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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斗法

凝心阁中,叶孤山满头大汗,却还是不能做到引灵入体。

突然一个声音从他面前响起“虽说勤能补拙,但是你这样一味强求,恐怕只会适得其反。”

叶孤山睁开眼睛,只见知秋,双儿正站在自己身前,“师姐,我,我是一定要练成引灵入体的。”

知秋看着小师弟莫名的倔强,摇头道:“欲速则不达,道本是顺其自然,你如此逼迫自己,可曾有半点作用,物极必反的道理师娘昨日不是告诫过我们吗,贪功冒进者哪一个不是不得善终。”

这个道理叶孤山自然是明白的,只是,他颓废的低下了头。

知秋叹了一声,道:“我在叫双儿读书识字,你也来吧。”

叶孤山一怔,不由得想起今早在三清殿词穷的窘迫,点了点头。

其实叶孤山本就识字,只是认字不多,大多是爹爹闲暇之余教给他与妹妹的。知秋讲了一会便拿了一本“奇谈异志”让他自己看,叶孤山一看之下心神便被这本小小的书册完全吸引,什么双头的鸟,独角的兽,地狱的黑龙王···叶孤山完全沉浸其中,虽然有很多字他不认识,但这并不能妨碍他。

也不知过了多久,只听知秋在一旁道“太晚了,回去休息吧,明早还要早起晨练呢。”

叶孤山这才回过神来,合上书,发现双儿已经睡者了,不由得失笑。叫醒双儿,三人离开凝心阁,路上叶孤山想到自己在书上看到的种种怪事异兽,疑问道:“师姐,你说这世上真有双头的鸟,独角的兽吗?”

那本‘奇谈异志’知秋也是看过的,她自然明白李硕在说什么,解释道:“南域恐怕是没有的,不过曾听师傅讲过,在极北之地有一处地方,多山林沼泽,更有许多奇珍异兽遍布于此。如真有双头的鸟,独角的兽,恐怕也是在那个地方了。”

叶孤山哦了一声若有所思,片刻又问:“那个一剑屠黑龙的故事是真的吗?”

“一剑屠黑龙?”知秋疑惑道。

“就是从前从前,有一条地狱里的黑龙,入侵人间,后被一人手仙剑屠杀的故事。”

“你说那个啊,没听说过,想来应该是假的吧,这世间哪有龙?更有那个人能屠龙?”

两人的声音越来越远,消散在蜿蜒的山道间。

等李叶孤山回到自己住的庭院,突见一只黑影从门内蹿出,只扑上他的肩头,叶孤山呵呵笑着:“小虎,一天没见想我了吧。”

小虎“呜呜咽咽”也不知在说着什么。一人一兽嬉闹一会便上床休息,但随即悲哀的发现,被褥还是湿的,叶孤山这才想起今早小虎尿床的事来。回头去看小虎,却发现它已经趴在床榻另一侧睡着了,也不知真睡着了,还是怕自己责问假装睡着了。

第二日一大早,叶孤山便已跟着师兄们前去晨练了,一剑涯位处凌霄峰与凌天峰之间,每逢早上晨钟响起之时,各门之间弟子纷纷赶往一剑涯晨练,彼时,天一山山的山林之中,到处可见影影绰绰的身影匆匆前行。

昨日去三清殿是由师傅御剑而行,不出片刻便已抵达。

而现在叶孤山师兄弟一行人徒步前往一剑涯,从破晓直到天色大亮也未能抵达。

叶孤山原一位三座山峰相距并不远,但是现在看来,仅仅是两峰之间的一剑涯便已走了三四个时辰,如果到凌霄峰更不知有多远。

在山林中奔跑,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刚出门之时,叶孤山还有心情观察周遭环境,可到后来他头都懒得抬了,只顾闷头赶路,原因无他,只是太累了,能坚持到现在已是不易。

叶孤山也清楚的知道,师兄,师姐已经几次放慢速度了,不然自己是万难跟上的。他也想加快速度,不拖师兄们后腿,奈何双腿无论如何用力,却根本无济无事。反观师兄师姐,他们好似习以为常,如闲庭信步一般。双儿更是如精灵一般,一会跳到这边花丛,一会又跑进那边树林。

叶孤山看在眼泪心中更是惭愧,自己连一个小女孩都不如!

大师兄知心看出自己这位小师弟已是强弩之末,示意大家道:“小师弟初次晨练,难免体力不支,咱们在这里停一停,稍作休息。”

没等众人回应,树林中突然传出一个声音断然道:“不行!”众人抬头,只见高剑离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到了众人跟前,众人连忙齐声道:“师傅。”

高剑离也不理会他们,走到叶孤山面前道:“他们可以等你一时,等不了你一世,有些事总要自己去面对,去承担的。一个真正的强者,靠的不是别人的让步。他们有手有脚,你难道没有吗?他们可以的,你做不到吗?今天你就是爬也要给我爬上一剑涯!”

