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焉。俗话说,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由此可见,三个人在一起会摩擦出好多火花的噻。我、张小柯、和唐婉,三个人不久就成了快乐的三人行。
转眼十一月的篇章也已经开始收尾了。我们右边的窗子却老是关不严实,裂开一条长长的口子,风嚣张地从那条缝里挤进来,丝丝地叫唤着像挥动的巴掌不停的狠扇我右脸颊的耳光。久违的冬季风把我们的小县城包围的严丝合缝,从第一场寒潮开始,冷空气就如食肉动物嘴里的犬齿,开始尖叫着拼了命地撕咬我们裸露在衣服外边的肌肤。
空气里弥漫着严冬的气息,连呼吸都成了困难的一件事情。很多人在这寒流的冲击下都光荣感冒了,当然我也没有例外,成了这里面光荣的一员。颇为自信的我一直以为自己年轻力壮而且这感冒也不是多么严重,也就完全没当回事,打针吃药什么的完全没放在心上。谁知道这感冒一直拖泥带水的没有一点要痊愈的意思,于是这几天我就迷迷糊糊的,没有一点精神头,整天就趴在桌子上郁闷着这感冒何时才会好。有一天我正有气无力地趴在桌子上昏昏欲睡,刚从外面回来的唐婉冲着我狠狠地笑,“苏佳艺呀,跟我下来啊。”说完就径直走出教室了。
我晕晕乎乎地跟在唐婉后面,我说,“大姐,你叫我干啥啊?”
唐婉回头,从嘴巴里蹦出俩字来,“杀人!”
我愣了一下,一路上都在琢磨我这又何时惹她生气了,就猛然发现我们到了校卫生室了。唐婉塞给我她的包,看也不看我就说,“在这等一会,我马上就回来!”
我就很听话地站着,不一会唐婉就出来了,扯过她的包,说,“喏。有病了不吃药怎么行。”说着唐婉递给我一包三九感冒口服液。我接过来的时候碰到了唐婉的指尖,突然就感觉到一股暖流通过手指尖涌进了全身直达心窝,暖暖的。那一刻我看见路灯下的唐婉就很感动,其实我这个人很少感动的,可是那一刻我的鼻子却真的酸酸的。
这些天我的心情闷闷的,不知是因为被张小柯感染了还是因为感冒了,总有一种预感我们几个人会发生什么事。下午我和小柯一块吃饭,一路上就我一个人唠叨个不停却没见他吐出一句字。小柯这家伙像一个有了心事的小姑娘似的,阴着脸沉默寡言,每次见他眼睛里总是涌动着暗黑色的光彩。
走在校园里的时候我就嘲笑他,我说,“张小柯你搞什么啊?一天了一句话都不带说的。”
小柯就抱怨说,“哪有啊,不是没什么说的嘛。”
听见张小柯这么说我就知道他一定又遇见什么不开心的事了,于是我在小柯身边就显得很多余,所以我也不再说些什么,我就陪着他走,绕着教学楼,经过教室右面的花园。
然后我一回头,却看到唐婉就笑嘻嘻地跟在我身后,唐婉总是会在我想见她的时候不可思议的出现在我眼前。
我说,“唐婉你是不是有病啊!你什么时候跟在我后面的也不出声?”
唐婉笑道,“我看你们怪浪漫的,一句话也不说,就在这转圈,就想跟着你们一起转转。”
“我,郁闷。有没有搞错,我跟张小柯有什么好暧昧的……”这个唐婉还真是……哎,算了。
唐婉就跟着我们一圈一圈的走,张小柯仍然垂头丧气的样子,唐婉就绕他他面前,嘻嘻地笑着说,“我们的小柯同学是怎么了啊这么不高兴?”张小柯停下了脚步,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我就对唐婉说,“他病犯了。”唐婉哈哈大笑起来,小柯白了我一眼开始咆哮,“你丫的病才犯了呢!”唐婉捂着嘴巴不让自己笑出声来,嗫嚅道,“我看你们俩都有病吧,神、经、病!”张小柯终于忍受不住了,抡起拳头要打的样子,唐婉呢,竟轻轻地闭上了眼睛。张小柯把拳头定格在唐婉的脸前,然后停了下来。我说,“哎呦,知道怜香惜玉啦。”张小柯的脸色忽然就变了,“是啊,但是,你可不是什么香什么玉的。”我见势不对撒腿就跑,张小柯追了上来,然后就听到了唐婉银铃般笑声。
唐婉的确是个好女孩,我每次看到唐婉的时候都这么觉得,唐婉的笑让我想起来夏日里的向日葵,盛开了一大半,半遮着脸,有点娇羞,却又张扬地笑给大家看。看到她仿佛就看到了阳光,即使是阴霾的天空也会看到躲在云颠之上的太阳偷偷地散发着不强烈却让人感到舒服的光。
后来,唐婉这个小丫头和我和张小柯成了快乐的三人行,三个人称兄道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我一直觉得唐婉就像一个小妹妹一样,给我一种很舒服的感觉。好像只要有她在,永远都会感受到绵延不绝的温暖,从外到里。可惜这种感觉并没有持续多久,只是有些东西会一直存在,即使已经过去很久,也不会忘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