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伦庄主说道:“族长和王兄弟做得对,在我们医生的眼里,只有病人没有好坏之分。遇到这样的情况,自然是救人要紧。”
王衣水说道:“程庄主果然医德高尚。不过,程庄主,既然他的身上有程岁寒的信物,我看您还是想法让他快些醒过来,问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为好。”
程伦庄主说道:“王兄弟提醒的极是。”他说罢,便将普照僧弥扶了起来,让他坐在床上,然后自己也起身上床,坐在普照僧弥的后面。
程伦庄主提起真气,汇聚于两掌之上,推在普照僧弥的后背之上。程伦庄主体内的真气源源不断的送到普照僧弥的体内。
过了一会了,程伦庄主作了收功,然后下得床来,将普照僧弥轻轻的放下。他又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瓶,将里面的几滴玉露滴在普照僧弥的嘴里。
不一会儿,普照僧弥竟慢慢的睁开了眼睛,他看了看周围,说道:“我这是在哪儿?”
程伦庄主见他醒了,就对他说道:“小师父,你现在望江山庄之上,我便是望江山庄的程伦庄主庄主。请问小师父,你叫什么名字?”
普照僧弥一听是程伦庄主,便伸手要摸自己身上的那块玉佩。程伦庄主拿出程岁寒的那块玉佩,问道:“小师父,你是在找这个吗?”
普照僧弥看到玉佩,便说道:“正是。敢问老先生,你知道这块玉佩的主人是谁吗?”普照僧弥说话是时的声音不大,但倒还是清晰。
程伦庄主说道:“这块玉佩的主人便是我的徒儿程岁寒。”
普照僧弥听得程伦庄主说出了程岁寒的名字,便相信坐在自己面前的这位老者便是程岁寒先生的师父程伦庄主庄主了。他扭了一下身子,想用力支撑起来,给程伦庄主见个礼。
可是,他动了几下,却怎么也用不劲。
王衣水忙将他拉住,说道:“小师父,你快不要动。程庄主刚刚给你输送了一些真气,你才醒了过来。你现在千万不要乱动,就好好的回答程庄主的问话便是。”
普照僧弥一看王衣水,似乎有些印象,但也不知道他是谁,便问道:“您是?”
程伦庄主也扶了扶他,说道:“这位是望江峰下王氏村落的王衣水兄弟,就是他把你救起来,送上望江山庄的。”
普照僧弥对王衣水说道:“小僧谢谢您了。”
王衣水说道:“小师父快别客气,不知道小师父叫什么名字,你身上怎么会有程岁寒的玉佩呢?”
普照僧弥说道:“出家人早已没了姓氏名字,我法号普照,是烽州城隍庙的一个小和尚,静轩主持便是我的师父。”
“噢,你原来就是静轩主持的徒弟。”程伦庄主说道。
王衣水问道:“程庄主认得静轩主持?”
程伦庄主说道:“我与静轩主持是老相识了。我小时候,在烽州流浪之时,就与静轩主持碰到了一齐,我们俩相依为命,讨了东西就分着吃。可是,有一年冬天,天气着实寒冷,我们两个人身上又没有御寒的衣服,便抱在一齐蜷缩着取暖。眼看我们两个就要冻僵了,城隍庙的老主持心里惦记着我们,他便来到我们常呆的地方,把我们领回了城隍庙。”
王衣水说道:“想不到您与静轩主持也是共患难的发小。”
程伦庄主说着眼睛就禁不住湿润了起来,他说道:“是呀。我们两个在城隍庙里度过了那年的冬天,幸运的活了下来。后来,我师父下山路过城隍庙,见老师父一个人照顾我们两个十分的不容易,就提出要带一个回山庄。后来两个前辈商量了一下,便将我送给了我师父。而静轩主持则留在了城隍庙。这一晃,就是几十年过去了。普照僧弥,不知道静轩主持现在可好?”
普照僧弥也不晓得自己的师父竟然与鼎鼎有名的望江山庄程伦庄主庄主有如此的渊源,师父从未向自己提起过。他听程伦庄主问他静轩主持的现状,眼中不免流下了痛苦的泪水。他说道:“我师父他被烽州知府金赤宣杀害了。”
“你说什么?他怎么死的?”程伦庄主焦急的问道。
普照僧弥说道:“此事说来话长。我师父曾经受过烽州城吕员外的救急,与他感情甚笃。前些时候,吕员外家里遭到了金赤宣、韦天、云中月的暗算,程岁寒大侠为了救吕员外一家与官府结下了梁子。我师父是与程岁寒一齐进知府衙门之时,被金赤宣一伙人杀死的。”
程伦庄主说道:“这些可恶的狗官!”程伦庄主听得此话,已恨得咬牙切齿,可是他迫于望江山庄的戒条,就强忍了一下心中的怒火说道:“那程岁寒他们呢?”
