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我厉害吧。”月悠得意洋洋地向沈辰秋炫耀,而沈辰秋只是微挑一下眉,然后慢悠悠地饮了一口茶。
“还可以。”他说。
月悠也未和他争辩什么,撇了撇嘴,她可不认为和弟弟争夺第一是什么光荣的事情,即使他现在和她流的并不是一样的血液。
后来的擂台战斗便有些枯燥无味了,月悠懒得再看,倒是欣赏起了擂台周围的花草。
沈辰秋有些哭笑不得,他发现这丫头对什么都是淡淡的,对美景倒是上心。然而月悠也正是这样一个人,前世硝烟战场的太多,哪有那份闲心思去欣赏美景?连自己的安全都自顾不暇了吧。
后来,看着看着,竟入了迷,眼神有些痴迷,疲惫也在此刻伸展开来,渐渐阖上眼眸,倒在了沈辰秋怀里。
沈辰秋先是一愣,随后感到有些无奈,自家徒儿这样也能睡着,也不知道她几百年没睡过了。
不过月悠此时的睡颜不似以往般难看,仔细瞧着,竟还有份美好。
大袖一挥,眼前的景色便自动扭曲成桃花源,沈辰秋将月悠公主抱,大步走到木屋面前,然后轻手轻脚地推开门,生怕吵醒了月悠。
若是光域那几个老头子看见了这一幕肯定要掉下巴了,他们这几个大臣可从未看见自家域主对一个女人这么温柔啊!不过还好,他们不可能知道了,因此也就保住了他们的下巴,咳咳。
将月悠放在床上时,她正均匀地呼吸着,似乎梦见了什么不好的事,微皱着眉,翻了一下身。沈辰秋用手指描摹着她的容颜,眼睛竟染上了一分迷离,意识到什么的某域主轻咳一声,然后跟个没事人一样出去了。而藏匿在暗处的属下微微撇了一下头……我什么都没看见……我什么都没看见……
月悠梦见了24世纪的场景,那时她还只是个情窦初开的小女生,蹦跶着步子愉快地去了学校。面对的是无尽的崇拜与赞赏,老师很起重她,连校长对她都是青眼有加,那时,她多快乐啊,笑都能笑出一朵花。
但眼前的场景忽然被烧掉,月悠有些慌了,面对着支离破碎的情境,她想伸手挽留,但那有什么用呢,她总不可能用自己的手将画面还原吧。
好了,幸福过去,该是艰难了。月悠看见一个个自己在刀口上舔血,望着一个个雇主需要杀掉的人,月悠眼底闪过一丝冷冽。
她从来都不想这样,一场大火毁了她原本的幸福。
月琛抱着她哭着,哭着,一直哭,哭得她都有些心烦了,但她也只能一遍遍摸着月琛的头,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别哭了,别哭了。
但她又何尝不想哭?只是少女的自尊不允许她哭,她不想让弟弟无了安全感。于是那场大火过后,她再也没了眼泪这种东西,脸上的表情,木木的。
偶尔在梦中梦到父母手牵着手自白光走来,向她走来,她好像在梦中哭了,想要握着妈妈的手,但一阵强烈的光后,母亲笑着说:“悠儿啊……”然后便消失在一阵光亮中。
天亮了。
是的,天亮了。
月悠微微抽泣,眼泪啪嗒啪嗒地掉在木床上。惊醒。
她揉着微微发痛的脑袋,怔愣着看着床上湿润的液体。什么时候,她也体验了一次哭的感觉呢?月悠不知道。恍惚之间,好像握上了母亲那粗糙的手,但梦醒了,一切都不清晰了。
啪嗒。月悠抖了一下嘴巴,一口黄豆般的眼泪便掉了下来。她多想止住这眼泪,但,她同时又不想装的那么坚强,她多想任性一次,拥有着脆弱的情感。
但现实不允许她这么做。
刚踏进房门的沈辰秋突然看到了自家徒弟脸上的泪痕,突然慌了,自家徒弟那么坚强的一个人,怎么会哭呢?
“出什么事了?”沈辰秋立马到了月悠床前,看着泪痕,仿佛要辨疑那是不是真假。
“没什么。”月悠恍然回神,微微抽泣的声音变的铿锵有力,眼底闪过一丝冷冽。
沈辰秋在心底摇了摇头,徒儿还真是倔强,这样的性子很吃亏吧。
然而某域主正把月悠想成小白羊时,某悠已经蜕变成大灰狼了。
“没事就好,为师也安心了。”沈辰秋欣慰地看着月悠,然后思考着,什么时候他才能把这为师给改成为夫?
月悠冷哼一声,似乎并不领沈辰秋的情,但心底却是暖的一塌糊涂。
沈辰秋笑着摸了摸月悠的头,调笑着说:“怎么,还不下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