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舒草的毒性,即使没有解药,只要注意休养,过些日子身子自己就能破解了。”珞轻顿了顿,“她太信任我了,我不能再瞒她做什么。”珞轻声音突然有些沙哑。
“是吗?”相爷淡淡地应了一声。
“是。”
“呵呵。”相爷突然玩味似的轻笑了一声,“你在担心她会知道你当初救她是早就预谋好的,一路的相扶相携也不过是为了完成你我的交易……”
“不要说了。”珞轻低促地打断了他,“从认识她第一天起,我就开始后悔了,原来被人信任也是一种负担。”
突然间太阳穴一紧,一阵晕眩袭来,我再也不堪重负,扑通一声坐在了地上,“谁在哪儿?”珞轻厉喝了一声,我心里已经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了,只能软绵绵的坐了原地,一个人影迅速地罩了过来,“沧歌,是你?”他有些惶惑的叫了出来,白靴子也不由自主的倒退了两步儿。我木木的看着那双白靴子,那种情绪频临崩溃却还要极力克制的感觉如一击重锤一轮又一轮的重创着我五脏六腑……过了会儿,那双白靴子试着动了动,我一怔,下意识的顺着靴子往上看去,洁白的袍子、紧握的拳头、单薄的肩膀……眼前又是一安,那股晕眩卷土重来。
我忙用一只手按住太阳穴,不停的用力眨着眼,那张不敢看也不想看的脸庞还是跃入眼帘,嘴唇儿微抿,眼里的神色又有着掩不住的惊慌。耳边突然响起了他飘渺却难掩担忧的声音:“沧歌,我以为又剩下自己一个人了。”
“哼哼”,我干笑了一声,“我本想吓你一跳,结果却是你吓到了我。”他面色刷地白了起来,我扶着书架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他见我有些吃力,下意识的就想过来扶我。“不要过来。”我厉喝了一声,他顿了下,还是继续往前走,我心里的火儿一下子蹿了起来,一把扫落了架子的书,他猛的顿住了脚步,几乎是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我。
我扫了眼地上横七竖八的书籍,龇牙一笑,“我终于知道你为何这么喜欢勾践了。”
我眨了眨涨热的眼睛,转身就就想往外冲去,可没跑了两步就停了下来,相爷背着手站在过道尽头,身上穿着普通的市井布衣,可嘴角儿上翘,却带上了与“平民”这个名词八竿子打不着的高傲,见我过来,竟微笑着点了点头。我暗自做了个深呼吸,就挺直了背脊站在那里,面无表情的回视着他,他怔了怔,些微的惊慌失措从他眼中一滑而过,面色沉如止水,只是眼眼光里明显多了一丝冰冷。
我淡淡弯了弯嘴角儿,恐怕从来没有人这么毫不避讳的迎视他吧,只是一个人惊到不能再惊了,心里就剩下麻木了,而这颗心同时也凉到不能再凉了,就连这最后的一丝情绪都遁隐不见了,因为这个人就是一副空壳了……突然觉得耳边有热气喷来,我下意识就想避开,可他手的动作比我想的更快,一把握住了我的手腕,还没等我回过神来,他已斜斜地挡在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