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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看不见的齿轮

朱文诺对这一带路很熟,他和克莱恩还有蒂芙尔准备上路,上路之前西维娅对他们说:“希望我们能够今夜就得到消息,但这并不容易,虽然你们刚刚加入团就接受这样的任务,不过我们也不希望战争发生,拜托你们了!”

克莱恩说:“我们一定会努力打探到消息的!”说完三人上路了。

“所以,现在你能飞起来了吗?”朱文诺问。

“理论上可以,不过目前这个阶段,我需要你们的帮助。”克莱恩摸着脑袋,不好意思的说。

“怎么样呢?”朱文诺问。

“我现在应该可以做到从树之间一半跳一半飞过去,背着你应该也可以。”克莱恩说。

“我被你背着走一路吗?这可真让我觉得尴尬啊。”朱文诺笑着说。

“不过问题是,越往北边走,越来越少树木,博得市周边也没有丰富的森林。”蒂芙尔说。

“是啊,所以如果在平原地带,我只能达到在空中蹬五六下然后必须踏地。你呢?”克莱恩问蒂芙尔。

“我现在可以一直平缓的在空中滑行。”蒂芙尔说:“但是我的力量不够,应该无法背起朱文诺。”

“所以我希望你能够带着我一起走,我在这段时间里也要观察体会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另外朱文诺,我就背着你好了,我力气大,你那身板儿我应该没问题。”克莱恩爽朗的说。

“哈哈,克莱恩你竟然真的当真了!我当然是自然有我的办法去了,我怎么知道你能进步多少,我不会把这么不确定的事情并并入这么重要的任务里的。”朱文诺笑着说。

“那你要怎么一起去呢?就算克莱恩现在不熟练,如果我带着他一起,也是可以实施的。”蒂芙尔问。

“这个嘛,待会儿你们就知道了。”说罢朱文诺闭上了眼睛,不一会儿他的周围聚集了大量的水雾,逐渐身影变得模糊。这个季节是梅雨季节,空中非常潮湿。

“走吧!”朱文诺说道。

“你是打算聚集这些水雾带你过去吗?”克莱恩问。

“这算是一种不停的交换空气中的水吧,利用我对水的亲和性可以做到移动。出发吧,看是我快还是你快了,这一招消耗的精神力很多,因为水并不像空气那么多,我需要提取、聚集、交换很多过程。我希望能够总共花的时间越少越好。”朱文诺说的时候看着克莱恩,他知道这也是在逼一逼他,但他相信这对于异能者绝对是有利的。

克莱恩坚定的点点头。说罢,三个人就上路了,蒂芙尔的速度最快地飞行在空中,而朱文诺也被水雾包围着飞速移动着,克莱恩虽然还是不能自然地飞,却在空中踏步地非常快,而且动作越来越纯熟,一点儿也不像之前颠簸地感觉,甚至踏步地次数也逐渐变少。这对于克莱恩无疑是修炼的过程。

傍晚,三个人到达了博得。朱文诺找了一个地方休息,蒂芙尔走了好久,也有些累,唯独克莱恩一点儿不感觉到累,体力好这一点可能是他最大的优势了。

“果然消息不假,博得市本来不大,然而没想到却聚集了这么多士兵。”朱文诺说。

“路上连普通的市民都很少,我们现在过去一定会被怀疑的。”蒂芙尔说。

“而且你们的着装一看就是外地人,现在这个特殊时期,我们还是等天黑了再行动比较好。”朱文诺分析道。

博得地处更北边,很快夜幕几乎完全降临了,三个人也休息够了,商量先由蒂芙尔快速地搜寻博得士兵聚集,最好是总指挥所在的地方,然后三个人潜入那块区域,这样一旦被发现,也可以快速的逃走,不至于引起太大骚动。

