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仰首是繁点星星的夜空,江风徐徐吹来,大伙儿的心情都很好,正为安妮的生日唱歌助兴。
十几个人把三张桌子并作一处吃喝着,热闹地散发着菜香酒味烟气以及青春的气息,大家闹哄哄地,都喝了不少酒,女生也放下往日的矜持,大口大口地和男生干杯,我看到许多同学过去与安妮敬酒,而她好像兴致很好,也一一回酒致意,后来大家起哄着要她喝下一大杯后上台唱歌,每唱完一首就再干一杯。
安妮喝了不少,脸都红红的,不过却变得润着红底更迷人了,而且精神很好。看到她那个样子,我猜是酒精有些发作了,不过我看众人也是人人脸如关公,我则是事先吞了几颗胃片,也吃了一些东西再来,状况相对稳定。
大伙起哄时,我正欲过去帮安妮推掉,却听见安妮大声说道:“好!”紧接着,大家就热烈地鼓掌着。
安妮双手举起了杯子靠到唇边,皮诺开始替她数拍子,一边替她加油。安妮咕噜咕噜地灌下,但也有些从嘴角延着脖子流进她的衣领内。“安妮!”我叫了起来。等她一口气地喝完,更是爆出轰堂的掌声,大家簇拥着她上台,让她开始唱歌,然后都打着拍子跟着唱,气氛达到了最高潮。
刚刚唱完,就有人端上了一杯酒给安妮,她豪爽地仰起头来就喝,大家一样给她热烈的掌声,一边替她数拍子。“咕噜!”没想到喝到一半安妮就哗啦哗啦地吐了,几个女同学急忙把她扶进洗手间,这时,我看到,安妮的脸颊淌着两道若隐若现的泪痕……
过了十多分钟,几位女同学把安妮扶了出来,此时的她早已醉得走不稳了。“安妮!”我赶紧上前扶住她,摸摸她的额头,有些发烫,我于是摇了摇头:“我先送她回去吧,各位,真不好意思……”
一旁的皮诺走了过来,拍拍我的肩膀,他看了一眼醉倒在我怀里的安妮,压低声音:“她今天肯定是强装欢容,因为是她的生日,怕你这个男朋友不开心,所以也叫我们大家过来参加!”
“我知道。放心吧,我先把她送回去!”
我扶着安妮走出门口,拦了辆的士。上车后,安妮睁开眼细细地说:“阿昱,带我到江边,我想吹吹风,听听江水的声音。”然后就闭上了眼。我望着她,那素净的脸庞那脱俗的美,但我注意到她的眼角上都是泪痕。我轻轻地叹了口气,抚摸着她。
2
车子开到了沿江路,我扶着安妮慢慢下车,然后一手搀着她的腰,让她一手搭着我的肩走向江边。找了块平坦的地坐下,她的身子很软很软,整个都靠在我的身上。
刚一坐下,她就开始倒在我的怀里哭了起来。
哭声刚响,我就慌了,我生平最怕女孩子哭了,连忙掏出一包纸巾递过去,双手搂住她的肩膀:“没事了,没事了,别怕,有我在,有什么事把它说出来,你会好过一些。”
安妮哭得更大声了:“苏昱,我想爸爸啊……但我不知道他在哪里,不知道怎样才能找到他,怎么办啊,怎么办啊……几个月来,我尝遍各种方法各种途径,但都没有用,我真的很怕,很怕一辈子都找不到我爸爸,很怕一辈子孤单啊……”
“傻丫头,我的好安妮,你不是还有我吗?”我搂紧安妮,拍拍她的肩膀,柔声说道,“别着急,我帮你一起找你爸爸,好吗?”
安妮抬起头,痴痴地问:“真的吗?”
