播的老师,一个在众人眼里徒有强大血脉的花架子,再加上你,毫无经验、资质普通的新人学员。”
说到花架子的时候,百里渊将手上的蓝色套环举起:“就是这些玩意束缚了我大部分能力,如果我的力量提升到危险线,这个禁锢环就会给我注射烈性毒剂、发射高压电流甚至引爆,爆炸的威力足以把整座陵城掀上天。”
“我戴上束缚环,才能得以活命,他们也能安心利用我。对天府中大部分的成员来说,我跟商苦羽那个无赖一样,是个寻常的废物。只有高层清楚我这个属于高度机密的危险品。”
“你要进来的地方,从来不是什么老好人能安全待下去的地方,你没必要紧张,如果我要害你,只需要一秒钟,我就可以让你从这个世界上消失的干干净净,何必跟你废这么多话。”
“不要嫌我啰嗦,以后你会知道,其实我话很少的。”
百里渊的语气深埋着温柔,不过陆红夜毫无所觉。她忙着分析百里渊话语中透漏出来的信息,少女明白,这会帮助她尽快了解她将要面临的处境。
“那我们来这里干嘛呢?”花了点时间消化,陆红夜又回到最初的疑惑。
“等风来。”
少年恢复寡淡的神色,简洁道。
他向窗外的天空探去目光,有些话没轻易说出口,
——红夜,我没有时间等你自己成长,我会逼着你强大。
——我会亲手将你推上战场。
远方的海平面上,怒涛卷起,暴浪相逐。
黑云翻涌堆积,可疑的巨大阴影在海浪中时隐时现。
台风将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