博得城市内树木并不多,所以只能够通过屋顶了,好在这个城市的房子一般有两层,蒂芙尔可以快速的飞到屋顶,并轻轻地从一个屋子转到另一个屋子。她迈着轻盈的步伐,一间间地搜寻,大多数属于市民的屋子。不久,眼前出现了一片临时搭建的区域,在博得市西南边,本来有一大片广场,现在却临时搭建了帐篷,里面似乎密密麻麻的人。

蒂芙尔正思考着,这片地方比较难靠近,突然看到了一个身材魁梧高大,身着铠甲,腰间挂着宽剑的男人,他身后也跟着一群士兵。他一出现,周围的氛围也随之改变,似乎是个相当有威信的人。

也许他就是这次要找的人,看样子他在检查情况,短时间内应该不会离开,蒂芙尔决定用最快的速度和朱文诺以及克莱恩汇合。

“身材高大,身穿铠甲,很有威信的男人?”朱文诺听到回来的蒂芙尔的描述,立刻想起了一个人,他在阿尔托商会的时候曾经见过一次。他心里默默的希望不是这个人,因为他是出了名的聪明,擅长用兵,在近几年里,吞并东南边境小国的战事里建立了战功。

“你知道他是谁吗?”克莱恩问。

“我得去看一看,不过如果是他,我们得想办法跟踪他了。”朱文诺说罢,三个人都从屋顶出发了。

三个人靠近广场区域的时候,远远的看到那个男人准备离开,往着城中心的方向走着。他的旁边还有一个岁数很大,穿着较为华丽的人。

“这个老头是博得的领主,另一个人,你刚才看到的男人恐怕就是他了,他叫奥斯特,是阿尔托帝国有名的将军,非常饶勇善战,并且头脑聪明,擅长用兵。”朱文诺说。“我们先跟上!”

说罢,三个人一齐跟着奥斯特和博得的领主,但没有靠得很近。他们走进了一个宫殿,因为地形复杂了起来,三个人轻轻的从屋顶跳了下来。蒂芙尔和克莱恩通过气息,找到了距离最近的一个窗户旁,能够微弱的听到说话的声音。

“明早就出发吗?”老人的声音说到。

“是的,这次我们驻扎在博得的这现行兵一万人明早出发,晚上应该就能够到马格贝尔外围。”说这话的人声音非常的威严,听起来大概属于四十岁左右的壮年,应该是奥斯特。

“那……那按计划次日早上攻打了之后,应该不会打回来吧?”老人说。

“自然不会,马克贝尔根本没有兵力抵抗,一天就能拿下。”一个年轻的声音说到。

“不要这么轻率下结论,赛邦帝国这几年也加强了边界的防守,马克贝尔地处边境,又因为商会,肯定加强了防守。”另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缓慢的说着。

“放心,我自有办法。现在一切在计划中,只需要聚集更多兵力,听我调遣就好。”奥斯特的声音响起。

“那我就等好消息了,你们这段时间不用担心,博得市的一切听奥斯特将军你的,我们一定全力配合。”老人说道。

说完他们的脚步声往不同的方向去了,渐渐远离了。

“他们要明晚就到马克贝尔了!”克莱恩说。“那不是最快后天早上就要进攻了?”

“我们现在听到了重要消息,现在立刻回去告诉索雷亚他们吗?”蒂芙尔问。

朱文诺陷入了一会儿沉思,这个时候他在想,他们不过来了一会儿,就得知了这么重要的事情,是不是太过顺利了些。虽然知道了进军的时间,但奥斯特说的计划是什么呢?

