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夜有多冷,因为我感觉不到它的存在。
我沉侵在悲伤里。
有谁,能感悟到这种不实际的悲伤。
尽管。
这只是一种单念,我还是不想。
让她在我的心中失去那一道纯洁。
不管夜是如何的深,也不管它是如何的冷,我觉得,我就想要去见上帝,我想让他来评判,一个男人,见到一个喜欢的女人,而且还是暗恋着的女人。
这个女人躺在别人的怀里,上帝啊!我问问你,假如你是我,你的心会不会疼。
其实,这对我来说,还不是最悲剧的,因为我躺在床上,我也不知道,明天将会发生的事。我不知道,我是怎么让自己睡着的,反正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我种在窗前的那一小盆兰花,孤独的撑着自己,我看着它,它的叶片间,像是又长出了一瓣新牙。我默默的望向窗外,天,更冷了!飘着些毛毛细雨,地上湿湿的。
我到了公司,刚一进门,感觉气氛有些不对,前台的小林拦住我说:“老板说,如果你来了,就去她的办公室!”
我有些不安,道:“什么事?”
小林说:“这我不知道!她没说!”
我看了她一眼,朝老板的办公室走去。到了门前,我听见里面老板的笑声,传了出来。我把伸出去敲门的手,缩了回来,我想,可能是在谈事,等一下再来找她。
我退出来的时候,小林在我的后面堵住了我,说:“可能是在打电话,要不我去给你通报一下!”我感激的点了点头。我站在小林的身后,望着她苗条的身材,那浑圆的屁股,紧紧的勒在裙子下。
她敲了敲门,里面传出了声音,道:“进来!”其实这个声音我也很熟悉。只是我没有进去,而是站在了门外。小林把一份文件放在老板的桌上,说:“艾总!孟经理来了!”
艾总道:“喊他过来!”
小林说:“就在门外!”她说着走了出来,给我使了眼神,我怀着侃侃的心,进了门,走到艾总的办公桌前,问道:“艾总!你找我有事?”
坐在桌子后面的,是一个三十尾四十初的女人,她看着我,道:“听说你揽到了一个大工程,我怎么不知道?”
我说:“没有!”
艾总从桌子后面绕了出来,走道饮水机前,把茶杯里的水加满,端着走回位置,喝了一口,抬起头来,又问道:“真没有!”
我说:“老板!真没有!”
艾总道:“图纸你都带回家去了,还说没有?”
我一下子萌了,心里乱了好一阵,我有一个好的优点,就是遇事不慌,我把前后想了一遍,知道我有图纸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兰雪,她并不认识艾总,一个是欧蔓!想到这里,我的心一下子明白过来,难道是欧蔓和艾总一起,在试我的忠诚,要真是这样,我可惨了!我突然间,觉得欧蔓那个女人的可怕,她没有露出一点点的马脚,竟让我这么的信任她。高!高!我在心里感觉,真是一高人。
不过,我还是坚持我的意见,对艾总说:“艾总,我听吧懂你在说什么?”
我想再从她的语言里,找出一些蛛丝马迹,于是就耍了赖。死不承认。看她怎么说。同时我的心里也升起一股莫名的仇恨,我暗暗的想,这丫,她妈的,太阴了!
我平时,觉得我的心智还算成熟,一般不会轻易上当。这时候我感觉到了,我那是没遇见高人,这回遇见了,那差那么一筹。只有暗暗的恨自己。见利忘义,别人一试,就露出本性了。这可能也是农民的劣根性,穷怕了,总想着要找一个翻身的机会,我是一个农民,而且祖辈也是农民,没有见过大钱,也没受过别人的爱戴,所以那天,就糊里糊涂的上了当,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我这样为自己解释,免得自己太难过,抬愤怒。
艾总说:“我听我朋友说,你想出去单干,这是可以的啊!但你不能用公司的平台,我的这个平台,只是为我,还有公司的这一大家子人,创造利益,不为私人创造利益。”
我想:听这话,不像是从欧蔓那里得来的信息,如果是她和欧蔓联合起来的,她说话的语气不应该这样。
我还是坚定自己的意见,我没有。因为我不想承认,我是一个见利忘义的人,况且,这老板对我还不错。就算我那样做了,我也不敢承认下来。所以我淡淡的说:“艾总!你听谁说的,我有外单?”
艾总说:“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她没有按我的话回答我。“一是你把单子拿到公司,照给你算提成,不追缉你的责任。二你从现在起,离开公司,我不想我的公司,有你这样的人。”她停了一下,继续道:“你领着我的工资,去做自己的事,我接受不了!”
我在心里暗暗的想,也是这个理,不如干脆点,趁这个机会,辞职算了。
我说:“如果艾总你觉得我不适合公司的话,你可以明说,我可以离开,我想事实会证明,是你的错!我走就是,你不用找这个借口!”我反过来,倒打了她一耙,把我要想走的错,全算在她的身上。
艾总看着我,唇畔边露出一丝苦笑,说:“孟奇!其实我也很看好你,我觉得你做事,我放心得下,但如果我不处罚你,我无法向公司这几十号人交代!”
我笑了笑,转身就走,我没有再说一句多余的话。但我一直在想,是兰雪出卖了我,还是欧蔓和老板一起在考验我。我现在感觉,是兰雪的可能性较大,我要赶回去,好好的问她一下,她把我请教她的事,跟谁说过。
我抱着自己的东西,有一种想流泪的感觉,当我迈出公司的那一瞬间,我再也坚强不了,我反过和同事玩笑的脸,我的眼泪,就从我的脸上滑了下来。我没有用手去擦,因为我怕别人看到我的脆弱。
电话响了,我把东西放在地上,风,呼呼的吹着我的头发。街边的有些出租车,不时的有一俩,停下来问我:“走不啊!”我都只是摇摇头。
我滑动了按键,接通了,传来欧蔓的声音,还是那么的平和,她说:“孟奇!你这个不讲信义的家伙,从此,我不想在看见你!”我正要想说一句,电话啪的一声挂断,我望着这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车俩,有一种想揰上去的感觉。
刚刚在艾总面前还有的那一点底气,就在这一刻,全崩盘了。我整个人,瘫软的瞪在街道边的一颗人行道树下,不想行走。
风吹得我有些冷,我应该还是个男人,我想,在怎么,我也不能在这里丢人现眼,我应该回去。本来还有的那一丝怒气,这时,它就像那泄了气的气球,焉了下来。
我木然的上了车,朝我自己的家奔去,真的,我现在才感觉到,我好想回到我的出租屋,因为在那里,我可以让我的悲伤不让人看见,我有些无助了,只是觉得,内心一片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