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禾没缓过神，望着罗主任，头有些蒙。罗主任噼里啪啦说过之后就转背消失了。部室里只听见叭叭的键盘声。好一阵子，小禾在想罗主任刚才对他说的关键词：胎盘。小禾的脑中好像就只听到这个字眼。小禾有些迷糊。她一个二十三岁的姑娘真不知道什么是胎盘。于是她又拿起文件浏览，在几页字中，小禾终于看到一句：禁止各医院卖胎盘。小禾琢磨着。她想起自己从小身子弱，母亲有过几次诡秘的行为，把她一个人关在厨房，要她吃黑豆子炖的肉，肉里胡椒很多，吃不出肉味，小禾吃一点就不吃了，母亲连哄带骗硬要她吃下。小禾用勺子臼着要给母亲，要她也吃一点，可母亲总是偏过头去，笑着对小禾说：“这是小禾吃的，妈妈不能吃。”后来小禾听邻居说她吃的是胎盘。是母亲托人情通过熟人在医院弄来。
小禾于是打电话回家，问母亲现在还可以搞到胎盘吗？母亲很惊讶，说：“你现在想吃这个？”小禾支支吾吾接不住话，撒谎说同事想要补身体。母亲说：“要她到医院去买呀。”于是母亲告诉了小禾一个电话，母亲的中学同学，市医院的儿科医生李阿姨。小禾打过去，自报姓名，一下探到胎盘在妇产科有卖。头胎的一百元，二胎的五十元。
好像是约定俗成，可是并不公开叫卖，要有一定的关系才能买到。市里有一个餐馆好像用胎盘做招牌菜，生意红火得不得了。听说用一些黑豆几根冬虫夏草，一小盅就是六十八元。
小禾问好了，这家餐馆叫大滋补。于是打电话给成就，说：“请你吃晚饭。”成就说：“不去，你请我吃？算了，每每都被你利用。我还是不吃为好。”小禾气得挂了电话。索性冲到楼上，揪着成就，说：“我什么时候利用你了？再说啦，偶尔被朋友利用一下，也是件高兴的事。”成就问她：“今晚吃饭几个人？”小禾说：“只有我俩呀。”成就有些不相信，说：“当真？”小禾说：“我有病呀，我请别人干吗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