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完全没有了白天那种喜悦,我沿着翁迷河边走,一个人,想把这种孤独扔掉。
客户,今天很顺利的签了下来。
我认识了我从工地逃出来时,在翁迷河边见到的女人,欧蔓。
但现在我的记忆里,还是她那淡淡的微笑,微笑后面像是有一些忧伤。不自然间想起她来,可能是我感觉到了,这翁迷河的水,像是也流着忧伤的气息。
杨柳摆着它的裙,我怀着自己的忧伤。
岸边的昏灯里。
听鸟儿的细语声。
拂东柳条,是想打破这夜的宁静。
可惜我没有翅膀。飞到岸的那一边。
我细数了夜空里的黑影,全是双数。单的这一只,还是在这树下落寞。
一个人从我的身后吓了我一下,她推了我的身子,把我从沉思中唤醒过来。我回头看,是一脸笑得灿烂的肖微。我的心里有了些暖和,看着她,问道:“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她道:“我去了你的住处,看你屋的灯黑着,猜想你可能到这里来了!”
我道:“你知道我住那里?”
她怀笑道:“知道!我跟踪过你!”
我道:“你跟踪我?”
她有些不自然的道:“我就是想看看,你隔壁的那个神仙姐姐,让你这么的迷恋,到底是啥模样!”
我问道:“见着了吗?”
肖微道:“没有!她的灯也黑着!”
我细哼了一声:“哦!”
我俩沿着河岸慢慢的走着,我没有说话,肖微也没有,她只是把手放在她那潮流感特强的牛仔裤兜里,眼睛看着远远的地方,像在想什么东西。
我也看着远方,为什么要看着远方呢?
因为我的心找不到放处,我想让它走得更远一些,想山的那一头,到底是个啥模样。
我不知道,肖微是不是这样。她突然问我:“在想什么呢?”
我笑了一下,答道:“什么也没想!”
“你就吹吧!你!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她道。我说:“你还有这本事?”
“当然!”肖微笑着说。
我捏了捏鼻子,摸了摸头发,道:“我不信,你说来听听!”
肖微指着那在河岸边的远处飞来的鸟道:“你知道它俩从那里来吗?”
我答道:“嗯!不知道!”
肖微道:“笨!散步回了呗!”
我笑道:“你这么了解它们,是你家的亲戚?”
肖微道:“你!你变着法子骂我!”
我只是笑,加快了点脚步,没有说话。
肖微跟在我的身后,打了我几下,不知道怎么的,我没有生气,心里倒还添了些高兴。有一种感觉,这种感觉真好,突然间发觉,其实肖微也是很可爱的。
嫩白嫩白的皮肤,眼睛有些大,但园得可爱,虽然个子有些矮,但也粗细均匀,穿着时髦,上身一件短打马褂,套一件黑色的紧身T恤,扎在裤子里,有一个地方高高的凸起,把外边的马褂领口撑到腋窝边。她脚下的那一双运动鞋,白色,显得她很有力的样子。
我上下打量着她,我的眼睛停在她的胸口处,那在昏灯下,显得红润的****,有些让人痴迷。她用手在我的眼前晃了晃,道:“色!色!色鬼!男人就不是好东西!”
我笑着道:“女人明明知道,穿露胸的衣服出来,别人是要看看的。如果我不看看,你那不是很失望。”
其实,女为悦己容,这只说对了一半,还有一半就女为悦己露,而露的目的就是要你看到,但你不能让她感觉到你看,要不你就成了色。色这一个字,有很多种解释。但这多种解释,就只有男人们的心里知道,为的是那般。
我感觉到,肖微有些喜欢我,但我把它憋在心里不说,装着不知道。
从感情上来说,我接受不了她,但从身体膨胀的某个地方来说,我又需要她。
有良知的地方不止一遍的告诉我,心里的那个想法很龌蹉。
但身上的某个地方又告诉我,这是一刻也不能等待的欲望,而且,这种欲望在心魔的驱使下,越来越强烈。
欲望与理智的挣扎,都没有流露在我平静的脸上,我只是把语言变得比以往要暖味一些。
肖微的脸红扑扑的,是一晕一晕的潮红,偶尔的一些羞涩之态,伴着她打不疼人的小拳头,就如一些勾心的虫子,早把我的心吞噬得失去了理智,像是所有的理智,全都抛到了翁迷河里去了。
我本来到这河边,是想把那心底的孤独丢掉,孤独是丢掉了,却捡来了这挥不去的春心。可以说,我发情了,而且是一头发了情乱揰的狮子,我感觉我的身体有些燥热,有些部位起了明显的变化。
特别想喝酒。
而且还不是想一个人喝。
我们走到了风雨桥边,一道弯曲的梯子向上延伸着,我说:“到了!你还是回去吧!”
肖微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道:“现在还早,去你住的地方看看?”
我尽管欲望膨胀,但是尊严盖住了这一切,我的房间,可以说,就是一个猪窝,因为我最不想让人看的,就是我的这一面。所以我的态度变了一下,道:“这么晚了,你还是回去吧!”
肖微的眼神,我现在还记得,那是一种不容别人拒绝的眼神,盯着我说:“不!我就是要去看看,你的梦中情人!”
我说:“可是我现在想喝酒!不想回去!”
肖微说:“可以买回去,我陪你喝!”
我无语了,我默然的一步先跨上第一步梯子,爬着。肖微在我的身后,也爬着,我的邪念和道德,老是在内心里斗争。我们到了楼下的小卖部,我买了一瓶酒,准备离开。肖微喊道:“老板,再拿两包花生来!”
肖微把花生塞进我的手里,道:“拿着!”
我想,拿着就拿着。可能是我脸上的不快,让肖微看出来了,她说:“如果你不高兴,我就不去了?”我听了,觉得这也不道义,忙说:“高兴高兴!我只是家里太乱,不好意思!”
肖微见我这样说,可能是听进心里去了,上前一步,在我的肩膀上打了一下,道:“我就知道!你不会不欢迎美女的!”我苦笑一下。我们刚进院子,我不想看见的那个人出现了,她在水池边接水,听见说话声,回过头来,见是我,道:“哟!回来了?”
我也不知道,怎么就难堪起来,说不出话,只是点了点头。她把一桶水提起来,我见她有些吃力,把手里的东西递给肖微,走上前去,道:“我来帮你吧!”
隔壁的这个女人,我没有问个她的名字,她也不知道我的名字,忙道:“没事!没事!我自己能行的!”只是她说话的时候,眼睛却盯着肖微,我忙介绍道:“没事没事!我的同事!肖微!”
肖微大方的上前一步,道:“我叫肖微!你?”
那女人,其实不是女人,应该叫女孩,她说:“我叫兰雪!”
兰雪,我一听这个名字,心里就牢牢的把她记住,这个时候,说实话,我半小时前,对肖微的那些欲望,可以说是龌蹉的想法,全消失的无影无踪,我甚至有些后悔,把肖微带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