突然蒂芙尔说:“我感觉到士兵的气息,现在越来越多了,我们赶紧先到别的地方躲一会儿吧。”说罢三人跑到屋顶上暂时躲避。虽然三个人都是异能者,但一旦被发现,和这么多人交战,就算能够全身而退,自己这边的能力被敌方知晓,也并不是这次来的目的。

“看来没办法,情况不利于我们继续留在这里,我们回去。”朱文诺说。

三个人深夜的时候赶回到了马克贝尔。众人聚在一起,讨论克莱恩他们听到的情报。看起来不可避免的战争,可能最快第二天晚上或者第三天早上就要开始了。

于是当晚,马克贝尔城市进入警戒状态,索雷亚调度了一大批士兵镇守在城门外,并且后续两三批的士兵也在附近待命。而领主也不停的解决安排士兵临时居所和一些因为大规模士兵驻扎在马克贝尔东北面城区的琐事,安抚市民的情绪。在西维娅的指示下,这段时间弗洛特团本部的成员不断到达,同时还有马克贝尔本地的一大批弗洛特团的成员,临时组成了一支弗洛特军,作为后援。克莱恩他们也在为后勤的事情帮忙,有时候负责运送粮草,有时候负责帮市民搬迁住所。

然而,两天过去了,一点动静都没有。说好的进攻,明明马克贝尔已经准备好了,不停的有人提醒要攻过来了,然而却没有任何进军的预兆。有人建议索雷亚派出使者,去探探情况,但索雷亚认为这场战争并不是明攻,而是暗击,一旦主动问询或者主动进攻,战事的挑起者就不是阿尔托王国了。既然如此,不能够明目张胆地主动去探求。可是在现在这种情况下,对方出其不意,一会儿放出消息说要进攻,一会儿却一点儿动静没有,可见对方地将领也是用兵相当有经验的将领了。这样的人阿尔托王国也只有一个,从入朝一直就在攻打边境地奥斯特将军。索雷亚不禁有些害怕,毕竟自己没有实际的用兵经验,但他不得不冷静下来,分析对策。他将克莱恩和蒂芙尔叫过来。

“蒂芙尔,有个非常重要的任务,我想也只有你可以完成了。”索雷亚说道。

“是让我再探探情况吗?”蒂芙尔问道。

“是的,因为上次的信息不一致,导致现在士兵们处于一种厌烦的情绪当中。他们肯定会攻过来的,这样下去非常不利。我有点怀疑,他们可能想磨光我们的耐性的时候攻打过来。”

“好的,我一定会想办法打听到确切的消息。”蒂芙尔说。

“我也一起去吧?”克莱恩说道。

“我听朱文诺说过了,你现在的能力,应该不足以有效率的完成这个任务。不过我有另外的任务交给你。”

“可是,就只有蒂芙尔一个人去,我觉得……”克莱恩担心的说道。

“我会隐藏好自己的。”蒂芙尔说。

“克莱恩,一个人有什么能力,就适合做什么事情,现在的情况,不是担心个人安危的时候了。”索雷亚语重心长的说。

克莱恩没有想到,索雷亚不过比自己大几岁,却像老师般教导着自己。

“行,我知道了。”克莱恩说:“蒂芙尔,你要小心。”

“嗯。”蒂芙尔回答道。其实以蒂芙尔的能力,这应该都不是什么问题,只是以往克莱恩一向都伴在蒂芙尔身边,这次战争又不是儿戏。克莱恩总是非常希望能够和蒂芙尔一起行动。

“克莱恩,你的任务是在城墙上负责接应的工作,想必你二人配合极好,一旦蒂芙尔回来告诉我们信息,你就要立即将消息传达给大家。”

“没问题!”克莱恩说。他自己想想也觉得,探查敌人情况的任务更适合蒂芙尔,以自己操纵风的能力,还是弱了些。然而提到正面和敌人交锋,甚至是多个人一起,的确自己很适合,毕竟体力好是一大优势,另外能够自愈的能力在这场战斗中中也也许能够用得着。而他心里暗暗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守卫马克贝尔的城墙,如果能够阻止这些,也许就可以避免一场大战。

然而,这样的想法太过于天真,对于大多数从未经历过关系自己切身战争的他们,没有人能够想到任何糟糕的结局,没人会一开始投入战争的时候做好心理准备,知道自己会失去家园,失去朋友,人生被改写……

