瓮中魏垣其声若蚊虫般虚弱,但是,口中所述之言却是让李修震惊非常!
霸刀在李唐军中流传百年,其中都是一些战场作战的斩敌招式,虽然高明,但若是用作江湖械斗,却不过鸡肋一般,无太多实质性作用,然而,魏垣所阐述的,却是李修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东西,魏垣所言比之军中流传,更是多了霸道玄妙,让人不得不佩服!
李修听得极为仔细,此时,十名黑衣教士齐攻,李修叫苦不迭,如今学了这霸刀心法,虽无招式相辅,倒也可以一斗,李修将霸刀之威融入剑内,以剑催发其霸劲,果然,剑势凌厉,招招致命!
正如魏垣所言,霸刀之真谛便是那万夫莫敌之勇,拔山之大气魄,如今李修习得战神策,战神策本就是勇者之学,如今两者相辅,霸刀之威大盛,李修终于不再如刚才那般节节败退了!
“你们也上!”见十名黑衣教士久拿不下,左徒心急了,赶紧知会身旁武士,朝李修杀去,众武士大骇,但却也不得不硬着头皮而上!
战场中心刮起血雨腥风,这些武士哪里是李修的对手,如今李修杀性大起,只见得战场中心血肉横飞,进入战场的武士刹那之间便已全灭,其势凶悍,所有人竟都不敢靠近!
十名黑衣教士互视一眼,如今李修习得霸刀心法,攻击力陡然上升,恐生有变,十人突然退后成一个圆,左右互换,竟成阵势将李修困住!
十人再度进攻,或齐上,或交错,或攻或守,十人配合默契,李修再度重回劣势!
“少年,不要再为我而战了,你不是他们的对手,我苟活到现在,只是不愿霸刀绝学在我手中失传。”
李修与十名黑衣教士浴血奋战,听见魏髯这番言语,他心里一酸,大问道:“请问你是当日救我的那位戴着青铜面具的恩人吗?”战场刀剑相交,李修与其鏖战,吃力至极。
“是也罢,不是也罢,又有何种关系呢,呵呵,反正随着这一阵微风,他已魂飞魄散了。”魏髯的话充满生无可恋,可以说,这语气,便不再是生人所有。
这时,李修心中有疑问,而左徒看中这一点,更想扰乱其心志,于是接续道:“哈哈,贼子,你可知,魏髯便是当初解救你之人,魏髯本不必受此酷刑,但是,那一日,他竟敢强行运气,发挥身前最强战力前来解救你,我当时道那人是谁,殊不知,夏教士最后竟将魏髯带了回来。
夏教士告诉我说,魏髯体内经脉早在多年前便已全断,本为废人,谁料,他竟然敢逆转经脉,若不是最后魏髯遭遇反噬,恐怕就是夏教士也拿不下他啊,哈哈,真是上苍有眼!”
李修大骇,心里愁绪如麻,难道,这瓮中之人,果真是自己当初的救命恩人?
李修心志已乱,魏垣为救他殚精竭虑,最后竟受此酷刑,李修大恸,内心仿似有火在煎烤!
十名黑衣教士趁李修心乱之机已力压而上,占尽上风,李修在此战中,伤痕累累,他本可以逃,但是,他却怎能放下救命恩人受此惨绝人寰的酷刑,他誓死也要将魏垣救出去!
这时瓮中,魏垣再度开口了,其声缥缈,已了无生气,“霸刀绝学,传承已是数百年,霸刀之威势,绝非军中斩将之学,可惜魏髯不才,贪恋功名,霸刀传承至我这一代却是黯然落寞。
少年,顾月国王城西门下有一方石盒,里面有霸刀刀法刀谱,希望你能好生利用……”
黑瓮内,一颗黑乎乎的头颅翻滚了上来,一对无神的眼睛望着天空,似期盼,更似告别:“天清清,风和煦,空中大雁排成行,多年异国他乡,游子也思念故土了,愿大雁捎去一啄骨灰,洒在我故国的田野上……”渐渐地,其声越来越微弱,那一颗头颅,却是永远沉浸在了那黑瓮之中。
“啊……!”
李修疯了,他的双眼红了,魏髯与他并无交情,却蒙的别人如此牺牲,李修杀红了眼,其势披靡,万不得有一人能避其锋芒!
“杀……杀……!”李修不停地杀着,他的双眼两行泪在挥洒,他就如同一个疯子,根本不在乎别人斩在他身上的疼痛,他的剑,是那般的锋利!
李修大手探出,一名黑衣教士已被他硬生生举过头顶,李修仰天大喝一声,手中的长剑已将那黑衣教士斩得血肉横飞!
李修任其鲜血洒在他的脸上、眼中,他就如同一个至地狱归来的恶魔,浑身被鲜血覆盖,如同一个血人,这时剩余的九个黑衣教士都被李修这番疯狂杀戮所震慑,一时竟不敢向前!
李修握着沾满鲜血的长剑朝着左徒而去,他的眼中,已不是仇视,而是一种嗜血的冲动!
但是,李修早已在之前大战中受伤颇重,若不是坚强意志支撑着,恐怕早已死去。
李修的脚步已蹒跚,但他却依旧一步一步地朝左徒而去。
左徒已被刚才血战所吓倒,见李修正向自己靠近,他连连对左右道:“去,给我拦住他!”
左右也知李修乃是强弩之末,但却依旧不敢靠近,所有武士只横刀挡在左徒身前,李修前进一步,他们就后退一步,极为滑稽。
“黑衣教士,快杀了此子啊!”见李修依旧朝自己靠近,左徒吓得连连叫道。
剩余九名黑衣教士互视一眼,随即执兵,再度至四面八方而来!
李修已无再战之力,他已经倦了,看着那九名黑衣教士,李修没有抬剑,只是望着土台上的那个黑瓮,他苦笑道:“前辈,你托付不效啊,如今,我却是只能将你生平绝学重新带回地府,与你在地府切磋了……”
九名黑衣教士至九方攻来,刀锋凌寒,让人发冷,李修拾起长剑,双目瞪着左徒,那种眼神,叫左徒一生不能忘却!
“左徒,只叹我李修不才,让你今日讨了个大便宜,告诉你,我李修纵然今日身陨,但是,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咱们走着瞧吧!”李修双目瞪着左徒,任凭左右刀风向自己刮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