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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四 失业

我困惑,那是因为我没有理想,就算我有了理想,那也是空想。

半夜的时候,我被冷醒了起来,梦里的情景,我努力的去想,可就是想不起来。

如果我现在睡的是温暖的床,我发誓,我一定不会起来,就算月色照进我的窗户,就算我看见了月色,在我的窗前像一个少女一样,静静的在那里看着我。

夜凉如水,因为冷,我不得不起来活动一下,在房间里乱动一下身子,俯卧升是我最爱的一项,我数着数,做着,其实有好多个这样的夜晚,我都是这样在半夜里醒来的。

但今晚的月色不一样,这可能是我自己的感觉,因为我的心里,还想着隔壁的那一个女人,我想,现在,她可能在温暖的梦中,只是我这样的,一个天涯里的流落人,还在这里。

我靠在窗前,我喘着气,我望故乡那边的月,我想念,故乡的妈妈!妈妈为了我能读书,我现在想起,她在我家的院子里,冬天,她在准备明天能去集市上卖的农副产品,她在洗萝卜,她的手,在寒冬的冰水里,一个一个的把它捡出。

妈啊!

妈..!

我的泪花,在我的眼眶里,因为我坚强,我不想流。

我仿佛看见了妈妈的身影。

我靠在窗前,我的泪腐蚀了我的思想,我想妈妈都能在半夜里,为了自己的孩子,一个人,在油灯灯下操劳,我现在的这点痛,不算什么!

妈妈!是我坚强的理由。不管我遇到了什么,因为我是一个农民的孩子,我只要想到:有一次,我从学校回去,我看见妈妈,她粗糙的手,她的手上,流着血,伸到我们家的炉火上,烤着的时候,妈妈的眼睛,那一丝幸福。

因为,我就是妈妈的骄傲。也因为,我是妈妈的幸福。

因为,有了骄傲,妈妈才不会哭。所以,我也不会哭,尽管我很冷。

我靠着窗,望着那月亮缓缓的移动,我觉得,我在家乡看她的时候,她走得不是那么的快。其实,我现在真的很想喝酒,我就喜欢酒的那一种感觉,辣辣的,就是这样的冬,也能让你从心里温暖。

离乡的人,有谁可以说,不愁苦?

离乡的人,有谁可以说,不乡恋,因为那里,还有很多很多的,你离开家乡时的梦想!

离乡的人,谁没有这无眠的夜,一个人,就静静的,看那天上的月亮。

离乡的人,我对自己说:“好好的努力!”

我推开窗户,我虽然很冷,但我的心里有爱,我想还更冷一点。当我推开窗户的那一刻,我听到了哭声,这哭声,是从我的窗外传了进来。

我仔细听,再仔细听,这声音,就是从我的隔壁房间传来的。

我有一种冲动,我想去敲她的门,因为我的记忆里,还想着她铺床勤劳的样子。一个女人哭,可能是因为孤独,或许是离开了父母,再说难听一点,就是离开了自己的恋人,没有了依靠。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而哭。

我想了很久,我决定,不去问她为什么而哭。

因为我也哭过,我们人类伤心的原因,有很多很多种。

晚风吹拂着我的脸,我的脸在晚风中吹拂着,深深的夜里,我真的不知道,有多少和我一样的人,望月孤独。

我慢慢的躺上床,但我的眼睛,没有离开月亮,因为此刻,从窗里向外看去,刚好能看见月亮。

每一个人的伤心,都有他的理由。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睡去了。

可能是夜里没有睡好的原故,第二天的早上,我竟然睡过了头。我匆匆忙忙的赶到那个高档小区门前时,大家都用一种很怪的眼光看我,我其实也很不自然,因为我需要这份工作。不管烟的好坏,我把它从兜里摸出来,挨个的敬,但这没有能改变我的命运。因为我看见了我的主管,是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她朝我走了过来,对我说:“我们这里!”她指了指我身后的那一群人,其实也就是我的同事,道:“是一个团队,不能因为任何一个人,或许说是某一个人的不努力,我被老板炒鱿鱼!所以!我要不被老板炒鱿鱼,就只有先炒你的鱿鱼!”我还记得她当时的眼睛,像箭一样的看着我。我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低头的目的,就是希望能得到她的原谅,可是我错来,我还是,一个人,悄悄的离开了。

离开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我没有了组织,没有了心中的那一份激情,可以说,最致命的是,让我觉得没有了依靠。一个工作,可以说它并不是你的全部,但它是你偷懒或许支撑自己活下来的理由。

昨天的晚上,虽然很冷,但今天的太阳,却是很热,这就是台江的天气。

我一个人,灵魂又归到了孤独。因为此刻,没有一个人可以安慰我。

我沿着河道慢慢的走,我想看见水里,到底有没有鱼,那些老头,一整天的坐在那里,我不知道,他们钓的到底是什么。

夜幕降临,我昏昏沉沉的,在街道上随便吃了东西,还由着性子,叫老板搞来了二两白酒,因为,我的心情不是很痛快,我想喝了点,回去,好好的睡它一觉,所有的事,明天再说。

我打着嗝,一歪一晃的,来到来了我的门前。我伸手从兜里摸钥匙的时候,我隔壁的门开了,可能是她听道了我的脚步声,她半掩着门,笑着问我道:“回来了?”

我昏昏的,回望她,道:“回来了,呕!”我打了一个嗝。

她把门开大了些,走了出来,像是去丢一些垃圾,走回来的时候,她说:“你住这里多久了?”

我想也没想,道:“一个多月了!”我没有注意,她站在我的身后,但门我是打开了。我往屋里走,她跟了进来,我现在无法想象她看见我屋子的情景,但我想,她应该是多少有些惊奇。

我醉酒的时候,有一个特点,就是不会在乎别人对我的看法,不管你怎么看,我都无所谓。

我依稀记得,她在我的屋子里转了一圈,就走了。我也没管她,把门关上,就呼呼的大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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