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伯笑着说:“唉,这些年来,我给程庄主和你还有程梅、程竹两位丫头添了太多的麻烦了。我一个老头,虚长几岁,本来就没什么本事了。现在却连眼睛也看不到东西了,已经成为一个废人了,你们还是这么看得起我。”
程松忙说道:“老伯,你快不要这么说,你老人家虽然眼睛看不到了,但是心里却还像个明镜一样!我们望江小镇上发生的每一件事,都逃不过您,一切都在您心里装着呢。”
老伯摇了摇手说道:“唉,老喽,不行喽。”老伯说完。又一想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似的。又面对程松说道:“莫非程松大侠今天来找我,是有有关望江小镇的事要问我?”
程松说道:“实不相瞒,我这次来找您,除了要来看看您外,还真的有件事要求教您老呢。”
“什么事?”老伯直了直身子,认真的问道:“你想问什么,你直接问便是。看看我这朽木脑袋还能不能回忆得起来,只要能想起来的,我一定告诉你。”
程松说道:“老伯,我们望江以前有没有一户专门看风水苏姓人家?”
老伯想了想说道:“好像有这么一家。程松大侠想知道什么?”
真的有这样一家人?难道苏庆虎所说的都是真话?程松继续问道:“那您知道他们为什么会搬走了吗?是不是因为得罪了什么人家?”
老伯说道:“是,他们家因为得罪了我们当地的一大户,后来被人害死了。”
程松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难道苏庆虎说的都是真的?难道是师父猜错了?刚刚在望江山庄印证过的事情好像在此刻,被老伯一点点的否定掉了。
程松又问道:“那他是怎么得罪了那大户人家呢?是不是因为阴宅的事情?”
老伯反问道:“阴宅?那位苏员外看风水的水平在十里八乡是有名的,他看的风水准确得当,他怎么会因此而得罪了别人呢?”
终于有与苏庆虎所说不同的地方了。“那他是因为什么得罪了那家的大户人家呢?”程松提高了声调问道。
老伯说道:“还不都是因为他女儿的婚事。”
“你说什么?”程松一下子来了精神,他问道:“你是说和他女儿的婚事相关。那他有儿子吗?”
老伯说道:“苏员外只有一个闺女,他没有儿子。”
程松问道:“他没有儿子?!那他女儿的婚事到底是怎么回事?苏家是怎么被逼走的?”
老伯说道:“这大概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当年,有一位进京赶考的书生路经绿林山时,身上的盘缠文书遭人抢劫了。就在那书生无处安身之时,是苏员外好心的女儿苏小雪救下了他。苏小雪与那位书生私定了终身,而苏员外却根本不同意这桩婚事,而把自己的女儿许配给了一个魔教修真教主。”
“接下来呢?”程松问道。店小二在提到那伙黑衣人之时,程松的心里怀疑这伙黑衣人是不是绿林山上的强盗。这会儿,老伯又提到了绿林山。这绿林山上的强盗为什么总是和书生过不去?程松这样想着,便又继续听老伯拉下去。
老伯接着说道“后来,那位书生考取了功名。他回来迎娶苏小要时,苏小雪却已经嫁给了那位教主。于是,书生便入了另一个邪教,学习法术,血洗抢走苏小雪的魔教。苏家根本不是被逼走了,而是在那场战斗中死去了。”
“都死了吗?”程松问道。
老伯继续说道:“具体我也不清楚。有的说苏家人一个也没剩,全部都死了。有的说,苏小雪留下了一个孩子,孩子的父亲便是那位书生。书生灭掉魔教后,便带着那个婴儿离开了这儿,听说是往烽州去了。”
“后来的怎样呢?”程松兴奋的问道。
“据去烽州办事的人回来说,那个书生在烽州当了大官。”
苏员外—苏小雪—书生—婴儿—苏庆虎。程松把这一连串的关键词,放到了一齐。这里面肯定会有必然的联系,到底是什么关系呢?程松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程松站起来对老伯说道:“老伯,多谢你告诉我这些。你多休息一下吧,我先告辞了。”
老伯想站起来送送程松,被程松按下了,他便说道:“那我就不送了。程松,有时候要常来我这儿与我聊聊呀。只要你能来,我就很高兴了,可是千万不要再买东西了。”
程松说道:“好的老伯,您放心就好了,只要有时间我会常来看您的。”
说罢,程松便离开了老伯的家,前往绿林山赶去。
到了下午时分,程松便到了绿林山。他冲着在山门看山的喽啰说道:“快进去通报一声,就说是望江山庄的程松来了,让你们的寨主抓紧出来见我。”
这些喽啰一听是从望江山庄下来的人,他们哪里得罪的起,便连忙将程松让到了寨内,然后就向寨主通报去了。
绿林山寨内,寨主正在与几个大佬大口大口的吃肉,喝酒,玩得正在兴头上。
忽然听得一声:“报——”,寨主自然十分不高兴。他抬头一看见有个喽啰跑进来,要打扰他们雅兴。
那首领寨主立马发火了,他对那喽啰呵护道:“你这厮瞎眼了吗?没看到你爷几个正在兴头上吗?竟敢进来扫众主的兴!”
