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没事吧?”小夏借着窗外的光线,仔细地瞧着我的伤口,又不敢用手去碰。我感觉怀里的夏然也挣扎着起身,我忙用手去遮住了伤口,只觉得入手一片黏腻,头顶却是火辣辣的疼。定了定神,慢慢睁开眼,渐渐地恢复了视觉。夏然抬眼看见握着伤口的手,身形顿了顿,又眯起了眼,看了看倒在她脚下的木板,一块拇指大小的血迹,又看了看我,一时间仿佛不相信自己看到的,喘息声已带了哽咽音儿。
我头顶也是一阵阵抽搐的疼,可还是强忍着疼对她微微地摇了摇头示意她镇定,她的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我忙又扯扯嘴角,刚想安慰她,突然马车猛地一阵儿摇晃。
“啊!”车夫尖叫了一声,我下意识地伸手扯住夏然的胳膊,手肘却是重重地撞在了板壁上,“哎哟!”手肘也是一阵麻痛,隔着帘子,让车夫小心些。一连喊了好几遍却得不到回话,我心里的火儿一下子蹿了上来,把夏然交给小夏就想冲出去。没等我再有动作,就听外面几声惊叫:“惊马了,快跑啊。”
街上顿时乱成一团,有哭的,有喊的,我还没什么反应,夏然已惊呼了一声,她不由自主地一手护住了肚子,一手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脸上的表情却是掩不住的惊慌。她旁边的小夏也是面如土色,忍不住哆嗦了一下。我用手抓紧了心口,只觉得这里面陡然失去了跳动,如一口孔井,平静的可怕。
我定了定神儿,再拖下去,惊了路人也就罢了,若夏然小夏再有个三长两短的叫哥哥、白大娘如何活……我猛地往前跨了半步,一把掀开了帘子,车夫早已不知去处了,失了束缚的马横冲乱撞,大街乱成一片,夺路逃命的,鬼哭狼嚎的,有的已经有些吓傻了,有的伸脖瞪眼地往这边探望着,总之就是没人靠近。
我深吸口气,一把握住了缰绳,正要使出吃奶的劲儿去拽,缰绳却“砰”的拦腰断开。我冷不防被弹回来的缰绳甩了个趔趄,身体向后栽偎了过去,差点一头撞在板壁,一只手伸了过来一把扶住我,看着袖口那熟悉的纹饰,我咽了口干沫,抬起头冲着眼睛有些浮肿的夏然扯了扯嘴角,却发现我连苦笑的力气都没有了。
夏然的手指冰凉,她紧紧地抓住了我的衣襟儿,“沧歌。”她一把握住我的手,嗓子有些嘶哑,“我对不住……”她话没说完就死死的咬紧了嘴唇,一滴滴的汗珠慢慢地从她苍白的容颜上滑了下来,我忙拿帕子轻擦着她脸上的汗。一股腥味儿轻飘飘传来,我呼吸一滞,因为一股热流正缓缓淌过我的腿脚,烧热的温度令我全身一抖,“不。””我情不自禁地叫了出来,伸手去掀她的裙子,却被她握住了,她“呼呼”喘着粗气,微微一张嘴,一滴血珠立刻顺着她的嘴角淌了下来。
“夏姐姐,你怎么了?”小夏恐慌万分的问。
“姐姐不能给……你……生小侄儿玩了。”夏然低低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