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若只如初见……”“唤我容晓。”“初见时,湖边有一株茉莉虽无花,但看了很舒服,然后就记住了,总觉得你喜欢……”“真好。”“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他曾说过的一句句话如同炸雷一般充斥着我的脑海,或有情或无情地回响着,“啪”的一声,有什么落在掌心,声音竟是那样响亮,我吓了一跳,惊醒了过来,猛地直起身来,眼前一片晕黑,过了会儿才恢复了视力,四周看看才明白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我抬起手搓了搓脸,左手不由得一顿,一股粘粘糊糊地热流贴着手背缓慢流动,洇湿了我的脸颊。
我只觉得腾的一下,所有的血都上了头,一阵眩晕,不禁用另一只手撑在石头上,我闭了闭眼,用有生以来最缓慢的速度垂下眼睑……垂目之间,隐隐的人声儿传来,我下意识地探起身儿望过去,黑漆漆的,只听见一阵脚步声儿是越来越近,不仔细听倒也听不出来。
我不禁皱了眉头,觉得有些烦躁,万一有个眼尖的瞧见了,兴许又是茶余饭后的话题。来人越走越近,甚至衣衫窸窣的声都清晰可闻,我只好缓缓地移动着身体,悄无声息地蹲在了青石的后侧,若不抬头仔细看,应该发现不了,心里暗盼着他们只是路过而已。偏偏不知是谁,走着走着就没了声音。
四下里又变得静悄悄的,我不敢伸头去看,心里紧张,只觉得喘气声都那么刺耳,忙捂住嘴巴,一股血腥味儿顷刻刺激了我的味觉,一抹沉重的意识从上而下地压了过来,我眼前的东西越发地模糊起来,只有掌心里一抹异常的猩红还隐约跳跃着……
“啊。”我忍不住低低叫了出来,我一动也不想动,就在那里坐了不知多久,目注着那抹猩红风干,一幕幕像走马灯似的在我脑海中疯转……隐隐还有指尖划过后背的感觉,还是那种悸动……人生若只如初见。
我忍不住用手擦去,可手抖得厉害,那些片段碎语清晰得就如在我耳边一样……“别说了……”话还没说完,人已被一股大力拉进了一个怀抱中,我大吃一惊下意识地想挣扎,可他的头深深地埋入了我的颈窝,一时间四周悄无声息,偶有两声压抑不住的粗重的呼吸充斥其间……
“珞轻,我错了……”我话没说完就顿住了,因为一股热流正顺着我的眼角淌了下来……红色蒙眬中,看着不远处灯笼随风或明或暗,一股莫名的亲切浮上心头,转瞬又是一痛。我突然明白了过来,世事无常,沧海桑田也可以灰飞烟灭,金屋藏娇也变成了长门饮泣,但这初见,是道不破的天机,是一辈子永远也摆脱不了的缘与梦,是一道无形的情结,越想挣脱纠缠越紧,连颓靡脆断也成为一种奢望。而,你我终究回了不去了,是吗?因为,容晓总让我爱的那么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