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刀光霸刀无伦,比之白日魏髯所施展的霸刀有过之而无不及,李修猜不到,在这异国他乡,还有谁会救他?
刀光犀利而来,如割破夜幕,夏长焘大惊,他没想到,这顾月国境内还有如此高手!
夏长焘大手探出,一柄招魂幡立刻敛入手中,刀光与旗帜相碰,火花四溅,极为炫目!
“招惊魂于殆化,收危形于将阑,夏教士真是好气魄啊,只可惜,魂魄放佚,厥命将落!”黑夜中,传来雄浑声音,所有人都大惊,这到底是谁。
李修浑身动弹不得,但眼珠子却在咕噜噜地直转,他也在猜测,此人到底是谁?
“中原霸刀绝学,强势无伦,今日竟遇霸刀宗师,真是三生有心,若是高人有意,不若下来小酌一杯?”夏长焘站在土台上,手握招魂旗幡,对着黑夜道,他的瞳孔微缩,十分警惕。
李修听两人对话,知道对方也是霸刀,他心里浮想到一个念头,“难道是那个大叔?”
但瞬间他就推翻,魏髯虽也是霸刀高手,但是,其霸刀修为远远不及此人,否则,自己当初也不可能如此轻易地便杀了魏垣。
虽排除魏髯,但李修隐隐觉得,此人身份与魏髯绝脱不了干系!
只听得黑夜中再度传来雄浑声音,道:“圣灵教乃顾月国国教,乡野鄙夫可高攀不起,我今日来,只是想救出小兄弟!”
“哗……”黑夜中此话一出,在场仆从全都惊讶起来,包括夏长焘也微微皱眉。
李修竟是此高手的兄弟,现在这件事有些难办了。
见夏长焘有些犹豫,左徒大步走出朝堂,对着夏长焘道:“夏教士,切勿听信谣言,此子有杀我儿之仇,万万不可放过他啊!”
夏长焘微微凝眉,半晌才抬起头对着黑夜道:“我若不依呢?”
“唰……”
没有多余的言语,黑暗中再度一道霸道刀气斩来,夏长焘执招魂白幡相迎,只见得刀幡相交,光芒四溢,土台刹那之间分崩离析,这时,黑暗中,一道魁梧身影條地而至,大手探出,立刻将李修带出左徒公府!
“把人放下!”见黑影将李修带走,左徒哪里肯依,左右左徒公府武士立刻尾随身影而出,尽皆消失在左徒公府上空。
“带回此子,赏赐百金!”最后,左徒的话还在黑夜中回荡着。
……
此时,夜色如墨,黑影带着李修以极快的速度逃出左徒公府,黑影戴着一个青铜面具,根本看不出黑影样貌,落到地面,黑影立刻解开李修经脉大穴,吩咐道:“你快走,跟我在一起,你危险万分!”
李修也明白其中道理,但他想要一睹黑影样貌,好铭记于心,他恭敬道:“还请先生取下面具,让我一睹恩人风采!”
“其人丑陋,曾受刈鼻之刑,不见也罢,你记住,是霸刀传人救你便可!你快走,再迟他们就追上来了!”黑影一把将李修推开,李修也不是不识大体之人,他知道如今处境,于是朝黑影一拜,赶紧施展身法向远方逃去,看着李修消失了的背影,黑影青铜面具下不知是何表情,总之,他久久才回过头来。
“霸刀当传霸者,此子有勇,若是有缘,当传他!”看着李修消失的那片黑暗,最后,黑影轻叹一声。
片刻,夏长焘追至,与其大战一场,胜负未定,紧跟着,黑衣教士与左徒公府武士也赶至,众人见李修未在此,知道李修已经逃了,夏长焘将黑影缠住,吩咐所有人都赶快去寻回李修。
……
这时,李修因之前逆转经脉,受了重伤,而紧跟着又遭到夏长焘一掌,如今虚弱至极,若不是其意志力坚强,恐怕早有殒命的危险!
李修沿着黑暗不停地逃,他也不知道已经到了哪里,他只见前方一堵高墙,他一跃入内,随即趁着无人,躲到柴屋之内,以柴将自己遮掩,这一躲,便是五天。
五日来,李修每时每刻都在运转战神策的修炼心法来疗伤,战神策乃是奇功,李修如今生死一线,除了战神策,他想不到任何的可以救命的法门,而这战神策修炼心法也果然不负所望,五日来,李修明显感觉气息顺畅许多,体内受损的经脉也在慢慢复原,已逃出死境。
李修推开遮掩在身上的柴火,他蹒跚着推开房门,推开房门刹那,那久违的阳光让他赶忙遮住眼睛,片刻才习惯过来。
李修几日滴水未进,早已饿的饥肠辘辘,于是偷偷来到厨房偷了只鸡吃了,这时才有饱腹之感,连走路都要有力气一些了。
待吃过饭后,李修这才开始注意起自己所在之地了。
这座府邸极大,且位处王城,王城寸土寸金,李修猜到,这座府邸主人不是皇亲贵胄便是朝工大臣,李修十分小心,如今自己身受重伤,若被人抓住,将十死无生!
李修就欲再回柴房躲避,待伤好后就离开此地,而就在这时,突然,身后一道声音将李修吓得魂飞魄散!
“喂,你是什么人?”
李修赶忙转过身来,他被这声音吓得脸色惨白,待平静下来,他才打量着眼前之人:只见眼前之人年纪与自己相仿,身穿一身宽松服饰,面容俊秀阳光。
李修头脑转动极快,他连忙道:“听闻近日府中招伙夫杂役,所以我想来试试,顺便混口饭吃。”
李修不知道这年轻人是什么身份,只见穿着气质不凡,想必该是府中公子。
李修料想不错,此府名唤奉常府,而这个年轻人也是奉常公之子甘孜。
甘孜打量了一眼李修,随即皱眉道:“我看你面色苍白,恐有大病,怎么能在我奉常府中做事呢?罢了,给你点银两,快走吧。”甘孜从怀中取出一些散碎银两给李修,李修接过,随即诺诺地走出了奉常府。
李修可是个机灵之人,如今自己杀了顾月国左徒的公子,想必左徒是不可能放过自己的,如今自己重伤,逃命也是累赘,不若继续躲在奉常府,待伤好了再说。
李修说做就做,翻过高墙,再度躲回柴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