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只觉被当头浇了一盆冷水,只剩下了冰凉僵硬,若是出去的那个侍卫这么说,我还可能一笑了之,但是他——能被主子随身带着的,当是主子的心腹,不但是主子递个眼色就知道做什么,更懂得揣摩主子的心思……“吆,各位侍卫大哥好,小的家的丫鬟得了怪病,主子让小的把她带到城外的庄子养病,省的把晦气过人……”矮个侍卫的声音突然从门外传来。
夏高瞥了映在帘子上的火光一眼,就蹭过来,紧靠着我坐下,接着伸手从怀里掏出了个小布包,看了我一眼,就伸手把小布包递到我跟前来。他眼色有些古怪,可我又看不到到底哪里不对劲,定定地瞧了她两眼,就缓缓地伸了手接了过来,却没有什么兴趣去拆看,心思却挂在了外面。
矮侍卫还在叽叽咕咕地,在跟几个守卫说些什么,翻过来倒过去地就是我病的如何厉害,我不禁咋舌,真看不出这么老实的人,说起谎来连个卡顿都没有。夏高微微皱了皱眉,刚要张嘴说话,一只手从帘子底下缓缓伸了进来,轻轻摇了摇又悄无声息的缩了回去,他顿了顿,扯过一张毯子盖住了我脖子以下的身体,自己则半靠在板壁上,只是随手捏着毯子的角儿在指间把玩着,也不再看我。
我恨恨的瞅了他两眼,刚想蹬掉身上厚重的毯子,眼前瞬时陷入一片黑暗,忙闭上了眼,耳边却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守卫上车检查了。我心里一急,头晕的越发厉害,忙做了几个深呼吸,可眼前依旧只有黑色,这才反应过来,这次的头晕的太古怪,该死不死的在守卫上车时……心里顿时有些慌乱,想说话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声音,只听着有人盘问夏高什么,夏高气息微弱的答着,“小的也有些个不舒服,就被一起送了出来……”守卫“嗯”一声儿,又例行公事的问了几个问题,言语间多了些惶惑。
我一咬牙,在大腿上掐了两把,猛烈地疼痛顿时顺着神经传遍四肢百骸,眩晕的感觉也渐渐地消失了,觉得好些了,才睁开眼睛,眼前还是有些模模糊糊的,隐约可见一个白影儿在翻看检查着什么。闭眼,睁眼,这次终于看清楚了,夏高微眯着眼靠在板壁上,做出一副身体不适状,他见我睁开了眼,脸色一僵,偏了偏身想把身后的我遮住。“这丫鬟醒了。”守卫眼尖的发现了我,就凑了过来,上下打量着我,一股酒气扑面而来,我不禁往后闪了闪,他咂摸着嘴笑说:“你叫什么名字。”
我攥紧了玉佩,心里却平和了下来……等了会儿见我不说话,只是盯着他瞧,他眉头一皱,面上有些恼怒,哼笑了一声,“这丫鬟怎么越看越不像有病的呢?”
我暗喜,这眼力劲儿真好。只见夏高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是袖管里有些微微地抖动,他顿了顿,道:“是啊,要不怎么说是怪病呢。”转手拿出个什么往守卫手里一塞,赔笑说:“她喉咙生疮说不了话,还请爷与个方便。”守卫笑眯眯地点了点头,胡乱地把他翻腾乱的物品理了理,就往外退去,我怒视着他,看他那乐不得的样儿,傻子也知道银子给的不少,原来不是长了双慧眼,是钱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