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最好不相伴,如此便可不相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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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忍不住打了个寒战,这才发现内衣已被冷汗湿透了。花妈妈听到了什么吧?还有她方才眼中那一闪而过的情绪,是怜惜,是宠爱,还是一种深深的无奈呢,我不禁蹙了眉头……可这会儿,我无法从她脸上看出什么,暗自定了定,走一步算一步吧。只是淡淡地说:“歌儿不敢奢求。”这话既有妓女的自卑,又有真实的自知之明。
她抿嘴一笑:“区区一个王妃有何奢求,做皇宠妃也不是什么稀罕事。”我抬眼看过去,她的表情很奇怪,但不待我看清又恢复了笑容可掬的模样,她自失一笑:“瞧妈妈这记性,竟把戏里的故事牵扯进来了。”她轻拍着脑袋,眼睛却一瞬不瞬地盯着我。
我暗自集中了精神,微微笑了笑:“妈妈也知道只有戏文里才有这样的故事,还拿来打趣我。”
“戏文也不尽虚构,说不定还真有其人其事呢。你若有兴趣,改天妈妈说给你听。”
“姑娘,换药了。”紫陌小心翼翼端了一盆清水进来,身后的熏儿也端着药膏、毛巾什么的。我正晕头晕脑地靠在榻上,懒洋洋的扫了她们一眼,一声不吭。紫陌吓了一跳,赶紧上来轻推我:“姑娘,您这是怎么了?别吓我呀!”
我本是一句话也不想说,可听着她明显是带了哭腔,只好转了头去看她,“有些累而已。”然后做出有些不舒服的样子。她看我这样,松了口气,轻手轻脚地来揭我手上的手绢,手绢都黏住了伤口,我忍不住叫出声儿来。紫陌越发地放轻了手劲儿,小心翼翼地在我手上热敷着。
紫陌把毛巾从我手上取下,回手接过熏儿手里的药膏轻轻地涂抹在我的手上,“这药膏是三王子派人送来的,说是从宫里拿出来的,不会留下疤痕。”我抿了抿嘴,别转了眼睛,心里有些说不清的情绪。见我不说话,紫陌也没再说什么,只是手脚麻利地帮我换完了药。
过了会儿,紫陌带着熏儿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我静静地靠在榻子上,回想步出主院时的情景,低叹了一声,因为容沇临走前那一番特别关照,我生平第一次享受到了被众星捧月的感觉。
一出厢房,就被一大帮姑娘、丫鬟和婆子围住,不停地道喜。王妃周围总是围绕着一群丫鬟、婆子,走都到哪里都是乌泱乌泱的一大堆人,很是威风,但真轮到自己,却只觉眼晕。我咧着嘴角做了个笑容,倒不是因为高兴,而是实在是不知该高兴还是难过,这吉利话听听无妨,但要接受就不那么心安了,暗里会生出多少事端还未知呢。后来,不知被谁踩住了裙摆,身子一歪差点儿摔倒,好在熏儿、紫陌这两个丫鬟手脚麻利稳住了我,我的心却吓得怦怦直跳。
心里直骂,谁的嘴这么快,容沇离开不过半刻,我被包下的消息就传遍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