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未黑,便有士兵过来搬行李,说是大王的命令。那些行李虽然少的可怜,却被那些士兵弄得十分正式,还系上了鲜艳的红绸,风风火火的穿过大片军营送进长风那里。弄得整个军营都知道她升级住进了长风的帐中,苏薇气的恨不得捏死那个变态男!
要她住到长风那里,还不如让她搬回小黑屋里去住!萧老妈子安慰她:“不要害怕,长风将军虽然驰骋沙场杀敌无数,但对自己的女人却是温柔细心的。我们西敖男人就是这样,外刚内柔!”
苏薇哪有心情关心那个,要是宸祥知道她敢私自嫁人,只怕会宰了她吧!
在萧老妈子那里赖到很晚,最后实在赖不下去了,才不情不愿的走了,顺便将衣服多穿了几件,还吃了几颗萧老妈子自制的腌蒜。
倒不是不相信长风,毕竟是个男人,保不准会出什么意外,必须得做点自我防卫措施。
两个士兵守在长风的帐门口,一看她过来憋着笑憋的脸红,苏薇郁闷的挑开帘子进去,里面两个火盆烧着旺火,长风在一片温暖里洗脚。
只有两个人的帐篷,苏薇有些紧张:“大将军洗完脚准备干什么呢?”
“睡觉。”
睡觉?说的好直接啊!苏薇的心里纠结,这长风将军看着不食人间烟火,竟然也是这么性急。
“但是。。我现在还不想睡觉,我不困!清醒着呢!”为了让他相信,她露出了一个特灿烂特精神的笑,还顺便扭了扭肩膀。
他无谓的看了她一眼:“随便你!”
洗完了脚,有将士进来端水。长风自己起身铺床,苏薇紧张的转过了身子,坐立不安。忽然有什么扔了过来,将她盖了个严实。
“你、、、你要干嘛!”挣脱出来,才看到盖住自己的是床大被子。
“你睡觉不用被子吗?”说着,他又扔下来一个枕头。“既然在我帐中,自然得对你负责。”
苏薇有些反应不过来:“你的意思是。。。我睡地上?”
“要不然呢?”他带着些许笑反问:“你想睡床上?”
“不是不是,我就睡地上!”
苏薇欢快的铺被子,想不到长风将军一点其他意思都没有,倒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第一夜安稳的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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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瑶出意外了,好像是吃了什么烈性东西,身体大出血,差点流产,拓拔野发了很大的火,整个军营里都笼罩着一层阴霾。
苏薇去探望的时候,镜瑶靠着床浅寐,她比最初见到的时候瘦了很多,下巴越发尖削,脸色苍白的透明。连憔悴都是这么的迷人,也难怪会拓拔野那么欲罢不能,甚至化身禽兽,从弟弟手中抢了她。
“镜瑶。。。”
她睁开眼睛,朝她微微伸出手:“你来了。。。”
“嗯”她接过镜瑶的手,坐下:“大王让我来陪陪你。”说话间指了指外面,那里有士兵在看守着。
镜瑶点头,两人随意说了些无关紧要的东西,转眼看看外面,那士兵已经放松警惕,苏薇沉声问道:“我能为你做什么?”
自从那日她以自己腹中骨肉去救她,她便发誓一定要帮她。
镜瑶沉默,许久才说了句:“好好对长风。”
“这个不行,”苏薇拍了拍她的手:“因为我不能嫁给他。不过我听说了些东西,有可能对你有帮助。你身在沙溪,可听过东方璇这个人?”
镜瑶脸色暗下来:“怎么了?”
“听说当年拓拔野的母亲赫连兰在沙溪生产时,恰逢东方璇难产,东方家的人为了引产便对赫连兰下了蛊,以致赫连兰死在了产房中。。”
“什么?”镜瑶脸色很难看,情绪有些激动:“难道他就是因为这个。。。不行,我得去找他!”
“等一下,你现在的身子还不能下地。。”苏薇按住了她的肩膀,暗思自己这话是不是说错了:“你不要激动,先告诉我是怎么回事?难道你也听过这件事?”
“什么下蛊,根本一派胡言!外面皆说沙溪人擅长巫蛊之术,其实不过是防止外人欺负的谎言罢了,沙溪人除了会些医术哪还会别的!”
“东方家族的人一向慈悲为怀,平日里连动物都不会伤害,又怎么会去害人呢!再说。。。”镜瑶的眼泪忽然流出来:“当初死在产房中的又何止她一个!赫连兰难产,东方璇挺着肚子陪着她,东方家的救命人参也用在了她身上,谁会想到最后没有救活她,东方璇却因为大出血身亡了。。。”
见镜瑶情绪激动,苏薇不知道怎么安慰,只好握紧她的手:“不要难过了,人死不能复生,看来那东方璇人很好,死了这么久你还这么伤心。”
“怎么能不难过。。。那是我娘啊!”镜瑶忽然抬起了头:“我得去找他,我不能让我娘死了还要受这些不白之冤!”
她掀开被子站起来,那一身白色衣衫上晕开了大片的血迹,因为情绪失控,她又出血了。她走的摇摇晃晃的,走过的地毯上留下一滴滴的血,苏薇上前拉她,拉不住。
两人拉扯之间,镜瑶忽然捂着肚子坐到了地上,表情痛苦,身下血迹不断增多。苏薇吓得大声呼救,外面闲聊的士兵这才冲了进来,有人禀报了拓拔野,等他赶来的时候,镜瑶已经痛得休克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