叶孤山闻听此言,心中悚然而惊,下意识道:“是。”

高剑离哼了一声算是回应,然后回头看了一眼知心等人,转身消失在树林之中。

叶孤山待高剑离完全离开,这才敢抬起头。

“他们可以,我一定行!他们可以,我一定行!”叶孤山在心中,不断的告诫自己。

也不知哪来的倔强,更不知哪里涌起的力量,叶孤山一步一步,缓慢而又坚定,走向着前方陡峭的山路,就如同走向未来的坎坷。

知心突然大声喊唱起来:“路愈艰,浪愈急,我们坚持不放弃。过千险,涉万阻,我们从来不认输···”知善一干师兄弟也附和起来,一时间整座天一山间都在回荡着“路愈艰,浪愈急,我们坚持不放弃。过千险,涉万阻,我们从来不认输···不认输!”

等叶孤山爬上一剑涯,师兄,师姐们早已等候多时了,知秋走到他跟前安慰道:“你别多想,师傅一样如此,有时像一位慈父,有时像一位严师。”

叶孤山连忙摇头道:“不,不,师傅教训的是,是,是我自己太笨了,总拖师兄们的后腿。”

众师兄哈哈一笑,纷纷宽慰于他。双儿见到叶孤山这幅模样,理了理头发,正了正衣襟,走到他跟前肃然道:“第一次晨练难免如此,以后记住勤加练习,不要辜负师门对你的厚望。”

众师兄见此,纷纷大笑,叶孤山想笑,动了动嘴,只顾喘着粗气,却是笑不出来。

稍息片刻,叶孤山这才有时间打量一剑涯,只见整个崖顶异常平整如一个巨大的广场,又好似整座山被人一剑削平一般。崖顶四周耸立着几十个巨大石柱,直插云霄,好似支撑苍穹的擎天巨柱。广场之中散落着许多天一弟子,或一个人自顾自的修炼,或两人互相拆招对招。而就在这一群之中有一高台,高台下围满了人,高台之上,站在两人相持而立。

叶孤山正欲问这是在干什么,只听得双儿欢呼一声,“有人斗法,看热闹去喽!”众位师兄对视一眼“走,去看看。”不知谁说了一声。

知心见叶孤山不明所以,解释道:“咱们天一门是严禁门下弟子比武私斗的,任何人想要斗法,必须来证武台才行,走咱们也去看看。”

知心说着拉起他围了上去,就在此时,场中两人互相施礼,就在一瞬间,两人同时手掐剑诀,一青一篮两柄仙剑几乎就在同时呼啸而出,只听“叮”的一声两柄仙剑不偏不倚,直直的撞在了一起。

围观之人一阵低呼“形神归一”,接着纷纷叫起好来。知心看清场中之人一愣,喃喃道:“何长风师兄?竟然到了形神归一的境界!”

“形神归一。”叶孤山在心里默念,他的心中再次响起师娘的话来:“达到形神归一者,方能驱用法宝御空而行。”这就是形神归一的境界吗?

叶孤山踮起脚尖盯着高台上两个斗法的人影,不肯放过任何一个瞬间。

高台之上,两人各自巍然不动,只是手中剑诀不断变换,两柄仙剑就在半空之中纵横相击,一时间“叮叮当当”之声不绝于耳。

就在众人以为两人旗鼓相当,这场斗法必然会是两败俱伤的时候,突见那位名叫何长风的弟子,忽然双手齐动,蓝色仙剑顿时光华大盛,如同一轮蓝色的骄阳,耀人眼目。

与此同时,青色仙剑骤然迸发出夺目的青光,光华四射。

下一刻,一青一篮两柄仙剑在空中划了一道弧线,同时向对方急斩而来,如同两颗流星碰撞在了一起。

“轰”

只听一声巨响,青蓝两柄仙剑同时倒飞出去,而台上两人脸色一阵发白,同时向后退去。

法宝一向被修真练道之人喻为第二生命,法宝与元神相连,若是法宝受创元神亦会受到牵连。

蓝色仙剑被撞飞了出去,何长风的嘴角已经溢出了鲜血,可那人全然不顾,手中剑诀连连,青色仙剑倒飞而回,迎着狂风斩向对面站立之人。

对面之人,此时脸色苍白,嘴角微微抽搐,一眼看去便知他已是强弩之末,可是不知为何,那人非但不避不闪,反而御剑迎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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