望着她的眼睛,我说:“真的。”说完,我便微微弯下身子,去亲吻她的双唇。
靠着我胸膛,安妮断断续续地说出她的故事,良久,她慢慢闭上了双眼。
搂着她,我轻轻抚过她的背,让夜风把她发梢吹向我的脸,随着她呼吸的起伏,我感到这一刻是幸福的,被自己心爱的人所全心全意信任是件幸福的事情。此时此刻我只希望安妮忘掉一切烦忧,让我好好来爱她疼她保护她,但愿这时光就此永远停止。
天幕漆黑下来,星星突然躲在一边不露声色,把整个大地衬托得更加死寂。城市的夜空没有繁星,可那繁星般的远处灯火却是一种特有的美。它有一种神奇的、柔和的、静止的力量,好似慈母般和蔼的目光,能让再痛再酸楚再悲恸再寂寞的心都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温暖和欣慰。
“咕噜!”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安妮胃里传来一阵搅动的声音,我还来不及作反应她就哗啦啦地吐了出来,最惨的是她就吐在我胸前,而她的衣服也沾了一大片。一股浓浓作呕、夹着胃酸、未消化的食物、脾酒味呛鼻而来,幸好我用力屏住气,否则也会反胃吐出。
“安妮,坚持一下!”我赶紧站起身,把安妮抱到前边一张石椅上让她靠着,然后,把沾满了呕吐物的上衣脱下,充当毛巾把安妮身上的呕吐物一一擦掉,再跑到前边的洗手间把衣服洗干净,如此来回数次,才好不容易把安妮衣服上的脏物擦净,但还是有不少的汁液由领口流进她身体内,我犹豫了一下,动手解开她的扣子。
安妮穿着那种最普通的肤色胸罩,乳房称不上很大,但也算得上是婷婷玉立的双峰。我用毛巾沿着她的肩膀、腋下、乳沟、腹部等大致清洁后,我知道还有些汁液滑到了胸罩内,但我不敢碰它,急急忙忙把扣子扣上。这时安妮突然张开眼睛,无力地说:“谢谢!”我愣了一下,心头突然噗通噗通地跳了起来。
我猜安妮真的醉了,而且也累了,一副颓然的样子,我站直身子将她抱起来,走到不远处拦了辆的士。
下车后,我背着安妮出来。她有点重,但我心里是甜甜的,并不觉得重。“啊啾——啊啾——”寒风袭人,几个喷嚏冲了上来,我连忙捂住嘴,把脱掉的上衣披上,回头望望安妮,她侧着头睡得正熟。我想起了安妮的胸前,虽然我已把秽物擦掉,但仍沾了一大片污渍,心想等会她到了家,可得好好洗个澡才能入睡,但不知她可有力气洗。
3
进屋后,我把安妮放到床上,她依然是全身软软的虚虚的。
略作了休息,我马上在房里翻箱倒柜了一阵找来了一件T恤和一条短裤,扶着安妮到浴室。放好热水后,我用毛巾帮她擦一擦脸,她的眼睛在温热下慢慢张了开来,四周张望一圈:“阿昱——”
“我放了热水,你先洗个澡,就可以就寝了。”
“嗯,谢谢你。”
“傻丫头,别这样说——”我柔声说着,把门轻轻带上。
回到屋里,在CD机放了张卡农的唱片,点上烟,吞云吐雾间开始回想今晚所发生的种种。烟很快抽完了,趁着这个空档,我走到浴室门口,咦,里面怎么静静得都没有声音,难道安妮又睡着了?
“安妮,安妮……”我轻敲着门,里边没有回音。
推门进去,却见安妮坐在地上睡着了。我连忙蹲下身扶起安妮,摇着她的双肩:“安妮,安妮……”她眐忪地睁开眼抬头望望我,又垂下头去。我着急地说:“安妮,先洗个澡再睡……”
她抬起头说,声音蚊子般细细地:“我知道。” 刚说完,她的手却拉住我的衣角:“我没有力气,你帮帮我。”安妮坐在地板上,几乎整个人瘫在那里,头发乱糟糟地披在胸前,衣服又皱又脏,原本亮丽的短裙也被浴室地板的水沾湿了一大片,非常非常的狼狈。
“哎!”我轻声叹了一声,转身把门关上,扶着安妮坐到一张小板凳,把她的头发拨到颈后,开始解开她上衣的扣子。安妮软软地靠在我身上任由我把她的衬衫退下。解开胸罩的扣子,我看到安妮樱桃似的乳头小巧地点在乳房上,煞是迷人。盯着她的乳房,我很奇怪自己并没有其他任何杂乱的念头,也许,此时此刻我只是把安妮当成一个病人,一个完全信赖我、倚靠我、需要我帮助的病人。
把安妮的裙子和内裤脱下后,我用毛巾轻柔地将她的身子擦了一遍,再帮她涂上沐浴乳,轻轻擦洗。用水冲净后,我深怕安妮受凉感冒,可是又拿捏不准,隔着浴巾不知该施多少力度在她身上,只好小心翼翼地把她的全身上下擦了干净,迅速帮她穿起衣服。这个时候,安妮的身子早已完全瘫软在我身上,我竟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幸福,被信任的幸福,这是一种很奇妙的心情。
帮安妮穿好了T恤和短裤,我抱着她来到床上,轻轻放下,吻着她的额头,道了声:“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