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哥说好了。”
“辛苦啦,骆美女。”
骆茵听着电话那头懒洋洋的声音便气不打一处来。
“程思缈你怎么回事?死乞白赖求我的是你,邀请我哥吃饭的也是你,现在你成大爷了,电话都懒得打一个,还要我主动汇报是吗?”
骆茵气着气着,脑子却不听话地跳了线。
林木生日那晚,刚走出913,骆芃便说出差回来累得有些头疼,独自开车扬长而去,剩下三人刚出小区门口,清清又接到家里电话,说是突发急事,不做解释便匆匆离开。
所以,半夜三更,月黑风高,骆茵身边,就剩下了电线杆、垃圾桶、公交牌,还有一个咧嘴傻笑的程思缈。
“笑什么笑?”单独相处的时候,骆茵表面上又恢复了以往的霸气。
“笑可笑之人。”
“你说谁呢?”骆茵的铜铃目眯成柳叶眼,在路灯下幽幽发光,程思缈立即联想到了磨尖利爪的小野猫,识相地往左快闪一步。
“我、我、我说我,最近不知哪来的福气,总能心想事成。”
骆茵此刻觉得自己很有追问的必要。
“心想什么?”
“心想和你单独相处,哪怕半夜沿着路边走一走都好。”身边人看似无意间飞来的这句柔声细语,让骆茵飘飘然到忘记迈步,只管兀自停在原地。
程思缈随即转过身,狂野不羁的浪子气质荡然无存,一本正经地无以复加。
骆茵看着眼前人如此反常,不知心里应该欢喜还是惶恐,于她而言,日久生情才是王道,所谓一见钟情,要么是稀里糊涂的傻,要么是虚与委蛇的假。可就在那天晚上,骆茵已经分不清程思缈的灼灼目光与满天星辰,她才不得不承认,爱情这个东西,固然矫情,痴了别人,蠢了自己,还总是迟到早退,可说来也就来了,来了,便是挡也挡不住的。
“现在已经单独相处了,你还想什么?”以骆茵的经验,这个时候害羞腼腆装清纯,都不如单刀直入来得痛快。
“想……”
程思缈胆子越来越大,身体越靠越近。
骆茵虽岿然不动,眼神却躲闪不停。
“啪”
还沉浸在莫名情绪中的骆茵被这声突兀惊得不知所措。
“想请你哥吃顿饭。”
程思缈的一个响指,把当时的浪漫氛围打得烟消云散,两天两夜过去,骆茵回忆至此仍是意难平。
“我这就换个号码,咱们今后老死不相往来!”
“别啊骆大小姐,您这话就严重了,这不是怕打扰你们兄妹俩商量么,要是我一个电话突然打过去,你那位哥哥再对我有什么意见,我还活不活了。”
程思缈的话说着倒有几分诚恳,只是借题发挥的骆茵明显更关心其他。
“那你直接说,为什么非要请我哥出来吃饭?为什么不让我一起去?”
“这个嘛……不能告诉你。”
骆茵闭上眼睛就能想象到程思缈的那副皮笑肉不笑的嘴脸,不由得习惯性地撇起嘴来以示不屑。
“你别撇嘴,也别生气,总之拜托你的事情,我定会有个交代。”
骆茵暗自揣度,话已至此,果真不再追问。
挂掉电话没多久,程思缈便收到了骆茵的短信。
一个久违的手机号码。
程思缈盯着屏幕许久,眼里的光芒渐渐蒙上了一层阴霾。
骆芃,是时候谈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