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艺在巨幅油画旁边发呆,嘬起甜美的嘴唇,纤长的手指不停拉卷黑发。
“怎么了”清脆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韦艺看到聂骋走过来,不再有一丝惆怅之类的深邃目光,反而比较轻松抛开烦恼。
其实她一直在想自己的身世,并不是与表象那样简单明了,之前在弗雷尔卓德那出,所演身份不过是洛克萨斯人提供的信息,像是机器,根本上仅仅是为了真相。
或者说穿越前的记忆全部丢失,像是呱呱坠地的婴儿,在瓦罗兰出生那一刻,没有带着使命,没有带着前生,唯独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燃起自己寻找记忆的希望,那就是第一次见到聂骋,岂止是熟悉好像是天天见,又只是插肩而过。
“伊泽瑞尔说的话漏洞百出,我发觉他出头到尾都在说谎,”
“你咋知道”
“直觉,女人的直觉”
“额,刚才发现很多细节”聂骋心里也明白,从进入古堡的时候,就应加强警备,带了一帮兄弟别团灭了,何况还带着两妹纸呢
“仔细推理,伊泽瑞尔上个月来的古堡,到现在咖啡还是温热的,明摆着桌子靠近炉火,能不温热么。往上看,炉壁内侧有个自动装置,碳块烧到一定位置就有新的碳掉进去,火能息么。他和我们叙述种种时,他的眼神明显漂忽不定,就凭这点,怕是掖着很多秘密,说不一定牵扯一起凶杀案”
“……”
“咦,别说那么夸张,脖子后生凉气……”
两人聊着不时向后看,伊泽瑞尔带锐雯观赏各种古董字画,而盖伦猴子和赵信带着提莫斗地主!一路上吵吵闹闹,现在也到清静许多。
“对了,学妹,你睡眠不好么,大黑眼圈~”聂骋突然改叫学妹,两人不禁相视而笑,只能说这叫的真他么熟悉……
韦艺自然回称,“学长,没什么,
正经的,我一直做着相同的梦,感觉梦中真实存在,”
“什么梦,”
……
江岸小镇白夜不息,沿镇河流连接各地,整肃的房屋仿佛为平原戴上珠宝首饰,自然而别致。
……
“我生长在这片土地,喜欢游玩小镇各处,每一个角落都熟知。唯独小镇西南的小山未足,也不敢去。听附近居民说,清朝被贬谪的官员埋葬小山,到夜晚总会听到萧声,有人歌诗赋。江岸小镇古代文人书香很多,居民听懂几句诗赋倒不奇怪,只是这样的情景令人心生寒意。”
“真实的吧,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傍晚时分,耐不住好奇,约定好朋友去一探究竟。本来他反对去那样怪异阴森的地方,我反秸怎会相信鬼怪之说,胆小就是胆小,没想到他整了整衣领,昂首满口答应。
约摸一个小时,我们到达山脚,说实话还是有些害怕,不过看着身后繁华街道灯光夜景,内心平静下来。”
……
“接着说”
此时小山真的响起萧声,或高或低,婉转而悲泣,间断时,慷慨激昂,歌赋荡肠。树下好像端坐一个人,或俯或仰,站坐不一,月光温洒,抚琴弄影,几分似幽灵。
“我慌了拉着朋友就往回跑,而朋友好像中了魔一般拉也拉不动,站着不动,片刻他说那不是鬼,是人活生生的人。怪异的月夜演奏场景在我心中久久没有消失。”
“次日,(梦中也有时间概念)整理恐慌的思绪,出门到街上散心。琳琅商品着实让我忘记昨夜恐怖场景,时不时挑选几件喜爱的物品,和朋友吃遍长巷有名小吃。正在回去的路上,一位老人向我们乞讨,他长期风餐露宿显得瘦骨嶙峋,不是施舍不施舍的问题,记得小时候,看到这位老人常常帮人干活换一顿饭,心酸不已,据了解老人有儿有女,实了说儿女不孝不愿供养。回家与父母商量后便腾出闲置的房子让老人住下。”
……
“吃过晚饭,老人说了一些感谢地话,又送我一只笛,我盯着老人,他似乎看出我为什么疑惑,便向我们讲述了他往年的事,擅长各种乐器,小到红白喜事上用的唢呐,无不精通。流浪之时仅仅保存少量乐器,他割爱送我笛子想必经过万般取舍。
吃好后,老人匆忙的出门,带着几件乐器,令人吃惊的是带着萧!不得不使我想起那天月夜的演奏,必定有什么关联,我随便穿上外衣跟踪老人。只见他直奔小山而去,开始原模原样的演奏,我也没有太多顾虑,走得更近了些。声音听了下来,老人好像察觉到低声呜咽:膝下富足无良知,堂上列位为难容,相随红颜已成灰,世上同亲不如邻……
小山埋着的并非清朝官员,而是老人的妻子。”
“就是这样的梦,重复的出现,以至于可以一口气讲完”韦艺好像发现了什么,
“还有一点片段~我吹响老人送我的笛子,后面就空白了~天亮了,你知道吗,整整一宿就做着这样的破梦,害得睡眠不好!”
“这梦可能和你怎样来瓦罗兰有关,依我天才般的推理,你家住在江岸小镇!”
“……”
“大骋,韦艺,锐雯,你们快看外面,”
古堡上空明显缺失了一块,照射下来五彩斑斓的光芒,确切的说古堡在吸收它,如此贪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