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得与君相诀绝,免教生死作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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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怔,睁开眼,陈大夫已走到我跟前:“飞歌姑娘,您别怕,容老夫来给你诊治一下。”花妈妈见我醒了,嗓门也不再压制了,挥着手绢指挥丫鬟搬椅子的搬椅子,上茶的上茶,屋里顿时一片忙乱。好疼!尽管陈大夫处处小心,可还是碰疼了我,我咬牙忍着,也不知过了多久,陈大夫轻轻地把我的腿放平。
“大夫,怎么样?”花妈妈偏身问。
陈大夫笑说:“花妈妈您放心,飞歌姑娘只是骨头有些错位,但并未开裂,这就不妨事儿了,老夫开一些清肿化淤的方子,姑娘按时服用,过不了三五天,浮肿消退,也就没事儿了。”
“来呀,请陈大夫去开方子,再去把药熬来,陈大夫,今儿真是辛苦了。”花妈妈笑言,陈大夫又忙着谦恭了几句,就随着丫鬟们下去了。花妈妈给我调整着靠枕的位置,拿起茶盅气定神闲地抿了几口茶,“怎么,没有什么跟花妈妈说的吗?”
“说什么?”我一怔。
她拿了绢帕擦嘴,“比如,你怎么摔了啊?”
“你不是看到了吗?我偷看,结果不小心踩空了。”
她搁下茶盅,“若别人这么说,我还信,但你,哼,我就不信你没半点疑心。”
我不禁一怔,不自觉地眯了眼看着她,她却伸手拿了一旁的茶杯,就在手里无意识地转弄着,并不说话,望着窗外某处,那里灯火隐约,映得窗口若隐若现。屋子里立马静了下来。我就那么呆坐着,感受着一阵阵入夜的微风轻拂在我的脸上,窗帘吹的肆意飞扬着,寂静的温柔中偏又带了几分萧瑟。
心里沉甸甸地堵着,我偷偷摸过鞋底,有油,看来台阶有人做过手脚,本在熏儿的搀扶下逃过了,结果,唉……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冥冥中注定我要有这一“摔”了。“唉……”花妈妈突然幽幽地叹了口气,我轻转了头看向她,“花妈妈……”
“啊?”她回过头来,脸上的表情就像蒙了一层薄雾,她有些茫然地看着我,慢慢的眼神集中了起来。她眼神有些奇怪,我不自在的扭了扭身子,正想着该说些什么才好,她突然自失地一笑:“妈妈想起了自己年轻时的事儿,也因为心思单纯被人暗算过,还是从小一起长大,同吃同睡的姐妹。”
说到好姐妹时,花妈妈眼中闪过一抹苦涩,低头假装喝茶,掩了过去。我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她一笑,又说:“陈年旧事了,提起来还真没意思,不过,你的事儿,妈妈会为你做主的。”我张开眼看去,还未及说话,她微笑着摇摇头,我一愣:“这事你别管,安心弹好你的曲儿,好处花妈妈自是少不了你。”声音淡淡的,却隐有一股压力。
她一开口就把我想说的全堵了回去,我轻笑了笑:“歌儿,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