莽莽的青山,此起彼伏,连绵不绝,观大河东去入海,动荡磅礴,站于青山之巅,面朝大海,直教人长叹【江。山。如。此。多。娇】,只可惜,今日的李修,却不能再观沧海,李修第二次出山,竟是阶下之囚身份,直教人嗟叹。
李修在军中两年,对于军中武功也有所了解,他已看出,魏髯之前俘获他的武功有些眼熟,他这时与魏髯并肩,闲来无事,他于是问道:“大叔,你之前施展的武功可是霸刀?”
魏髯微惊,打量了一眼李修,道:“有些见识,不错,这的确是霸刀,你怎么知道?”
李修笑道:“我之前也不确定,这时大叔将我五花大绑,大叔一路上又不多言,我有些发闷,于是问到。”
李修一副嬉皮笑脸,看着一脸严峻的魏髯道:“这霸刀,就如它的名字,霸道绝伦,沙场作战,屡建奇功,据说,至大唐初立之时,军中将领就有必须练习霸刀的惯例,不过……”李修微微皱眉,看着魏髯继续道,“不过,我看大叔龙行虎步,颇有大将之姿,而这霸刀,更该是以沙场斩敌为荣,为何大叔却是如此窘迫,更甚沦为南蛮小国左徒家家奴?”
不得不说,李修看似大大咧咧,但却是个聪明之人,几番接触,他已摸清魏髯性格,如今接他的短,非但不会惹恼魏髯,反而能与魏髯更加亲近。
果然,魏髯一听此话,脸色立刻露出一丝古怪,待过了片刻,他才叹了口气,道:“唉,是啊,想这霸刀,本该沙场建功立业,大唐百年来,这霸刀之名赫赫,但到了我这里,却是沦为附庸,唉,霸刀之名已不在啊。”说着,魏髯抬起手中大刀,用衣袖擦了擦晦暗的刀身。
“其实,我看大叔完全有拜将的能力,中原已乱,你何不去中原母国,以双手打出铁桶江山!”李修继续道。
这时,只见魏髯神情低落,久久都未平静,“拜将,呵呵,十五年前,我何不是女帝的大将?”
李修一惊,他知道魏髯身份应该不简单,但没想到,他竟有如此身份。
“唉,败军之将,不提也罢。”魏髯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少年,你小小年纪,却也有非常人风范,我本有意放你离去,但忠义不可弃,唉,我将你交予左徒公请罪,你也只有自求多福了。”魏髯虽赞赏李修,但他却是一个有信仰之人,李修心里有些焦虑,但也不得不跟随魏髯,来到顾月国王城。
顾月国王城,堪比洛阳古都,虽富庶,但却举国仅此一座,顾月国王室以及圣灵教教坛都建在此地,大街上常见各方朝拜之人。
左徒府。
李修被五花大绑着,身姿挺拔地站在朝堂上,魏髯则是缴兵跪着,他的身前,是魏垣的尸体。
“吾儿,吾儿……”
这时,一声亲盼声从身后而来,只见一身穿锦衣华袍的中年人从门外跑进来,匍匐在魏垣尸体上,嚎啕痛哭。
李修知道,这人肯定便是那左徒公了,李修背脊发凉,如今魏垣被自己所杀,恐怕左徒绝不会轻饶自己!
李修眼神余光四处瞟窥,想要看看何处可逃。
待痛哭半晌,左徒公已无力,他才在几个侍从的搀扶下站起来,他指着跪在地上缄口不语的魏髯,道:“魏髯,这是怎么回事?你必须给我个交代,否则,我今日必将你五马分尸!”
魏髯轻轻抬起头,双眼中神情复杂,他平淡道:“是我的失职,才让公子喋血他方,魏髯特来求死。”
这时,左徒看到了被五花大绑的李修,他于是问道:“他是何人?”
魏髯依旧平静道:“他便是杀公子之人。”
“什么?!”左徒大怒,眼中凶光迸现,让人发寒,李修不禁打了个寒战!
“好啊,左右,以凌迟之刑处死!”左徒勃然大怒,见仇人就在眼前,他恨不得生吞活剥以泄愤。
很快,左右拿来一盘的小刀,小刀锋利,让李修生寒。
李修不可能坐以待毙,他一脚踢飞满盘小刀,身体内迸发淡淡金光,浑身绳索尽皆挣断!
李修一脚踢飞左右仆人,一跃便逃出朝堂,他就要夺门而出,谁知,一只大手从天而降,李修毫无半点反抗之力便遭禁锢,动弹不得,而这时,左徒府大门嘎然打开,一身穿红衣的教士从门外踱步走进!
李南大惊,自己竟如深陷泥潭,如今只得任人鱼肉!
只见红衣男子约莫而立之年,黑发披肩,浑身充斥着一股邪气,而教士身后,还有两名黑衣教士随侍。
“哈哈,多谢夏教士出手擒获此子!”这时,几名武士簇拥着左徒出了门来,左徒看着红衣教士,兴奋道。
红衣教士名唤夏长焘,这时,他轻蹙眉头,看着左徒道:“我闻到了尸体的气味,冒昧一问,不知左徒公府是有丧事?”
一听此话,左徒神情立刻又萎靡了下来,他哭诉道:“不瞒夏教士,小儿孝心,近日为我五十大寿寿礼四处奔波,他听说远方青山有麒麟曾出没,于是带领府中仆人四处去寻,谁料,麒麟还未见到,他却遭奸人所害!”
夏长焘眉头轻挑,瞟了眼被他禁锢住的李修,随即回过头来,“是他?”
左徒点了点头,看着李修,咬牙道:“我必须要将他千刀万剐才能泄我之愤!”
这副模样,恨不得将李修吃掉。
李修想要逃跑,但是浑身禁锢之力极为厚重,他根本难以撼动分毫!
夏长焘听得左徒此话,哀叹一声,安慰道:“左徒公请节哀。”
左徒就此独子,如今遭杀,哪能不伤,想着,又哭了起来,大失往日仪态,哪有重臣之威,这里,他只是一个想要替子报仇的慈父。
夏长焘看着左徒如此伤心,他也有些不忍,道:“左徒公还请节哀,死者已矣,既然今日我来了,那便替令公子祭祀一场吧,就用他的鲜血,以慰令公子在天之灵如何?”
李修身体不能动弹,但内心却是一震,没想到,这原以为以度世为怀的教士能挽救自己一命,谁知,竟提出以自己来祭奠魏垣之灵!
李修有些怕了,他想逃,但可恨夏长焘法力高深,自己毫无半点逃跑的逃走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