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屋里转了两圈,思绪猛地又回到了那句话“我蛮喜欢你的……”什么意思呢?喜欢,指的是我想起容晓时的笑容,让她松了一口气,还是她喜欢我的这个人,但这样想似乎有的牵强,宫里最不缺的就是女人,环肥燕瘦,各有千秋……“啊!”我不禁叫了一声,再怎么想也没用,过两天就知道了,又何苦事事算计死、患得患失的。结果如何,那就是我的命了。不是还有句话,叫难得糊涂嘛!
一回身,左手墙边放着的一个铜镜里映出了一个身影,有些恍惚,那仿佛是我,又仿佛不是、走近前看看,没错是我,可是除了这张脸没换,眉眼神韵中的那抹柔媚哪里来的?难道就是女人与少女的不同?这时又想起了昨晚,脸上一热,心里却还是有着偷笑的冲动,可还是有些理智的,细细瞅了自己一会儿,心里也终于松泛儿了起来,哼着歌儿溜达到窗边,眺望着院子的风景,休息一下眼睛。可觉得身上还是酸疼,转了转腰,还是不行,看来晚上得洗个热水澡,才能去了酸痛。
雨后的空气真新鲜啊,想想昨夜的黑昼稠雨,脑袋里闪过一些什么,转身回到桌边,铺纸,研墨,提笔……半道相思词半阙,浓云蔽新月。楼台望雾渺,伊人叹愁,夜深情难解。连绵尺素君难阅,泪影涟湿页。盼燕雀归巢,冬去春来,唯倚良人侧。而就,我拿起来轻轻吹了吹墨迹,仔细看了看,还好,虽还停留在容晓五岁时的功底,还他静心笔迹的神态还是学了有七、八分像。
这很不错了,小时候习字,那时真是万分不甘愿,甚至不惜砸了砚台抗议。那砚台很结实,根本不是我能砸动的,我就想了个办法,趁海叔不注意时放在灶台底。海叔掏灶灰的铁耙子伸进灶台里多长他都有数,他见外面还露了一大截,就拼了老命的捅。等他识破时,那砚台已经惨不忍睹了,这让我偷笑了很久。有一段时间爹迷上礼佛,就从山上庙里借了本《金刚经》,让我抄写清楚,好给他平日里诵读。那经文弯弯绕绕的,读起来都甚是绕口,写错了一个字也是要重写的,因此搞得我是苦不堪言。
但这舞文这还是第一次。爹老说我才情有余,文采不足,可现在看来,我也没那么不堪。当下心里做了决定,以后要多多锻炼,争取有朝一日行云流水。一边读一边走一边傻笑,连人进来了都不知道,一回过身,就看见小兰和几个丫鬟正愣愣地看住了我,八成以为我得癫痫症了。
我的脸大红,结结巴巴地说:“小兰,你什么时候……什么时候进来的呀?”
小兰“扑哧”笑了出来:“早进来了,通报您都没听到。只看见姑娘您一人走来走去,又自言自语的,就没敢打断您。”我大窘,挠了挠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小兰见状,赶忙走上来:“您还没有吃早饭,现在一定饿了吧?”见她替我解了围,我赶紧点了点头,却也真有些饿了,就让她服侍着漱口、净手,几个丫鬟也紧着把午膳布好。
闻着饭菜香,低头看看,菜色还真是不错,等着丫鬟把碗筷递给我,我才想起,问:“二王子吃过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