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闪光的青春
早上，王佳刚走进杭州包子铺，被早已等在那里的几个男青年围住了。其中就有那天在公交车上惹事的两个。陌生的一个满脸横肉，他摆出老大的架势说：
“他们是我兄弟，你欺负了他们，有来无往非礼也，今天，我来教训教训你野女孩；一个小姑娘，出手还顶重。不过你那个重拳打到我身上就象婴儿无意识的手碰了一下差不。”老大耸耸肩说。
王佳用眼神稍微扫了一下前后左右，她退了两步靠墙站住，这样身后就不会有对手。王佳早已养成这种习惯了。坐公交选最后一排，靠住后窗面对所有乘客，车厢里的一切她了如指掌；不管在哪儿，如果发生争执，她会立刻与对方保持适当的距离，或靠近墙壁。
“那你的兄弟做伤天害理的事，你怎么不制止呢？”王佳问对方。
“不伤天害理，我们吃什么？玩什么？你们能主动给我们钱吗？”老大嘿嘿笑了。
“王佳，你是个女孩子，你再有能力，我不和你打，好男不跟女斗嘛”！
王佳说：“斗不是个办法，希望老哥做好男人，同时，先要选好一条男人应该走的路，那就是人间正道。”
这时，杨帆他们进来了。杨帆对老大模样的说：“嘿，董老板，你怎么在这儿？”杨帆继续说：“王佳，他是宝江肉联厂的大老板，别看人长的凶，心善得很咧，一个月前他还给希望工程捐了一万元钱了，你们认识？”
听了杨帆一大堆的介绍，王佳说：“认识，早认识。”
董老板有三十岁，他点着眼前师大的几个年轻人哈哈大笑：“好样的，你们是好样的，这两个是和我同乡，刚出来，喝点酒闹出那么大的事，多亏王佳在场，不然，他俩就越走越远了。”董老板诚恳地说。
“什么事，我怎么不知道？”杨帆问王佳。
王佳却说：“没有，没有，今天我做东，请大家吃包子，喝饮料啊！”
“有我董老板在，哪能让穷大学生掏钱了，来十笼包子，一件饮料，不够再说。”董老板大手一挥说，青年们七手八脚把三条长桌拼在一块，大家围坐在了一起。
白铁柱的女儿白丽敏高考落榜后，同年她报了个东北师大中文函授。三年来，她一边学习函授一边写诗。去年年底出了一本诗集，《情在虎头崖·白丽敏诗集》，初印的两万册已销售一空，刚收到出版社的要求再版信。她一高兴拿着信来找莲美商量。
白丽敏一进大门，最先发现的还是那四个铁笼子里的四只狗，它们在笼子里向她叫着；接着，她才注意拄着拐杖的马山；马山正吃力地向猪舍走去。
一进屋，白丽敏就问莲美“那拄拐杖的高人是谁？”
“是我大姐夫”
“那你大姐呢？”
“你就别问了，慢慢你都会知道的”。莲美头也不回地画着。
“莲美，那头猪比昨天强多了”。马山说着走了进来。
“是！一大早我就看出来了，想告诉你，这一忙活就给忘了，对不起啊，大姐夫，哎。”
莲美放下画笔继续说：“大姐夫，明年我要扩大养殖规模你给我当专职兽医吧。”白丽敏捡过话头说：
“我听说你大姐夫是医生，你让医生当兽医，这不是屈才吗？”
“喂，白丽敏，你应该听说过，狼是吃肉的，可饿急了也不能不吃白菜呀。”莲美说完看着马山哈哈大笑。
一来二去，白丽敏已经了解了马山的情况。她在想，女人出走回来的可能性很小。白丽敏上学时成绩一般，都是看文学书看的。因为，书读得多，在同龄人中，她对社会和人的理解更早，更深刻。白丽敏第一次见马山感觉有点怪，是怜悯是同情，是爱——爱到不可能吧——总之，她时常想起他，她觉得他的处境很尴尬。说莲美是小姨子吧，她大姐已经另有男人了，说不是吧，莲美又口口声声称他是大姐夫，而且照顾的又那么周到。
今天，白丽敏在莲美家院儿里碰见了马山，半正经半开玩笑的说：“大个马山，走，上虎头崖看风景去。”
“虎头崖那么陡峭，我哪能爬上去了！”马山说。
虎头崖南面陡峭笔直，北面是山坡，马山已经扔掉拐杖了，腿没事了。
“不用爬，步行就能上去了”白丽敏解释说。
莲美走过来，白丽敏又冲着莲美说：“你大姐都飞了，你还死死把握住马山这棵梧桐干什么？还不趁早还人家自由？”
白丽敏刚说到这儿，莲美就有话说：“我是为别的凤凰准备的吧，这不你落在树上了吧！”
白丽敏说：“你这棵梧桐怎么这么细呀，怕经不住我”。
莲美拍拍马山的肩背说：“我们这个梧桐还能长高长粗咧。”说着，莲美哈哈大笑，她的笑声令人心痛。
说说笑笑，他们三个奔虎头崖走去。五月的乡间还是很有魅力的。温暖的阳光沐浴着你，草木鲜绿，从虎头崖村到虎头崖有一条串过原始森林的羊肠小路。一踏上这条林荫小路，天就马上黑下来，这森林里树枝、树叶真是遮天蔽日，阴冷恐怖，走这条路的人自然都会加快脚步。经过半个小时的“夜行”他们站在了虎头崖的脚下。
莲美说：“这就是当年薛军摔下来的地方，之后刘勇大叔把他拖到这儿放下，去通知我们的。”
马山看了看虎头崖的高度说：“薛军能活到现在，真是命大，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你是不是说你自己呢，马山”？白丽敏问他。
“白丽敏，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我曾经跳过虎头崖？”马山不知道白丽敏在关注他，了解他。
“异曲同工，马山你别装，别看你个子比我高那么一节，动心眼，你不是我对手。你想了解我，你问莲美”。白丽敏说。
“我可不敢了解你，我还是了解了解我自己的活路吧。”马山实在，他是想不到白丽敏这位美丽的姑娘，小有名气的乡土诗人会爱上他这样落难的二婚男人。
莲美她们三人上虎头崖站一站就回来了。因为，首先莲美就耽误不得，薛军还等着翻身呢。白丽敏说有了诗的灵感，因为忘了带笔，就急着要回家。
莲美说：“大姐夫，我以女性的眼光看，白丽敏对你有意思，你看呢？”
马山说：“我没看出来，人家一个没结过婚的大诗人图我啥！再说，你口口声声叫我大姐夫，我能吃着碗里的看着盘里的吗？”
莲美说：“马山，我叫你大姐夫，是为了稳住你和小玉，大姐那德行，她已经走野了，我说一句不该说的话，她已经不是正经人了，一个正经人即便不过了，也要明明白白办了离婚证再走吧，这算啥，人不人鬼不鬼的。大姐夫，就是大姐来了，你也跟她离婚。不过，我永远叫你大姐夫，因为白丽敏比我大一岁呢。”说着，莲美打了马山一拳。（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