那个喽啰早吓提魂魄也飞出去了,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说道:“回,回寨主!望……望江山庄的,程松大侠,前来求见。”
喽啰磕磕绊绊的,好不容易将程松来此找寨主的事说了出来。
那寨主一听是望江山庄的程松来到了他们的山寨,一时也吓了一跳。
他不知道程松为什么突然亲自登门来拜访他们。程松来找他们,会不会是来找麻烦的呢?他心里一点也没有底儿。
寨主大声说道:“你这厮,好生愚钝!程大侠来了,你为什么不早说!快,快请——”
那喽啰连忙连滚带爬的向程松所处的候客厅跑去,边跑边喊:“程大侠,程大侠,我们寨主有请。”
程松站了起来,说道:“那就有劳兄弟前头带路了。”
喽啰便引着程松来到了寨主的房间。寨主早就让人沏好茶,恭候在那儿了。
寨主见程松来了,便起身迎了出来。边走边举手作揖,说道:“程大侠大驾光临,小的有失远迎,万望海涵。”
程松看了看他,说道:“罢了。”
寨主便说道:“多谢程大侠。不知程大侠来到鄙寨有何贵干?”
程松说道:“我来找你,主要是有件事想要向你求证一下。”
寨主说道:“有什么事,程大侠问便是。”
程松直奔主题。说道:“我问你,那天你们是不是在望江小镇挟持了一位书生?”
寨主一听这话,一下子就吓傻了,难道程松是来兴师问罪的?他立马跪了下来,连声说道:“程大侠饶命,程大侠饶命……”
程松说道:“不要啰嗦,我就是问你有没有!快回答我!”
寨主说道:“有——没有!”
程松说道:“到底有没有,快说!”
寨主说道:“有。有倒是有。可是,我们的确不知道那书生还与您程大侠有源缘呀。小的要是早知道那书生与您有关系,就是借我十个胆,我也不敢去挟持他呀。再说,说到要挟持他,小的也是有苦衷的,我是被别人逼的。”
程松担心寨主会因为害怕而刻意隐瞒什么,就说道:“你不用害怕,我与那书生一毛钱的关系也没有。我只是想向你求证几个问题,你据实回答就好了。但是,你如果胆敢欺骗我,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是!是!小的不敢。”寨主连声说道。
程松又问道:“你刚才说,抢劫那位书生的事,你们是让别人逼着去干的。那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是受谁之托?”
寨主说道:“小的也不认识。只是有一天夜里,一位老者突然闯入我的房间,把一百两银子摆有我的面前,然后将我摁在床上。说道摆在我面前有两条路让我选择:一条路是拿银子,替他绑架一个人;另一条便是马上置我于死地。这样的两条跑,我当然会选择第一条喽。”
程松说道:“于是,你就收下了那些银子。”
寨主胆颤心惊的说道:“是,是的。第二天,我们便按照那个老者的安排,守在小镇的一处民房,等那书生路过那处民房,我们便把那书生挟持到了望江小镇外的一个小树林。”
程松问道:“你是说那老者事先就将你们安排到了一处民房里,让你们守株待兔?”
寨主说道:“是呀。”
程松说道:“那他又是怎么知道那书生一定会经过那座民房?”
寨主说道:“是呀!当时我们也很纳闷,那老者怎么会知道那书生一定会路过那儿呢?我也想知道到底是为什么,可是我们也是收人银子替人消灾,也就只管着去做,没有多问。”
程松又问道:“那后来呢?”
寨主说道:“我们绑架书生本是很简单的事情,没费吹灰之力就把他挟持去了。可是没想到,在树林里,我们竟然遇到了一位多管闲事的姑娘。一开始,我们也没把那姑娘放在心上,可是等到交起手来,我们才晓得那姑娘真不简单。仅凭她一个人竟把我们打得屁滚尿流,最后让她把那书生救走了。”
程松问道:“你知道那姑娘是谁吗?”
寨主问道:“是谁?小的不认识。”
程松回答:“那我就告诉你,那女子便是我的小师妹,姓程名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