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应了一声,就任由着她拉着坐在梳妆台前,一面梳理着我的长发,一面笑眯眯地给我说一些着衣、梳发和化妆的技巧,我有一搭没一搭地应和着……“沧歌,这个怎么样?”她拿了那只白玉簪子在我鬓边比划着。
“啊——”我怔了怔,抬眼随意地看了看,“行呀,怎么都行,我听你的就是了。”她见我一副不在意的样子,不禁扁了扁嘴,嘴里嘀咕着“爱好”、“不能像当姑娘的时候了……”勉强笑了笑,我的心根本不在这上面,自打她进了这个门,脑子就没停地在转,思前想后的,她一向把自己埋藏的都很好,谈笑话语中不留半分痕迹。
有了王府那一段生活经历,我越加不信今儿她这番话是着实压抑太久了,久到实在难以控制了。拿珞轻做话引子这一点令我尤其厌恶,这让我不得不换种角度去理解她所谓的“长相思,不如长相伴。长相爱,却不如长相知。”这两句话里是否有句潜台词,叫“你离开他吧。”即使她有一天完完全全接受了哥哥那只“碗”,但永远也不会毫无芥蒂的看着我和容晓在一起。而我回来后,她与我的疏离的也源于此吧……
“沧歌,你看看,怎么样。”夏然轻轻推了推我,我做了个深呼吸,往铜镜里看去,精心修饰过的眉头深入浅无,衬得一双如墨的眼睛温婉柔和,扑了几点腮红,使整个人看起来容光焕发,长发挽了个髻儿,简简单单的,斜插着白玉簪子,倒也没什么特别,只是两侧耳际各挑出几缕垂落在细长白晰的脖颈间,耳垂儿挂着一对长长的红色耳线,参差错落的耳线直悬而下,若隐若现在乌发中,耳线缀着几颗米粒般的珍珠宛如将夜晚的星光汇聚在了乌发中,几根略长的耳线恰好垂在锁骨处,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妩媚。不禁心中暗喜,这看起来不起眼的耳线,倒是比玉坠、银坠的来得漂亮有气质。
正愣愣地打量着自己,一阵马蹄声儿传来,我闭了闭眼,转头向夏然笑道:“走吧……”她点了点头,伸手拉了我向外走去,到了门口,我忍不住回头,看了看镜子里那甚是妩媚的身影,心里还是有些怪怪的,摇摇头去了。
转了个弯儿,小夏正从白大娘房里走了出来,房里出来白大娘叮嘱他注意安全的声音,他一眼看见了我,笑着迎了上来,嘴里嚷道:“姐姐,再走吧,我都等不及了,珞轻叔叔说今天让厨子给我做手抓羊肉吃……”
言语间已是来到了我的面前,我与夏然相视一笑,“喔。”我点了点头,伸手拧了把他这会儿急跑而有些红扑扑的脸,“这还对不住你了。”顿了顿,我又状似不在意地问了一句,“你最近肚子里就缺这手抓羊肉吧?”
他一愣,抬头看向我,傻傻地问了一句:“你怎么知道?”
我微微一笑,“你夏然姐姐不吃羊肉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