普照僧弥说道:“程岁寒大侠与吕员外和女儿吕盼春,还有她的丫鬟春芽还被困在烽州城外的小森林里呢!程岁寒大侠见我们带着两个姑娘,怕被金赤宣一伙人追上,便给了我一块玉佩当信物,前来找程庄主您。”
程伦庄主说道:“程岁寒做事真的是太过鲁莽了,怎么不好好想一想,非要与官府硬对硬呢,现在倒好不仅没有救下吕员外,却无端让静轩主持送了性命。”
普照僧弥说道:“这不怪程岁寒大侠,我师父也是算到吕员外一家会遭此大劫了。我师父只是想与程岁寒大侠一齐联手,挽救吕府命运的。却不想那三大恶人竟是烽州知府和他的三兄弟用易容之术,化装而为的。”
王衣水说道:“现在的官府之人着实可恶,为了私己利益什么事情也做得出来。吕府的人现在都怎么样了?”
普照僧弥说道:“金赤宣做事太绝了,听程岁寒大侠说,他不仅暗杀了吕员外,而且还派兵将吕府团团围住,血洗了吕府,一下子要了吕府上上下下几十口了的命。”
程伦庄主问道:“那程岁寒和吕盼春他们是怎么逃出来的?”
普照僧弥说道:“十几年前,我师父算得吕员外会有劫难,就劝他在吕府与城隍庙间修了一处密道。程大侠他们就是从密道里逃出来的。”
程伦庄主禁不住说道:“静轩主持做事还是那么细心缜密,处事有远谋大略。”
普照僧弥将烽州城内发生的事情告诉了程伦和王衣水。而程伦感觉是自己的徒儿做事太过鲁莽,害死了静轩主持。
但是,普照僧弥的目的是上山来,求程伦下山救程岁寒和吕盼春、春芽的。山下,程岁寒和吕盼春、春芽还处在危险之中,亟待有人下山去救他们。
王衣水说道:“程庄主,不管怎么说,我看您还是赶快去烽州一趟将程岁寒救回来吧!”
普照僧弥也用力的说道:“是呀,程庄主。现在关键的把程岁寒大侠救回来为重。”
程伦庄主说道:“不急,我还是为你包一下伤口再去不迟。”
普照僧弥说道:“程庄主,我的伤不要紧,我暂时还死不了。可是,您现在必须要去救程岁寒大侠了,他那儿可不仅是程岁寒大侠一个人。还有吕盼春小姐和春芽姑娘呢。”
王衣水也说道:“是呀。程庄主,给普照小师父治伤的事,你教给我们做便是,您还是立即下山将程岁寒大侠救回来吧。”
程伦庄主只好站起来,说道:“好,那就麻烦你们。我下山去了。”
王衣水说道:“程庄主放心好了。您不要一人去,还是要带几个人一齐去的。你就将他们一齐带去吧,在路上好有个照应。”王衣水指了指与他一齐上山的几个兄弟。
程伦庄主说道:“免了,我还是自已下山吧。我们望江山庄几百年来不曾与官府有过过节,现在程岁寒与金赤宣有了仇口,我不想让你们王家人再卷进来。”
王衣水说道:“程庄主多虑了,我们王家本与望江山庄结下了不解之缘。我们王氏族人世世代代都愿意为望江山庄之事献身。”
程伦庄主挥了挥手说道:“不要再说了,这事就这么定了。”
王衣水说道:“既然这样,那程庄主一切还是小心为好。”
程伦庄主从怀里拿出一个小药瓶,说道:“你们就放心好了。王兄弟,这位小师父的伤就麻烦你了。你早晚只给他点一次,不出两天他的箭伤就会痊愈的。”
王衣水接过药瓶说道:“敬请程庄主放心去吧。”
于是,程伦庄主便告辞了几位,独自一个下得望江峰,出了望江小镇,前往烽州救程岁寒去了。
金赤宣等人在追到望江小镇的边界之时,只见到了春芽,却没有发现程岁寒和吕盼春。于是,他们便往来时的路上找,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程岁寒和吕盼春找出来。
金赤宣命所有的人分散开来,对来时的路进行地毯式的搜索。
程岁寒他们自然躲不过金赤宣的搜索。为了不让金赤宣太快的找到他们,他便与春芽带着吕盼春不断的往烽州城方向退。
他们由于偏离了来时的路,退着退着,就退到了一个悬崖之下,一时没了退路。
程岁寒便来到一块巨石后面,将吕盼春放下,让春芽守着吕盼春。
程岁寒说道:“春芽姑娘,现在我们已经没了退路。我们只有在这儿等我师父来救援了。”
春芽说道:“程岁寒先生,我们不会有事吧?如果真出了事,我怎么对得起吕员外,对得起小姐呀。”说着,她竟哭了起来。
程岁寒说道:“春芽姑娘,你不担心。我们一定会没事的。”
春芽说道:“也不知道普照僧弥有没有找到程庄主。如果他也被金赤宣追上了,程庄主来不了,那我们岂不是没一点救了?”
程岁寒说道:“春芽姑娘快不要说泄气的话。我想信普照小师父一定能到达望江峰的。我们不会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