蒂芙尔即刻出发,从马格贝尔的东北出口方向出发,方向是博得。不一会儿,她看到了驻扎的旗子和大量的营帐,没想到,他们就在离马格贝尔不远的地方一直驻扎着而已,这次蒂芙尔不希望再得到不真实的消息了,于是她用最快的速度闪过一个个营帐,发现有几个较为特别的营帐,她试图在旁边观察。不过她并不能探进去,里面的人也并没有说话,这让探取信息成了一件难事。而这附近驻守的兵明显比其他营帐要多,蒂芙尔只身一人也不能一致留在这个危险的地方。

这时,有一个身穿铠甲,似乎是将领的人进去了一个营帐,蒂芙尔似乎能够听到对话:“报告奥斯特将军,西方的先行部队已经按照您的指示出发,我们这里什么时候出发?”

“这里离马格贝尔近,最好我们能够在西方的先行部队第一次攻城门后就立即加上去,让他们措手不及。”低沉而冷酷的声音说道。

“我们留在博得还有多少兵?”

”报告,大概还有五万驻守,另外的五万也会在之后从东边赶到。“

“很好,你先下去吧,通知全军准备出发。”

“是。”

里面的人出来了,蒂芙尔不禁换了个地方躲。

这会儿蒂芙尔听到了这么重要的信息,没想到他们特地绕到了马格贝尔的西方,并且已经出发,然而这个时候马格贝尔的士兵却因为一直以为随时准备进攻而处于疲惫时期。她觉得这次战场上的消息应该准确,应该及时赶回去,然而不知西方的部队已经出发了多久,到达了哪里了。在短暂的思虑过后,蒂芙尔决定绕道到西方去打探。

另一方面,索雷亚在思考奥斯特将军这一局打算如何排布。虽然现在还没有攻打过来,但是显然在阿尔托王国的士兵集结在博得,迁移过来的过程里,已经算是开始了。之所以到了现在还没有攻打城门,原因无非有二,第一是为了聚集更多的兵力和武器,一鼓作气的突袭;第二是故意放出消息让马克贝尔方感觉危机感,却不知道何时能够进攻,消磨了意志。虽然让对手感受到危机感并不是一件有利的事情,但这么安排也很明显,就是兵力旺盛,根本不用惧怕对方微薄的兵力。可如今,单凭五万兵力,如何和对方抗衡?虽然国王已经得知了这件事,态度却很保守,看来不真正打起来,不会派兵援助。事已至此,只能利用马格贝尔市的历史优势——几乎全市的城墙和坚固的城门抵挡,加以火攻为主要策略。希望这个时候蒂芙尔能够带到最新的消息。

蒂芙尔用最快的速度赶到西边方向,因为西边有一部分山脉地区,利用高处能够看得清楚。果然有大批军队移动,除此之外,还有一些看起来像是运输武器的大车,因为并不好运输,不仅有人,还有好几匹马在前面拉着,不过因为被罩住了,也看不清楚里面是什么。距离马格贝尔已经非常近了,因为是山路,估计也要半天到达。于是蒂芙尔迅速赶回马格贝尔。

“到底有没有要打仗啊!”克莱恩听到驻守城墙的一个守卫抱怨着。

“就是,我看他们也不敢打过来,我们马克贝尔历史上就拥有最完整的防线。”

“还是别打了好,我已经好几天没睡觉,没见到老婆了。”

“还提老婆呢……”

克莱恩看到大家萎靡不振的样子,心里非常担心,他深知刚开始得知对方要攻打的消息的时候大家还是士气高涨的。这个时候,突然他看到了蒂芙尔回来了。她没有通过城墙进来,看到了克莱恩站在城墙上,直接飞了上来。旁边的守卫都傻眼了,拿起弓箭想射击。

“等等,是自己人!”克莱恩立刻说。“她是去探查敌情的。”

“那情况呢?”守卫问。

这个时候蒂芙尔纵身飞了过来,说:“先行部队从西方过来了,索雷亚司令在哪里?我立即要见他。”

战争就像齿轮,已经开始运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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